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陈林的孝心,陈夕只能道:“你吃你的,我给娘留了,爹说了,等过几天还做白饭吃,让我们管饱吃。”
“你说的真的是爹,爹他……”
陈夕说的让陈林总有种不真实感,以为她是在安慰他骗他。
陈夕到另一头叫醒苏氏,苏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二丫,什么时辰了?该做饭了吧。”
说着去苏氏就要起床,陈夕按住她道:“娘,饭已经好了,您不用起来。”
说着陈夕就把粥端到她面前,不奇怪这又引起苏氏的强烈反应。
花了好长时间,陈夕的口水都要说干了,才让苏氏相信这不是她偷的,是她爹让做的,后又推辞了半天才让她吃了一小碗。
等两人都睡下了陈夕抹了把汗,这可真爱比伺候宫里那些祖宗还累啊。
晚上陈大树回家看到满院子的碎土渣连问都不问一下,只作没看到,自己找了点吃的,然后就回房闷头睡觉,这一天谁也不知道他去了那里。
半夜陈文回来了,黑灯瞎火的被院子里的小土块绊了个狗吃屎,气的他骂娘,却没人理他。
过了两天,陈大山把倒下的那面墙都砸的差不多了,成了一大片的干泥渣。
到第三天陈夕才让苏氏和陈林下床,苏氏躺的这两天可真是如坐针毡,总想着家里的活做没做完,饭有没有人做……
陈林反倒好些,毕竟还没多大,陈夕稍稍说几句好话就乖乖的呆在屋里,他就是有些无聊,时常要陈夕陪他说话。
陈夕简直就是把他当儿子在哄了。
这天陈夕终于同意他们能下来活动活动了,却还是不让苏氏做事,毕竟两人可是大病初愈,还要再多养几天,这要做事,那一做起来,就别想陈老太会让她闲下来了,还不如趁现在多休息。
苏氏母子两在院子里晒晒太阳,这可把陈老太给眼红的呀,就跟那牛见到了红布一样,恨不得吃了两人。
可惜她再眼红都没用,前面有陈大山拦着,只要陈大山不松口,陈老太就没办法。
不得不说经历苏氏生死一事,陈大山现在可是很要紧苏氏的,尽管两人没说多少话,可那之间的气氛就不一样了。
陈老太就开始阴阳怪气道:“这可真是招了两个活祖宗,还要我这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来伺候。”
苏氏听不得这样的话,这让她觉得无地自容,况且本来她就没要寻死。
苏氏要起来做饭,陈夕忙蹲到苏氏边上,大声道“娘,你别动,咱家可是有大仙护着的。”
陈老太噎个半死,她心里害怕的不行,不敢闹的太厉害,起码这几天都不敢闹了,家里的墙可是还没修好呢。
陈大山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忙活,他开始把泥堆到一起,中间拔出个窝,倒上水和泥。
陈夕在厨房烧火,苏氏和陈林排排坐看热闹,一家人很珍惜这难得的安宁。
可惜这份安宁很快就被打破了,陈老太又不高兴了,准确的来说,陈老太就没有高兴的时候。
陈老太做了两天的饭,终于压不住自己的火气了,本来就不是多好性的人,能忍将两天还多亏是那个无中生有的大仙的功劳。
陈老太在厨房把碗盆摔的“砰砰”响,以发泄满心的怒气。
蹲在灶下烧火的陈夕道:“奶,一个碗要两文钱,一个盆要五文。”
陈老太心疼的忙拿起来看看,生怕真的被她摔坏了。
盆是木盆不易坏,可碗却是粗瓷的,这要坏了一个,陈老太又有理由骂人了。
看到都好好的,陈老太怒道:“要你个小丫头片子多嘴,这家里我摔什么还要你同意吗?”
话是这么说,可那动作却轻了不少,只嘴里不住的骂骂咧咧。
陈夕耸耸肩肩也不在意,她是奶奶,爱怎么做怎么做呗。
一锅的玉米粥烧好了,陈老太在院子里大吼一声:“吃饭了。”
那口气活像大家都欠了她几百两银子似的。
陈老头陈大树陈武陈文四个人都围到了桌子上,陈老太一看,又吼道:“都死人呐,尽等着我一个老太婆伺候,怎么不吃死你们……”
这一桌子的人每天的都被苏氏伺候惯了,所以一叫吃饭都只知道等着吃。
可到陈老太做饭了,除了陈老头有资格坐那里,其他人都是小辈,所以陈老太的反应才这么大。
陈武首先不干了:“奶,你还想不想让我们吃饭了,不想做就让二婶做好了,又没人叫你做……”
陈武的话如同一滴冷水下了油锅:“你二婶现在可是活菩萨,我哪敢叫她,她不给我脸色看我就谢天谢地了。”
话没说完,正好陈大山和陈夕到了堂屋门口,陈大山拿他娘没办法,只能装作没听到。
陈夕道:“奶,我来盛饭,您歇着。”
陈老太没有啃声,气哼哼的坐到陈老头旁边,陈夕挨个将饭碗递到众人面前,到陈大树时陈夕道:“大伯,你可要多吃点,一会好跟我爹一起倒模呀!”
陈大树闷声道:“我不会,也做不来。”
陈夕笑着:“怎么会,我爹可以教大伯呀。”
陈大树不吭声,陈老太道:“就这么点活谁不干就别吃饭了。”
陈大树这才道:“我知道了,一会儿就跟二弟一起做。”
把大家的碗都盛齐了,陈夕才盛了给苏氏送去,因为苏氏这几天都在养身子,没做事,明知道陈老太不会给她好脸色,所以陈夕也就不让她出来了。
陈夕端这样碗走了,陈老太的眼神狠的能把她给吃了。
给苏氏陈林两人送去后陈夕才回来吃饭,这时盆里已经没有饭了,只陈夕面前的碗里还有一小碗。
陈夕也不在意,吃完就去洗碗洗锅了,把这一切都收拾干净了,陈夕拿着篮子道:“奶,我去外面挖点菜留中午吃啊!”
陈老太摆摆手话都懒的说,这两天苏氏歇了,她的活大多都落到了陈夕的身上,轻活陈夕也不在意,重活陈大山也不会让她做。
陈夕出了门,看着门前开出来的快两亩的菜地,只有大白菜青菜和萝卜,别的什么都没有,这些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苏氏种的。
这些是留过冬吃的,陈夕过去掰了颗大白菜,又拔了几个萝卜。
如今是十月底,要不了几天这些菜就能都收回家了,所以陈大山的墙弄好,就要开始挖地窖了。
陈家那么多人,这些菜明显是不够吃的,不到开春估计就没有了,加上还有城里的三叔一家,两个姑姑时不时的打秋风,这么一算连开春都吃不到。
这时陈夕猛然想到,她在宫里曾给太后侍弄过花草,那花草可比菜精贵多了,可那花草在寒冬腊月还能盛放,都是太后的琉璃房的功劳。
那她是不是也能弄一个那样的花房,然后种些菜等冬天的时候去卖,那价钱肯定比肉还贵,她在宫里这么多年可知道那菜到冬天是有多精贵。
而且等过了年开春她奶就会生病,然后没钱买药,那时就是家里把她卖进宫的时候。
现在他爹虽然变了,可谁知道他会不会为了给陈老太买药又把她给卖了。
所以挣钱,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