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觉得这恶婆娘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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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濮阳梁刚听闻江丽婷这恶婆娘有孕时,真的是极为惊喜和开心的!只是被他爹和大伯一骂,他心就淡了些。

正如他爹所说的,难道他真能为了生个不知道性别的孩子,让小弟失婚、失业?

濮阳梁猛地闪过,小弟妹刚刚在村尾老龙眼树那儿说的那些话儿,突兀的觉得头皮阵阵发麻。

…若是,恶婆娘真的是夺了谁的气运才怀上的,那她怀中的胎儿,真的靠谱吗?

他虽然想要儿子传宗接代,可儿子也不是说一定是千好万好。不管在哪里,都有‘不孝子’的存在…

再联想到当时苗佳婵那恐惧诧异的样子……

还未等他挥开这种思想,他蓦然发现,小弟妹的外婆,可不就是幸福镇出名的铁嘴…神婆!

濮阳梁神思不属地走到前院时,正好胡思乱想到这里,心慌忐忑之余,一踏进前院,他就听到堂屋里爹娘的争吵声。

听闻老娘泼妇般的哭闹声,他心中就更加烦乱了,只能埋头快步跑出了自家大院,漫无目的地走在村中小道上——

濮阳梁心中好迷惘,他想要儿子,可是发现,如今的情况,对他真的很不妙!

不说那恶婆娘有没有福气生下个‘儿子’,便是是真的儿子,他此时心中亦是泛起了各种不喜之情,总觉得‘不祥’。

瞧,这还没有出生呢,就惹得一家子四分五裂的!越是这样猜测,濮阳梁就越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虽然他也曾妒忌过小弟的高尚职业,可是真让他象小弟那样,吃着军人的那份艰苦、和舍命就义,他却做不到。

所以,同人不同命,同爹不同命,这种事情太过正常了。他在知道小弟的生活环境之苦后,再也没有了任何妒忌的情绪。

自己无能力爬出头,反倒怪小弟能力太出众?他虽然是自私了点,还没有偏执到这个程度。

何况,他家小弟濮阳渠,在整个池濮县中,几个本姓大族里,是个公认的有名、有出息的大小伙子,这一点是事实。

是他爹平时在村民面前,自豪吹胀的理由,若是真因为他那蠢婆娘作恶,让他家小弟受了联连……

别说他爹,他这丈夫,都觉得这恶婆娘真该死了!

随手在泥路边上扯了根野草咬在嘴.巴上,濮阳梁被家里的烦心事闹地心神不宁。

这不,一通瞎走,居然走到了村南边地了。才靠近一道围墙,他突兀的听到一声哭啼大嚎,声音还有点耳熟悉,听:

“大儿呀、大儿呀,你没死?你真的回来了?”一道沙哑的中年老妇女声音响起,显然是哭久了,声音沙哑的很。

“娘、是儿子不孝,若不是当初儿子任性,就不会让娘受了这么多苦了!我、我没有想到,小弟会这么狠——”

这道声音太陌生了,濮阳梁根本听不出来来者是谁。一腔的普通话音,幸好他家大伯和小弟都是军人,他听多了,自然也听地出来,对方的意思。这么一想,就知道,来者不是本村人了。

可听他说的话,濮阳梁又立马觉得不对:这都娘呀儿子的,怎么可能不是本村人呢!

“大儿呀,不关小儿的事,是娘自己要住在这边的。娘这半生凄苦都走过来了,没必要为了我,让你小弟他们夫妻生份了。

我这好手好脚的,住在老舍这里也不错,娘还记得,你小时候啊,最喜欢呆在这墙上偷偷摘荔枝吃,你爹看了,每次都是守在树下,就怕你真摔了个狠的。”

“娘、是儿子不孝!”说着,男人“咚”地跪地声响起,悲切地哽咽说道:

“娘,我当年出事时,脑子被撞击受了伤让我失了忆,旧事都不记得了,被救我的养父收养了。前些日子,我出任务时,旧伤再度受伤,倒是让我记起儿时的事情来。我顺着破碎的记忆,这才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娘,是儿子对不起你,让你苦了半辈子。如今儿子的日子好过了些,早两年妻子亦是患了急病病逝了,如今儿子在部队上是孤伶伶一个人带着你孙子度日,你就随儿子走吧——”

“不怪你,不怪你,是娘没有看好你,让你被歹人掳走了!”

为了这件事,当年她差一点哭瞎了一双眼睛,要不是丈夫明理开解她,小儿子又是太小,被家变吓地发起高烧,让她猛然回过神来,她当时就想随着大儿子去了。

濮阳梁听到这里,终于知道这老太太的声音是谁了,正是纪会计他那寡.妇老娘,一个人住在老舍里——

这时,濮阳梁才发现,他现下站的位置,可不就是村南边角,纪会计他旧时的老宅!

濮阳梁听了一会儿,脑子前后一连串,立马就知道,这道陌生的男声,就是十多年前,被人在镇上掳走的纪家大儿!

天呀!

濮阳浑身冰凉——最重要的是,这老太太,可不就是小弟妹之前说她会有后福的秋大娘?

这这、前因后果一结果,单看这纪大儿现下悲哭的真切,这秋大娘有后福,可不象是假话!

“娘,这事,已经过去了,是儿子不孝,连爹爹最后一面也没有见着!”

“不急、不急,你回来了,娘便是现在去死,也对得起纪家的列祖列宗了,呜~”

“娘不要乱说,以后你跟着儿子一起生活,你孙子也是个懂事孝顺的孩子,后福大着呐!”

“对、对对!娘后福大着了,原来,玥丫头真的能看得准!果然是宜大姐的继承人,终于开天眼了!”

濮阳梁听到这里,已经失魂落魄地发寒,踉跄着退出此地,慢慢地往回来跺步——

小弟妹、开天眼了?

所以,她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那恶婆娘肚中怀的,是不是真的是夺了苗佳婵的生机气运而成形的……?

“娘,这人是谁呀?一直站在咱家墙外听墙。”纪大儿耳力不低,听到屋子外有踉跄的声响时,灵敏的身子立即反射性地跑到大院一看,就看到濮阳梁萧索的身影离开——

一连串的动作做完了,纪大儿这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出任务,这里也不是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