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因果

这一天,雷彬与海野伊鲁卡像久别重逢的好友一样,一边喝酒吃菜,一边聊天打屁。

聊的都是两人小时候的事,聊到开心的事两人会一起捧腹大笑,聊到悲伤处也会抱着彼此嚎啕大哭。

在外人看来,他们就是一对很要好的朋友。

他们喝了很久,从上午一直喝到面馆打烊,身边来来往往了好多来吃面的顾客,但都没影响到他们。面前的桌子上堆满了喝光酒的空酒瓶,一瓶、两瓶、三瓶……

日式清酒度数不高,但后劲绵长,虽然忍者体魄强大,但喝得够多也会醉。喝到二十瓶后雷彬便有些不清醒了,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只记得菖蒲小姐笑的相当开心……

雷彬兜里面的几千两都不够结账的,最后还是伊鲁卡结的。不知道花了多少,只记得伊鲁卡原本鼓鼓的钱包直接被清空了。好像还没够,让菖蒲挂账了……

这一夜,雷彬过得很开心,这样同朋友一起喝点小酒、大笑一场的日子,回忆中还是在第一世才有的。上辈子基本就是活在阴暗之中,这辈子可算又能走在阳光下了。

从一乐拉面离开后,雷彬自然没地方可去,伊鲁卡便把他带到自己家里过夜。

两人都醉了,进屋找个地方躺下就睡着了。

……

第二天晌午,雷彬在宿醉中醒来。

“呼……”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雷彬不由得苦笑一声,“这酒量还是差啊!”

雷彬一直有个毛病,就是酒量差。第一世的李季白顶天也就三两的量,基本就是一杯倒,江湖人称“李一杯”;第二世转生雷彬后,可能因为练武强身,酒量好了不少,但也最多一斤,经常被可称为酒鬼的彩戏师嘲笑。如今这是第三世了,而且还达至了先天境界,未想这酒量还是不行,连伊鲁卡这样的普通忍者都喝不过,也是没sei了。

起身发现伊鲁卡不在屋内,应该早就酒醒离开了。

屋内饭桌上留有一个食盒,旁边放了张白纸,上面写道:给你留的饭,醒了自己吃些。然后就回家吧,别让椿再担心了。

“真是个暖男啊,伊鲁卡。”雷彬摇了摇头,“可惜就是找不到对象,徒之奈何!”

显然,伊鲁卡是个事业型的男人,为木叶忍者村内的教育事业贡献了自己的一切,没精力找女朋友,至今还是单身狗一枚。平常自身形影单只,看着身边的几对情侣,如水木和千绘椿、月光疾风和卯月夕颜等,只能一个人躲在家里吃“狗粮”。

现在看来,都是自找的。明明性格是那样的暖,偏偏只对学生上心,自身样貌还那么普通,能找到对象才有鬼了。

一边在心里吐槽伊鲁卡,一边却在享用伊鲁卡留下的饭菜,脸皮如此之厚,也是没谁了。

吃饱饭,找出根牙签剔了剔牙,雷彬却有些犯难的挠头了,“现在该去哪儿呢?”

如今他可是真的一贫如洗了,兜比脸干净就是形容他的。更糟糕的是,他今晚都不知该去哪儿住!

“总不能今晚还赖在伊鲁卡他家吧,我可没有和男人住的习惯,昨晚都是破例了。”雷彬咧咧嘴,忽地叹了口气,“算了,总要面对的。”

想到了个去处,雷彬便欲离开伊鲁卡家。离开前,忽然想到什么,从随身的包裹里拿出一个卷轴,放到了伊鲁卡家的饭桌上。

“没想到任务能进行的这么顺利,伊鲁卡也确实是个好人,不给点补偿可说不过去。”雷彬自言自语道,“就当是替原水木表达的歉意吧。”

雷彬刚才吃饭时看了下任务日志,发现【受害者的原谅】这个任务已经完成了50%,说明海野伊鲁卡在心里已经原谅了水木。

“没想到一顿酒就能取得谅解,伊鲁卡可真是一个好人啊!”雷彬在心中感叹。人家大度,他也不能小气,因而留下了这个卷轴当作谢意。

卷轴里是原版水木总结自身所学的忍术秘籍,记载了其几项拿手的绝活。原来的水木虽然表现比较废柴,但好歹也是个经验丰富的中忍,算是村内的中坚力量,不但有一手娴熟的忍具操纵术,还通过努力自学学会了几种药剂的配置,真实战力确实要强过海野伊鲁卡不少。

更何况,卷轴中的忍具操纵术可是经过雷彬这个暗器宗师修改过的改良版,伊鲁卡要真是学会的话,实力绝对会有个大幅度的提升。不说上忍,至少一个特别上忍是没跑了。作为一个合格的忍者教师,总是被自己的学生超越可不怎么好。

只是雷彬不知道的是,让伊鲁卡实力提升的后果——却是木叶忍者学校的毕业率逐年下降……

了了一桩心事,雷彬便离开了伊鲁卡家,向着记忆中地点走去——那是在木叶村背面,木叶悬崖所在的半山腰处的一片小花园,原版水木未婚妻千绘椿的家。

千绘椿,一个温柔的女孩子,深爱着水木,是原版水木的青梅竹马,两人同是木叶村内的孤儿,一起长大,一起成为忍者,相濡以沫二十几年的感情,后又顺理成章的成为水木的未婚妻。原版水木对她也是真感情,连私下里遇到大蛇丸这样的机密信息都告诉了千绘椿。在原来的剧情里,水木从木叶监狱越狱后,也是第一时间来到千绘椿家里躲避,可见对她的信任。

原著中若不是知道水木真要叛村去追随大蛇丸,已是无药可救,千绘椿也不会毅然帮助伊鲁卡和鸣人来阻止他,可见这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好女人。

从木叶村到千绘椿的花圃距离不近,但对于现在的雷彬来说,这点路程不算什么。出了村子范围,便急速前进,期间多次使用蜻蜓跳、四方飞等忍者技能,速度大幅增快。

这也是种修行,是雷彬在熟悉忍术这种力量体系。自从查克拉解封后,他便决定封存武道真气一段时间,平常多多使用查克拉这种力量,以期尽快理解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

不多时,雷彬已到达目的地。

这是一片个人开垦出的花圃,中间有一栋木制小房,千绘椿就生活在这里。其本身也是木叶村内的中忍,只是隶属于封印班的她平常的活不多,所以才有闲工夫将房子周围都种满了鲜花。

此时已是下午,千绘椿像往常一样早早下班回家,在花圃里辛勤的劳作,给娇嫩的鲜花松土、施肥、浇水,忙的不亦乐乎。鲜花种类繁多,各种颜色都有,照料程度也各有不同,但千绘椿显然已是技艺娴熟的花匠,对各株花的情况了如指掌,动作十分流畅自然,表现出了极为高超的技艺,看得人赏心悦目。

雷彬悄无声息的来到近处,静静的看着她尽心打理花卉。

千绘椿不是那种特别漂亮的美人,却是那种小家碧玉式的,给人感觉很干净、淳朴的女孩。雷彬见到她,心里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妻子田青彤。

那是一个贤惠的女人,也是几辈子来他最爱的女人。

他们的相遇是一场意外,结合更是一份孽缘,属于原本“雷彬”的姻缘。但缘分来临之时,雷彬竟发现自己没有理由拒绝这份姻缘。从那时起,雷彬相信了一见钟情,也相信了因果报应,更对因果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既承此身,必担其因。

或者说这是原身的命运,已经由存身之世的命运长河注定好了的,是必须要完成的使命,不会因为此身内里的“芯子”变了就发生变化。因而“雷彬”注定是个杀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暗器王,其也注定会遇上并爱上田青彤,本应是仇人的两人注定要结合。

回忆起田青彤,特别是想起前世临死前的场景,雷彬心口又是一痛:他不恨田青彤刺伤他,他只怪自己当时没有力量保护他们一家。如今他又有了新生,却不知何时能有相见之日。

似是感觉有人注视,在花田中忙碌的千绘椿警觉的起身回头,却见不远处的雷彬正站在那里看着她定定出神。

“阿木,是你?!你回来了!”千绘椿看到“水木”,心中大喜,连忙向雷彬奔跑过来。

看着女孩走进,雷彬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嗯,我回来了。”

走近了,女孩却有些迟疑,“阿木,你这次回来了?以后还会走吗?”

千绘椿指的是水木想去追随大蛇丸的事,此事水木告诉过她,因而此前她是唯二知道此事的人。

与大蛇丸那样的人接触,无疑是与虎谋皮。千绘椿此前就明确反对水木的想法,但原身“水木”却因为了追寻力量而迷失了自己,根本听不进去劝,辜负了千绘椿的一片好心。

“不会了!”雷彬微笑答道,“在监狱中待了三个月我也想明白了,那位大人可不是我应该接触到的,我还是安心待在木叶村的好。”

“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千绘椿闻听心上人终于放下了心中的野望,喜上眉梢。

“只可惜我明白了晚了些,却是做错了些事,如今是再也不能回忍者学校当教师了!”雷彬有些歉意的说道。

“那没关系!”千绘椿却是毫不在意,“以前我们一直有商量要开花店的,因为学校里总是有事耽搁了,如今你有时间了,我们就把花店开起来吧!地点我也早就选好了,花圃里的花长势也非常好,条件是都齐了!”

“嗯,以后你说的算!”雷彬有些宠溺的说道,在心里又默默的加了句:以后我便是水木,替他好好待你。

心里这样说着,忽感整个身子轻松了些,好似卸去了一份重担,对身体的掌控力又精深了些,连带着《大乘铁布衫》又有了一份精进,离圆满已是不远。

雷彬知道,这是他承担了原水木的因果,了了“水木”的遗憾,此身遗留的“水木”杂念消散一空,自身灵魂与身躯的结合更加紧密的缘故。

自此,他才真正完全替代了水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