“哎兄弟,你听说了吗,闻香教四处传教,终于是惹怒了朝廷引来杀身之祸!”不远处一张桌子上两个人正在交谈。
“此话可当真,那闻香教江湖门派又怎么与朝廷惹上瓜葛?”另一人问道。
“千真万确,我从京城来的亲戚那里得知,京城已经开始严查闻香教,凡是闻香教名册之人一律被关进了大牢,苏州怕是还没有传来消息。”
“这是为何?”
“这其中之缘由再简单不过了,马兄你难道猜不透。”
“请陈兄指点”姓马那人说道。
只见另一人犹豫了一会,说道“那闻香教虽不是什么江湖之中的名门大派,但是教徒众多,遍布各处,据说有上万教徒,你说这奇怪不奇怪。”
“而且马兄,你说这闻香教,既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也不是马帮商会,他为什么要召集这么多教众,所为何事?”
“如此种种缘由,再加上近年来天下不怎么太平,更不由得让人多想啊。”姓陈那人说道。
“难道......”
“这闻香教难道要.....”姓马那人一声惊呼,随后赶忙停住了话头。
便如那姓陈之人所言,闻香教教徒有数万之众,若是在这里说错了话传到闻香教耳朵里,只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难道要什么,这位大侠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就在这时,旁边桌上一人插话说道。
赵羽铭转头瞧去,见那人眉清目秀,头戴方巾,竟是一名书生,再看他拿起酒壶走向陈,马二人,只见他脚步虚浮并不会一丝武艺,此时却主动去招惹江湖中人。
“穷秀才不要偷听别人说话,这等事情岂是你能掺和的,快快回家读书去吧。”姓陈之人那人见竟然是个书生接了话头,便不耐烦的说道。
“读书人怎么了,难道读书人长了耳朵便不能听声,读书人长了嘴就不得言语了吗?”那书生也不与他计较,径自坐在陈马二人的桌上,倒了一碗酒喝下。
“反倒是你们这些习武之人,却没有骨气,说话遮遮掩掩,怕这怕那,那闻香教做了造反之事,难道还怕别人说不成!”那书生大声说道。
此言一出,陈马二人脸色立变,二人万万没有想到这书生竟然如此大胆,敢在这种场合高声谈论闻香教造反之事。
小茶馆之中人们都被书生的言语吸引过去目光,却见那书生却旁若无人般继续说道:“当今天下,外族入侵尚未解决,你们这些所谓的江湖中人武林人士,却又为了一己私欲,又添内患,那蒙古铁骑才退去不过百年,想不到人们便忘了崖山之耻!”
他说的大义凌然,不由得让众人对他刮目相看,想不到一个小小书生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来。
“这闻香教做些偷鸡摸狗的勾搭倒也罢了,但是竟然做起这祸国殃民的事情,实在是人人得而诛之!”那书生继续说道。
“小书生只知道逞口舌之利,那闻香教又岂是我等可以抗衡的,你快快闭嘴回家读你的书去,千万不要在这里乱说,我等可不愿因此招来事端。”姓马的那人说道。
“我便说了又是如何,他闻香教之中先是有赵全这等败类,被剿灭不久,没想到几十年下来这闻香教又成了气候,只恨我没早生几十年,不然定当在几十年前就带头将这祸害斩草除根!”这书生又说道。
小茶馆之中人们闻言,不由得为之凛然,那闻香教势力庞大,门中高手众多,行事又狠辣无比,江湖中人提起闻香教便人人自危,这小书生竟一点不为所动,莫非他来头甚大?
“这位小哥,非是我等贪生怕死,这国家纷乱之际,闻香教干出这等事情,天下百姓谁不愤恨,只是我等这无权无势,又能做的了什么。”
“若是胆敢公开与闻香教作对,说不得哪一天就被人索了命去,小哥想必定然是大有来头,才这么有恃无恐,不知小哥家中长辈是何门何派的哪位大侠?”不远处桌上,一名长满络腮胡子的大汉说道。
“我卢相如敢在这里说这番话,靠的不是我有权有势,我靠的是我的一腔正气!”原来这名书生名叫卢相如。
“别听这小子在这里吹牛了,他就是一个穷书生而已,整天见人便高谈阔论什么理想志向,年纪不大却迂腐的紧,这位兄弟想必你是才来苏州,不明白情况吧。”又一桌上的人说道。
“穷书生不去读书整日混在这里干什么,上次乱说话被人教训了还不长记性,是不是又想挨揍。”那人继续说道。
小茶馆之中众人听到这人说的话,突然哄笑起来。
原来就在几天之前这卢相如跑来茶馆,却不料正好过路的几名江湖中人,见一名书生竟然在这里高谈阔论,说什么书中自有黄金屋,江湖中人只知蛮横行事云云,便不由得出言讥讽。
谁想到,这卢相如也不是怕事的主,竟然与那人唇枪舌战辩论起来。
那名江湖中人却哪里说的过他,见辩不过卢相如,便大发雷霆,抓着卢相如的胸口非要卢相如承认自己的言论是有问题。
可是这卢相如见那人说不过自己竟然动起手来,竟然也心中发狠,任由那人对他恐吓折磨,就是不肯松口。
待到最后,那人与卢相如都是争得面红耳赤好不热闹,最后竟然说要这卢相如做他的徒弟,要卢相如不要再妄想那什么黄金屋颜如玉,只跟着他们去做些蛮横之事。
当时小茶馆之中,看卢相如出丑,大家都拍手叫好,只是卢相如哪里肯?
但是卢相如越不愿意,这几人就更有兴致,卢相如见那几人蛮不讲理,自知讨不到便宜,见情况不妙便要溜之大吉。却被那几人出手制住,随后如拎小鸡一般把卢相如带走。
也不知道那几人最终是怎么放了卢相如的,这卢相如今日才能又来这茶馆。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卢相如之前关于闻香教的一番话倒不再被人注意。
卢相如闻言,脸上微微一红,“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们这群愚昧之人!”
“说得好!都给我闭嘴,我看是谁看不起我的徒弟的!”就在众人正在嘲笑卢相如之时,酒馆之中又进来四人,三男一女,走在最前面的那人虎背熊腰,面目凶恶。
与他相比身后两人倒显得慈眉善目了许多,不过几人走在一起实在有些奇怪。因为后面二人一人身穿道袍,面露微笑,而另一人却是一身白衣手持一柄长剑,面无表情一副拒人千里的意思。
而三人之后,另有一名女子,三十岁上下的样子,面色温柔,一身素白的百褶裙,一点也不像是行走江湖之人,这几人走在一起,想不让人注意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