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孩语童年(5)

那是初春的时候,太阳透过参天的大树上的嫩叶,散发着迷人的光晕,树下的大猫,眯着眼睛,好像没有什么,能引起它的兴趣似的。现在还是寒假呢!不知道开学后会跟谁坐一起呢?真纠结啊!不管了!反正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确定了之后又恢复了绽放的小脸儿,奔向那不远处的燕燕的家。

这时他已经在等我了。火对于我们来说或许是最有吸引力的东西了,摸不着但又真实存在,怎么也觉得神奇,废弃的房子里堆满了砖和瓦,这也是我们最好的玩具,堆出一个凹槽,然后在里边儿点火,上面放一陶罐子,里面放些红薯或花生,之后的美味就可想而知了!

浓密的烟不时向天空冲去,窜进我们鼻子时,那酸酸的感觉顿时打开了眼中的闸门,泪水流的稀里哗啦的。

“小羽——小羽——”

“哎——我在燕燕家玩呢!”

奶奶不知何时就到了我的面前,拉着我的手:“点火弄啥?走!跟我回去!”一脸的严肃,但我还是没有答应,我不希望一直呆在家里。

“不回去,响午就回去了!奶奶!”我拉着奶奶的手一脸的恳求,奶奶终究还是让我继续玩了,可能是父亲不在家里,怕我受到伤害吧!

何时,一个电话响了起来,当奶奶接到这个电话时——哭了,脸上带着遮不住的笑脸与泪水,久久不能平息。

“这么长时间了,——过得咋样?——胖了还是瘦了?——啥时候回来?——你儿子都想你想得不吃饭了!——”一连串的询问,渐渐对面传来了哭声,“吧嗒!吧嗒!”的声音使得空气格外的清新。

匆忙的叫喊声,呼唤着我的名字,夹带着些许兴奋,使得我,不由得飞奔了起来。

“怎么了?奶奶!”看着奶奶那微红而湿润的眼睛,我不自觉的摸了摸奶奶的手。

奶奶愣在那里,可能不知道怎么向我开口吧,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从那以后她常常看着天空,没了神儿,我问她怎么了,她总是说:没事,没事,就是有点瞌睡。

直到父亲第二次打来电话,奶奶不知道是谁,也没空理这通电话,于是这电话就落到了我的手里。

“喂!”

“是小羽吗?”沙哑的声音。

“你是?”

“是我啊!小羽!是爸爸!”

一时间,所有的一切都停留在了那一刻,眼睛也不争气的流出了汗水。

“小羽!小羽!是谁打来的电话?小羽?”

当走近看到我脸上的泪水时,她愣在了原地,没有再向上前,欲张的嘴又合了回去。

“小羽?小羽?”

“你是爸——爸?”

“是我,是我!——”

“爸——呜——呜呜呜——”

“小羽——呜呜呜——呜”

“爸爸!”

“嗯——怎么了?小羽?”

…………

父亲在交代了一切之后,才明白了他没回来的原因,也就原谅了他,他说自己在深圳干活,不累!其实哪儿有不累的活儿呢?这也是我很多年后才知道的了!最主要的是:他决定让母亲也去那里,挣钱啊!呵呵!

母亲她是不想去的,懒是我那时候对她的评价,但她终究是拗不过父亲的,最终还是同意了,父亲有些愧疚,不论对我的,还是对他的母亲,我的奶奶的,这些都要从母亲说起。

尽管她最终同意了去父亲那里,可她不愿意将我留给奶奶抚养,于是就决定将我寄放到外公家。对于外公,我那时候没什么印象的,尽管不止一次去外公家,却仍然如此,所以就绝不同意!

“你去?还是不去?”

“不去!不去!打死都不去!”

“行!那你想去哪里?”

“反正不去外公家就是了!哼!”

“好!说说你要去哪里?”

“我哪里都不想去!我就在家上学!”

母亲看了看我,然后就出去了,而后的几天里都没理过我,直到一天上午,她跟我说想回外公家看看,还给我买了些奶糖,尽管我觉得很奇怪,但依旧是接受了。

走之前,我给奶奶嘴里塞了颗糖,她一边摸着我的头,一边说:真甜!眼睛里似乎已经有泪在闪动了,只可惜我太年少,太无知了,如今依旧记得奶奶在我走时说的话:真甜!

自行车缓缓的行驶着,一块块的绿油油从我身边走过,一路上,母亲什么也没说,只是缓缓的蹬着,直到最后停了下来也没对我说一句。

当从那车子上下来时,我就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了!但一切似乎是早已计划好的了,我被一双粗糙的大手紧紧的抓住,毫无意义地挣扎着,哭闹着,无济于事。

母亲在撇下我后,就走了!呵呵!我真是太傻了,太傻了!她也不曾再回头看我一眼,就这样走了,渐渐从我眼里消失殆尽。

到此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尽管不止一次到过这古朴的小镇,但此时却一点都不觉得熟悉,甚至还有些陌生,这让我多么地想回去啊!

第一天,我不吃不喝,想以此来要挟这些大人,可大人们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

到第三天的时候,哼!熬不住了,肚子让我赶紧喂饱它,但脑袋却让我继续熬下去,最后我选择了脑袋。但是,当菜和饭放到桌子上时,脑袋没了声音,不由自主地听了肚子的话,不得不说,我那时候可真没骨气。

外公在我吃之前就已经撤了出去,回来后,看了看碗里,又看了看我,稀茬的胡子略有些上扬,可能是吃了东西后,就没话说了,“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吧!就老老实实地顺从了,不时回忆着那天给我糖吃的可恨的家伙,也不出门溜达,就一直坐在板凳上,看着门外的天空,傻傻地望着。

最后听说母亲走后,父亲不时往家里寄钱,奶奶则是常常盼着我回去,常常在夜里梦到我,呵呵!我却一直在想回去,却怎么也回不去,梦里经常蹲在那破瓦房前,和燕一起堆砖块儿!

外公一个人在家也不容易,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都成家的成家,打工的打工,外婆也去世的早,只留下外公一人,有的时候还会来看看,但现在却都走了,要再看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渐渐的我也走进了这个小镇,和这里的孩子们打成了一片,尽管依旧不时仰望天空,但也没再去想太多了,小河、树林、学校、镇中心,一切展现在了我的眼前,也是我未来六年生活的地方,不管发生什么,我也要勇敢的走下去,尽管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