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你以后要听家里人的话,家里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句象征性的话也不知道在李沐云的耳边重复了多久,李沐云从小就是大人眼里“听话”的孩子,可谁又会知道这份“听话”却是又剥削和压迫换来的“暂时性服从”罢了。
在家长眼里,服从就等于懂事听话,失去应当的自由,换来家长的许可,反之则是武力和刺激性语言的双重欺压,在这种环境下锻炼出来的人也只能被社会所驯化,成为一个真正的人形傀儡。
“李沐云,你又在想什么呢?你不都和我在一起了吗,还有什么心事可以和我说啊。”
夏风铃噘着嘴,双手抱住身着羽绒服的李沐云,不停的摇晃着,活像个不倒翁一般。李沐云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揭开了夏风铃抱得紧紧的手,反过身来给夏风铃戴上了她衣服后面的帽子。
“要出去了,外面风大,冷。”
夏风铃欣慰地笑着,默默跟在李沐云的身后,她穿着一件黄色的小棉袄,从远处看就像一只小黄鸭跟在妈妈身后一般。但其实李沐云只是想借此逃避话题罢了,他不想就这么把夏风铃当成自己的“垃圾回收站”,更何况自己的“垃圾”实在是太多,所以他别无选择。
跟夏风铃在一起的时候他会很开心,可李沐云总会觉得自己和夏风铃比起来就像是两个人一般,明明没有共同的爱好,也没有一样的性格,能在一起就已经是奇迹了。
说起来也是怪稀奇的,完全不同路,甚至是不同国的人又怎么会走在一起,想想夏风铃的背景,李沐云忽然间不止为何诞生了那么一丝疑惑。可毕竟现实不是摆在他的眼前么,除非这一切都是假的...
李沐云与夏风铃告别以后就回家去了,天气越来越冷,太阳落下去后的温度也开始骤降。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只有寒风吹过树叶发出的声音,这声音和春天的风其实是差不多的。只不过一个在年头,一个在年尾,一个代表着开始,一个代表着结束,就像夏风铃和李沐云一样。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都要高考了你是怎么还有心思出去玩的?就算是放假,也要好好学习啊,你这样怎么上大学?你...”
李沐云毫不在意地脱下鞋,回到房间里锁上了门。这些话对于他来说已经习惯,最难以满足的并不是自己的目标,而是长辈的目标。在本就有着隔阂的环境下进行着不切实际的施压,无疑是矛盾的根源之一。
李沐云的选择其实是最正常不过的了,可在他家里人看来,觉得他只不过是还没有懂事听话罢了,还需要进行进一步的“驯化”。木偶在完成后没有线和线架的帮助下是无法运动的,只有给木偶的四肢穿上线,才能让它运作自如,任人摆布。
『我们都是鸟儿,我们都是鸟儿。关在笼子里的鸟儿,成为食物的鸟儿。满足他们的心,满足他们的胃。多么可怜的鸟儿,多么可怜的鸟儿,它还不会飞,它还不会飞。它已不能飞,它已不能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