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梦中梦5

  • 醉梦酒
  • 醉叨叨
  • 4661字
  • 2017-09-21 10:01:14

危险来的这么措不及防,陶虹书反应过来时,方国的援兵没来的及重新组成方阵,姬朝的兵将他的千辛万苦想出来的阵给冲散,兵都是散的如何迎敌。陶虹书有些绝望,他回头看那些藏在山丘中的兵,熟悉的盔甲颜色,不熟悉的人,什么时候发现的,陶虹书抬头望着井右宽,大吼:“我败了,众位方国将士,撤退。”

“王爷?”

“剿灭,凡是还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杀尽。”

“是。亮红旗。”

姬朝众人得令,士气高涨,一个个杀的面红耳赤。

“陶虹书。”秦添去时,只有几人看见,其中也有陶虹书。秦添的剑,陶虹书接的十分准,并且将秦添震出去,秦添险险的稳住身形,这人真是厉害,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今日若不是我,换做其他人,早该趴下了。秦添稳住脚步,一个急冲,加上一个回旋踢,陶虹书跳起将秦添的脚踢下,左手抓住秦添的右肩,往下扔,岳风青见情况不妙,拿起匕首,趁陶虹书重新上马的瞬间,将匕首全部刺入白马股间,即使早已有了准备,岳风青依旧被马蹄踢中,身体像脱缰的马,直直落下,秦添从地上爬起,看到岳风青被那宝马踢中,运气飞身将岳风青接住。

“岳副将,如何?”

“我还行,秦兄,快,陶虹书坠马,跑了。”

陶虹书并未受伤,岳风青刺马屁时,马失前蹄,陶虹书虽然有一瞬间的惊慌,然,他轻踩马头,轻松越下,完美的将马屁上的匕首拿出,安抚白马,此时方兵将陶虹书围上,方兵个个训练有素,一围上,就快速向后撤。

吴花果第一时间发现异样,一切来的太快,转眼便是黄昏。滔天的灰尘将夕阳蒙上了一层阴霾,这边城不怎么愉快,城中三三两两的人凑在一起,讨论着城外的大战。

“今日怎么打了这么就还没结束?我锅里的肉粥都热了两三次了,为的就是第一时间赶上去庆祝胜利。”

“王大婶,这你就不知道了。”少女的怀春,脸红耳赤,“一定是王爷啊,在逗着那姓陶的玩呢。”

“黄家丫头,你这脸红的,不就偶然间见过王爷一面嘛,怎的就念上啦。”

“吴大妈~~”黄家丫头娇唤着逃入闺房。

城门上

“王爷,不可。”吴花果及时将井右宽脱口而出的乘胜追击拦住,“穷寇莫追。且这山形地势陶虹书比我们了解更甚,贸然前去,对我们的兵力的损失会更大,我们大可以趁此机会养军蓄锐。”

“好。姬朝将士,撤兵。”

“得令!”

秦添可没这么想,他快速略过方国的军,踩着人头一步一步靠近陶虹书。

“保护主帅。”

长矛朝天,危险紧逼,秦添运足最后一口气,越在陶虹书身旁,左手抓住陶虹书腰间,不知抓着个什么物什,正欲将右手伸去抓住陶虹书的肩膀,不料,陶虹书早已有准备,一掌将秦添拍飞,秦添左手抓住的东西随着他一起离开陶虹书,秦添一口血喷出,不想在追,他将左手的物什拿出拿在手中观察,暗龙?这是爹生前最爱的挂件,爹死时,这挂件不翼而飞。如今,哼,如今。秦添将嘴角的血抹去,身上由于有几处被砍裂,秦添便将这身碍事的盔甲脱去,大风越来越烈,风沙未曾迷了秦添的眼,萧梦安静静的站在秦添身后,对于突然脱衣的秦添,萧梦安看得脸红,盔甲褪去,里面穿着的是萧梦安熟悉的那件白衣,衣袂飘飘,鲜血又从秦添的嘴角流出,微眯的眼危险的光,萧梦安忽然想起以前养着的狐狸,它看着猎物的眼神和秦添的一模一样。萧梦安不明白秦添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她的眼望向秦添的左手,关节泛着白。

“找到了,爹,娘,我找到了。”萧梦安清清楚楚的听着秦添的话。他说的很小声,萧梦安处于梦的夹缝中,才得以明了,然,秦添手中的物什就像迷了层雾,她也看不真切。

气,由丹田而且,化无物为实物。战场中的人撤的差不多了,众人皆以为秦添会转身回城,却不料秦添鬼魅的身影,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往敌军而去,直取的便是人的性命,一瞬,方军便少去三圈。陶虹书回头看着这不要命的男子,这一次是他第一次正视秦添,好熟悉的气,好狠的招数,这招式有些熟悉,陶虹书将双眼放到在人群中横冲直撞的人脸上,这狐狸眼好似在哪里见过,手向腰间摸去,得了个空。

想起来了,他像谁了。该死,当初就应该斩草除根。眼看着秦添离自己越来越近,这些该死的兵,一点用都没有,陶虹书踏地而起,直奔秦添,对着秦添的肩便是一掌,秦添回神,发现背后的陶虹书,他没有躲,还了陶虹书一掌,陶虹书轻松的躲掉,秦添倒在地上,他来不及抹去嘴角的血,陶虹书已经来到他身前,对着秦添胸前又来了一掌,秦添将胸前的手死死按住,嘴角微微上扬,机会来了。

“秦添,你不要命啦!”萧梦安哭着,然,没有人看见她的泪。

秦添将体中大部分内力集中在双手,陶虹书发现挣不掉,便将体中的内力通过手传入秦添体内,以此将秦添的内脏震碎,秦添微笑着将右手放下,嘴角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血,他将腰间的匕首取出,对着陶虹书的胸口刺下,这一下,他用了剩余的所有力气,刺得很深。

“你们这群废物,愣着干什么。”胸口传来的刺痛,一下将还沉浸在胜利的脑海的理智唤醒。他回头看着这群呆愣的方军,怒火中烧。

“围起来。”井右宽带着兵姗姗来迟。陶虹书重伤,秦添七窍流血,眼中虽还有光,却逐渐暗淡,方兵的长矛此时已经扎进了秦添的身躯,萧梦安在一旁哭泣,这一幕她从未预料,他看着秦添挣扎着将陶虹书胸前的匕首拔出,吃力的在补上一刀。萧梦安不明白秦添为什么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杀死陶虹书。白衣染上了血,血衣在风中纷飞,萧梦安来到秦添身前,不知何时她已化为实体,她却为察觉,她想将手抚上秦添面目全非的脸,发现旁有一物挡事,直接将人推走,萧梦安一心扑在秦添身上。秦添身抵在在长矛上得以立着身体,其余人都还沉浸在这忽然出现的萧梦安身上,井右宽欲向前,吴花果将他拦住,“这事我们都不该插手。”

“梦安?别哭。”

“秦大哥,我……”萧梦安的泪抵不住,也已经无法控制,“秦大哥,你还记得我?”

“记得,不要怪我……忘记过你。”秦添的声音非常虚弱,萧梦安看着他千疮百孔的身躯,手描绘着秦添的脸,“秦大哥,慢些走好吗?我有些话想和你说说。秦大哥……”

萧梦安的话还没有说完,秦添已经走了,他闭着眼,嘴角挂着笑。

“秦大哥,秦添……”萧梦安声音颤抖,眼泪决堤,“没想到这么快,没想到最后对不起彼此的居然是你,秦大哥你知道吗,你的梦结束了,而我,我的梦才开始。”

“秦大哥……我……”萧梦安嘴角轻动。她用双手不停地擦拭着秦添狐媚的脸庞,血渐渐干裂,萧梦安越擦,秦添的脸越脏,萧梦安擦累了,停下手,秦添身上的长矛他不忍心拔去,她怕这样子,秦添会更痛,她慢慢的后退,身后的方军不知什么时候死去,倒在血泊中,陶虹书也不知什么时候咽气,夜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黑下去,姬朝的兵不知在身后呆了有多久,三三两两的火把在夜色下明媚的闪烁。萧梦安的眼很清明,她看着秦添的脸庞,她就这样的待着,静静地待着。

“哎,王爷,我们回去吧。”吴花果叹着气。

“不,我要在这儿等着。”

“王爷,难道要等到天荒地老?”

“纵使天崩地裂我也要在这里等着。”

“王爷。哎,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不知所终,不知其为何以。”吴花果闲步而行,没有人发现他的身体由实而虚,直至消失。

“岳风青,带他们回去吧。”

“王爷?”

“不用管我。”井右宽让岳风青禁声。

“哎。”岳风青回头,“姬朝将士听令,回城。”

夜空下,三人,遥相对望。如若我的眼中有幸福的影子,我想那便是是你。

梦,结束了。

“小姐,怎的哭了。”子雁一直守在萧梦安床前,旁边那个猪头,怕该醒了,“子芙,去找杜十娘要一些筋骨散来。”

萧梦安醒后,心中的痛始终让她喘不过气,闭上眼,满脑都是秦添的血衣,以及僵硬的俊脸。“我走的时候是不是带了件枣红色的衣裳?”

“是的,小姐。”子血打开衣柜,枣红色的衣裳在一干衣裳中尤为惹眼。

“嗯,我要洗漱沐浴。”萧梦安起身,回头看着身旁的猪头,“去拿些消肿的药过来。”

“是。小姐,我让子芙去拿了些筋骨散。”

“作甚?”萧梦安揉揉眉间,脑子一瞬清明,“好,先给他服下,在让人过来将他带到二楼的房间。”

“锁吗?”子伶问。

“不用。他既然已经饮下,我也入了他的梦。便不用再去追究。”

“是。”子伶转身将门带上。

子雁将屏风树好,子血从衣柜中将衣裳取下,挂在屏风旁的横杆上。

“子雁,东西我带来了。”子芙将袖中的筋骨散递给子雁。

“给我。”

“小姐,你要亲自来?”

“嗯。”萧梦安从子芙手中拿过筋骨散,转身取下个茶杯,打开瓶塞,左手拿着瓶身,右手轻轻的拍打着瓶口,粉末状的药落入杯中,完美的铺满杯底,萧梦安轻轻的拿起茶壶,粉遇水而散,无色无味。

床上的秦添悠悠转醒,宿醉的感觉让他的头有些迷蒙,脸上传来阵阵麻酥的同感,我的脸。秦添将左手抬起,摸着自己那张猪头脸,谁揍的,简直是趁人之危。“好痛。”

“小姐,他醒了。”子芙轻轻的瞥了眼床上的秦添。

“醒了?”萧梦安拿起桌上的茶杯,端到床边,给秦添饮下。由于宿醉,秦添的反应也慢了下来,萧梦安微笑着将手中的筋骨散倒入杯子中,然后凑到秦添的嘴边,秦添还在迷糊中,然后喝下。

药效来的很快,秦添很快陷入睡眠。

“带走。”萧梦安将杯子丢在地上,杯中剩下的水滴将地毯浸湿,她转身没入屏风后。

“是。”子伶将门打开,门口等着的四位大汉抬着木桶走了进来,一人一处将秦添给抬到了楼下。

“小姐,可需要我们。”

“不用。”

“是。”

听着关门的声音,以及门关上就消失的声音,萧梦安知道,她们在。她褪去里衣,用桃木梳将青丝梳理,抬起左腿,踏入木桶中,在抬起右腿,身上无一弊体之物。温热的水使她舒服的唤出声,她闭着眼睛,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过出秦添死时的模样,心中依旧堵堵的,明明就是一场梦,梦与实,差别这么多,我这又是何必呢。萧梦安伸出手,仿佛一抬手便能触碰到秦添的俊脸。她骗了他,她说他梦醒后他记不得所有,可到他完全清醒时,他会知道所有,他会怎么对待萧梦安,这些下萧梦安害怕去想。

这梦是好还是坏,萧梦安拿捏不清楚。甜与苦,最后结局与做梦人该是好的吧。那,岂不是?萧梦安心中有些异样,很浅,不似梦中那么浓烈,不期然,他有些讨厌这感觉,便刻意将它淹没。

半个时辰后,萧梦安迷迷糊糊的趴在桶沿上,“小姐,该起了。”

“好。”萧梦安从桶中站起,将里衣穿上,皂角的清香扑入鼻中,她深吸一口,却是血的味道,一时有些恍惚。

“小姐?”子芙担心地唤道。

“无事。”萧梦安摇摇头,“我睡了几日?”

“小姐,明日就是中秋。”子雁拿着毛巾一点一点的吸干萧梦安的湿发。

“竟有两日?”萧梦安恍惚道,“拍卖会准备得如何?”

“一切顺利。”

“嗯。擦半干吧。”萧梦安闭眼养神,梦中的一切厚重的情感似乎都淡了很多,如今她想到秦添,也不过是被他那张俊脸所惊诧罢了,只是偶尔还会有些心慌,头发已半干,散散的在萧梦安身后,长发及腰,得以魅惑众生,淡淡的出声,“消肿的药呢?”

“小姐,在这里。”子雁将药递给萧梦安。

“嗯,你们下去歇着吧。我睡了两日,不困。”

“是。”

萧梦安拿着手中的药,轻轻的下了楼,客栈中得以流下的都不是什么寻常人,但,此时都睡的很香甜,不知那间屋中的人睡的是香甜该是怎的,此起彼伏的响着呼声。萧梦安轻轻来到秦添的屋中,打开盖子,膏状的药,萧梦安轻轻的沾上,在秦添那猪头的脸上缓缓抹着,秦添未睡,只是双眼闭着挣不开,药的丝丝凉意以及脸上传来的触感让他勉强的睁开眼,却也看不真切。

“我知道你没睡,也知道我说的话你听的见。”萧梦安柔柔说到,“你偷了我两罐酒,我该如何惩罚你?那两罐酒你知道是什么?这药效不错,明日你这脸便会恢复,这筋骨散我也没放多少,不过天刚亮,就会失效,这门我也没锁,如若你想补偿,明日午时,我在楼上侯着,当然你也可以提早上来。”

萧梦安将药放在桌上,出门带上房门。秦添闭着眼,想象着刚才女子的模样,浅笑着,脸上的麻酥感去了不少,良久,他发现,刚才的女子的模样他始终想不出,唯有一抹红色,为什么是红色?他也不知道,这么黑的房间,秦添在心中摇摇头,魔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