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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近找了一家咖啡厅，就这么面对面坐着，谁也不先开口说话。
韩森白是个急性子，果然坐了不到十分钟他就憋不住了，抬起头来直视着对面的许满。
“说说看吧，您这几年都干嘛去了？为什么不回韩家？”
许满却是轻笑一声，“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个问题还很重要吗？”
韩森白沉默了几秒，淡淡地道：“对你来说当然不重要。”
“……”
“四年了，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许满不禁感叹一句，但还是没有直接回答韩森白的问题。
接着，她动作熟练地抽出一根烟点上，谁知刚抽了一口，对面的韩森白却忽的皱起眉头，“您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这语气，听着就像是在质问一个犯了错的小孩。
许满吐出一口烟雾，似是无奈地低叹一声，然后才漫不经心地应道：“记不太清了……想来这都是四年前的事了。”
她刚离开韩家的那几年，可以说是至今为止活得最狼狈的一段时光，为此她还学会了抽烟、喝酒，混夜场，整天浑浑噩噩不知道过的是什么日子。
当然，她也因此得到了应有的报应，身体吃不消，生了好几场大病，直到现在还落得一身病根。
她这次回来找韩正霆，一方面是想索取应有的补偿，另一方面也是想恢复自由身，这好过当一个徒有其名的韩太太。
坦白地说，她受够了这样的生活。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许满指间那根烟已经快燃尽了。
韩森白垂了垂眼帘，“那您现在住在哪？这些年，您不愿回韩家就算了，难道跟我联系一下也不肯么？”
所以这女人是有多恨韩家，恨到连同为韩姓的儿子也可以不闻不问这么多年。
韩森白心里是这么想，可他对眼前这位母亲却一点也恨不起来。
哪怕许满现在亲口告诉他，她就是讨厌韩家，讨厌任何跟韩正霆有血缘关系的人，韩森白也毫无怨言。
“这些都已经过去了，不重要了。人嘛，不要总执着于无法改变的过去，我们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当下该怎么生存。”说完许满端起左手旁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那段日子对她来说实属痛苦，让她再回忆一遍等于是要她把好不容易快结痂的伤口重新撕开，这太残忍了。
一番话说得韩森白哑口无言。
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像是自言自语般说了句：“那你……今年除夕夜也不打算回韩家了？”
“嗯，不回了。”许满斩钉截铁地说。
韩森白闻言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这种感觉空空的，但又好像没那么难过，或许是许满的回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四年了。
他们整整有四年没有坐下来一起吃过饭。
反正也不差今年，对吧。
韩森白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小韩。”就在韩森白思绪飘走的时候，许满忽然开口喊了他一声。
“嗯？”
韩森白愣愣地抬头，就见许满一脸复杂地看着他，那眼神中，有愧疚，无奈……甚至还有一点乞求。
“今年除夕夜，咱娘儿俩一起过，不回韩家了，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