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噩梦

  • 醉梦酒
  • 醉叨叨
  • 2916字
  • 2018-01-26 22:13:27

“你说什么?”井右宽不信,这几百年来的稳定就这么打破,“边城的城门固若金汤,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

“王爷,边城没了,前方的只有崆城了。”刘县令流着泪,“敌人杀进了崆城,下一步,便是我这洛城了。”

“没了。”世事难料,不是梦吧,可我刚才从梦里醒过来啊,不行,我不能回京,这里只有我,我要做他们的主心骨,我要为那些百姓们守住家,守住国,“我需要纸笔,我要修书一封。”信到的时候,父皇已经知道可战争,父皇一切不可能一直风平浪静,儿以长大,我要证明我自己。父皇,前几日我还在崆城,这才过了半月,崆城居然已然成了敌人的筛子。父皇,我恳求您下旨,我想带领我朝将士,取得胜利,父皇,我知道您知道我想要什么,父皇,我会保护好自己以及小妹的,您不安分的儿子,井右宽。

洛城的细雨,缠缠绵绵,井右宽的心,乱如麻,他要回崆城,一群人也会回去,来时的悠闲与去时的的急促,国破了家没了,百姓的泪与痛天在看,人在哭,没了,都没了,客厅中,井右宽狠狠的将手拍打在桌上,似乎只有这样,心中的痛闷才能得到解决。

大家听到消息,急急赶来,井右莲看着这一幕,她忙过去将井右宽的手拿起来查看,“哥哥,我要和你一起去,可以吗?”

“嗯。”井右宽皱着自己好看的眉,看着这一屋子的人,萧梦安会不会去?“萧姑娘……”

“别说了,井公子,或者王爷。”萧梦安将井右宽的话打断,“这方国和齐国既然打破了三国协议的规矩,我醉梦庄祖上在当初三国初立时作为见证人,既然方齐两国打破了,就该接受惩罚。”

“好,我明白了。多谢。”

他们没有在洛城多做停留,午饭后就往崆城奔去,一路上快马加鞭,来时走了十五日,去,只花了三日。三日,井右宽的信在跑死了四匹马后,终到了姬朝皇帝井隆昌手中,一同到达的是边城大将的信,井隆昌仔细阅读,读了很多遍,他想把这一切全当成梦,边城没了,无疑是将自家大门敞开,等着敌人,欢迎敌人来。井隆昌把自己关在御书房很久,太阳从正中央开始往西落,直到月亮来到正中。这是一场硬仗,方国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攻破固若金汤的边城城门,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兵力,只有一种可能,叛徒,联盟。不过还好,井隆昌心中庆幸,他还有宽儿这么一个好儿子,井隆昌相信他,毕竟他从醉梦中出来,就证明他有过人的地方。

“来人,拿一个空白的圣旨给我。”井隆昌推开门,唤人来,“再拿张信纸来。”

“是。”

宽儿,朕收到你的消息,边城的统帅陆元辰的信也到了,很奇怪,他的信是从边城来的,边城才破的时候,他就来了信,比你早上,看样子,边城是在你离开崆城后几日破的,父皇我怀疑有叛徒,现你为挂印,父皇才能放心,请小心行事。

月色掩藏在帷幕下,残忍暴露在人眼前,微风第一次让人如此讨厌,雨第一次显得冲刷不了一切,人心的复杂,人欲望仍旧是那样无穷无尽,第一次,天下间最狠的东西暴露在这一群人眼前,荣华富贵不也是血肉之躯筑起来的表象吗?

井右宽来到崆城,第一件事就是到崆城城门上察看,陆元辰假惺惺的带着他和萧梦安以及秦添来到城门,带上高台,门下,死去的兵堆成了一座小山,最底端的,血已经干涸,褐色的血迹干了后,护甲里的衣服就变得皱巴巴的,最顶上的,血还没有干,不停地往外流,胸口处有一块护甲不知去了哪里,有一个大大的窟窿,触目惊心。

“陆元辰,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这么多的兵,难道就没有一个能打的吗?”井右宽提起陆元辰的衣领,愤怒不言而喻,这么多人,底下这么多的弟兄,这是有多无能,才选择就这样耗着。

“王爷,我是统帅,还是你是?”陆元辰将井右宽的手取下来,拍拍自己的衣领,“王爷,这军队行军打仗,我肯定比你有经验,还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陆元辰挥挥手,“便有人来将井右宽请出去。”

萧梦安和秦添就在原地站着,没有圣旨,井右宽还不是统帅,除了是个王爷,在这军中什么都不是。他们在这里就没有立场之地,也没有发言的权利。

“小心。”秦添听着身后的士兵急促的大喊,忙将身旁的萧梦安拉到身后,可是萧梦安反应比他还快,直接到了秦添身后,所以秦添扑了个空。

城门的下方,一只箭直接射到了之前站在萧梦安身后的士兵身上,然后,血肉搅碎的身音,再然后,士兵被拉下了城门,往箭的主人倒去,刷,那人拿出身上的短剑,干净利落的将士兵的头颅割下,丢去,就像手中拿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蝼蚁,“陆元辰,我知道你在城门上,刚刚老子就看见你了,所以,我,李青,最后一次警告你,要么投降,要么这……”那人将地上的士兵踢了几脚,然后踩上去,“就是你的下场,听见了吗?”

城门上无人应答,井右宽他们已经被赶到了城门下,李青的声音,井右宽听的清清楚楚,可,他什么也做不到,井隆昌的信还在路上,注定,这前几日,井右宽和大伙儿都必须备受煎熬。

“王爷,走吧。”杜抉倩听着这一番话,心中也很不清楚,她出声安慰。

“哥哥,走吧,我相信父皇会帮我们的。”井米甜带着哭腔,现在的井右宽没了平时温和的笑,他没有表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军队现在肯定不会听他的,他一个没什么分量的人,怎么会听他的呢?

啪,清脆的声音划破长空,出手的人是秦添。众人惊讶,甚至有人惊呼出声,“井右宽,我秦添敬你是条汉子,可今日怎么了?让我这么失望。你这是懦弱,只有懦弱的人才会给自己找借口。”

井右宽的眼神暗了,他看着秦添那张狐狸脸,他生气了,生气了,代表着什么,还有救,于是大家觉得这是个希望,然后一块儿把他揍了。

然后,井米甜唤来井右宽的侍卫,一同给抬到了如梦客栈。杜十娘见是萧梦安,欢欢喜喜的将人迎进来。

“十娘,这几位都认识吧。”萧梦安站到十娘的身后,杜十娘将所有人都打量了一会儿,点头。

“十娘,今晚以及之后的时间还请多照顾了。”

“少庄主,你们是为了保护崆城才回来的吧?”

“是。”

杜十娘听到这话,含着泪跪下,“那该死的陆元辰,他不配当统帅,我们都还没放弃,他作为主心骨就已经放弃了,我们实在没办法,崆城是我们的家,我们的根,我们誓死不屈。”杜十娘的泪夺眶而出,她没有擦去,“少庄主,那些逃的逃,还有些人被陆元辰给搞死了,他个禽兽,他在我心中死不足惜。”

“妈的,这个人渣,等我哥成了统帅我一定要折磨死他。”井米甜跺着脚,公主形象早已不见。

“视人命如蝼蚁的人本就是蝼蚁,我怕脏了我们的手。”秦添扶着下巴坐在大堂中央,“杜十娘,你知道边城那么如今是什么模样?”

“不知道,只听过逃亡而来的人说惨不忍睹,我不敢去想象,我怕我会害怕,然后离开我的家。”

“哎,好累啊,萧姐姐,我们去休息吧。”井米甜看着萧梦安,大家都累了,这么久又匆忙的奔波,怕也是受不了了。“十娘,你且下去,这里,我们来守护,边城,我们也要多回来,这三国,我会帮井家合成一家,我萧梦安,在这里郑重承诺。”

“好,嘶,好痛。”井右宽挣扎着回了一句话,就痛晕了。

“你叫什么?”井米甜问着身后的侍卫,这个是哥哥身边最得信任的人,可她总记不得他的名字。

“狼月。”

“大姐,给我个药。”

“好,杜抉倩摸出个创伤膏。”

“这膏药的味道好熟悉?”萧梦安问着空气中的药香味儿,“杜姐姐,你娘该不会是薛莲吧。”

“诶,妹妹,你怎么知道,我娘十几年都没出来过了。”

“江湖志说,薛莲,神医也,十五年前突然消失。”

“诶,对对对,那妹妹相信我是我吗?”

“这次我还是不信。”萧梦安做着鬼脸,有这么一个人,也是才下山,话便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