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来,曹猛带着人迎战而出,临走让人去叫了陈夕。
城门早就击起了战鼓,声音传入城中,声声急切,表示全城戒备。
陈夕自然也听到了,此时张琴还没走,陈夕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张琴看着她沉重道:“全城御敌。”
陈夕皱眉,就要出去,张琴道:“你的伤。”
“没事,我去看看。”
话落,人已经到了外面,此时的街上了无人烟,偶有个人也是脚步匆匆往家赶,就好像稍慢了一步,就要被庆兵抓住一样。
一匹快马毫无阻拦的“哒哒”从街头冲来。
马上的小兵满脸的焦急,看到陈夕急喊:“陈公子,曹将军让你赶快过去。”
话落,马停在她面前,陈夕翻身上马道:“载我一程。”
小兵驾马而去,张琴跟着她出来,跑到门外时只看到她的背影,她皱着眉,既担忧陈夕的伤,又忧心哥哥怕是又要上战场了。
小兵带着她到城楼下,陈夕一刻不耽搁的跑到上面。
此时,城楼只有王帅坐镇,王秀陪在一旁,王帅看着厮杀的两军,脸色阴沉。
王秀看到陈夕惊喜道:“陈夕,你终于来了,弩已备好,只等你了,今天我们定要把拓野射杀了。”
陈夕到城边向战场看去,拓野的战圈很是醒目,还是那么肆无忌惮的收割着我军将士的生命,倒下的尸体在他周围形成一个圈,圈外的人不住的冲上去,然后再被收割。
上次离的太远看不清他什么模样,这次他们已经冲到城下,拓野离这不过三四百米距离。
只陈夕还没说话,王帅呵斥道:“胡闹,两军交战岂能随意放弩,万一射到自己人怎么办,上次你胡乱指挥我还没说你呢,快给我下去。”
王秀犟道:“我不,上次要不是没有弩箭了,也容不得拓野活到现在。”
回头又对陈夕道:“陈夕,射,若顾及我们自己人,牺牲的将士只会更多。”
陈夕估算下距离,然后道:“上一支弩。”
王秀不解,“一支?”
“对,上次是太远了,我又没用过弩,这次一支就够了,保证不射到自己人。”
王秀这时候只能相信她,一挥手:“上。”
王帅一副扭不过王秀的样子,随她去了。
弩箭上来,陈夕搭弓拉玄,一气喝成,“咻”一声,弩箭飞射而出,拓野感觉到背脊一凉,挥斧挡去,瞬间手臂一麻,弩箭擦过脸颊,在上面留了一道长长的血横。
王秀乐的差点蹦起来:“陈夕,你太棒了,看到没,差一点就能射了拓野了,还没有伤到自己人。”
王帅也满面复杂的看着她,眼中有希冀又有着一丝别的什么。
拓野瞪着眼向城楼看来,那目光灼灼,犹如苍鹰认准了猎物,只待给予致命一击。
陈夕还没来得及搭弩箭,只见拓野驾着马向城楼冲来,也不管一路上拦截的士兵,只因普通的刀剑,砍到他的盔甲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横冲直撞的一路冲杀到楼下。
“楼上小子,可敢下来与我一战。”
声音犹如钟鼓,震人心魄。
陈夕才不上蛋,她那点功夫,怎么打的过身经百战的拓野。
只他已经到了城下,弩车是远距离杀伤性武器,他在城下,弩车根本没用。
王秀急的都骂人了,“混/蛋。”
陈夕却觉得他到这来正好,只见她抽出支弩箭。
王秀急道:“陈夕,没用了,太近。”
亏她还让人准备了那么多弩箭,竟然只用了一支。
陈夕没听她的,眼神死死盯着拓野,他满身都被盔甲包着,只露出粗犷的脸和脖子,唇角挂着三分讥笑,似笑她胆小如鼠,只敢躲在后面放冷箭。
突然,陈夕将弩箭对准他的眉心就射了出去,她练了那么多年的掷石子,可不是光用来打鸟的。
拓野微微变色,慌忙中,只能跳下马,在地上滚了一圈才逃过,弩箭“嘭”的将他坐下的马扎入地下,那马哀鸣两声,然后断气。
这匹马是庆国皇帝赐的名驹,跟了拓野两年,是他引以为傲的最佳伙伴,今日竟被一枪扎入地下。
拓野怒的双目赤红,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只听他一声怒吼:“攻城。”
庆军有人抗着云梯搭到城上,陈夕不管那许多,此时王秀已经把弩箭递到了陈夕手边,陈夕也没多话,只管拿过对着拓野投掷过去。
一支接一支的弩箭让拓野疲于应对,再抽不得空去杀人。
反陈夕还有空射杀庆国士兵,她那一枪下去,就没有漏手的。
战场上的士兵看到这一幕,顿时士气大震,城楼上的人也不得闲着,他们用巨石木段猛砸从云梯上来的庆兵。
后面立时有人把云梯推倒,只是巨石木段总有用尽的时候,没了这些,就用身体堵上,用尽一切手段不让他们上来。
可人数在这了,尽管大家死守,庆军的冲车还是到了城下,那一声声巨大的撞击声,犹如撞在众人的心上,城楼上从云梯上来的庆兵越来越多。
陈夕也没空再扔弩箭,加入了厮杀,她的战力是惊人的,她胳膊上的伤撕裂了,鲜血浸透出来。
庆兵一见大喜:“这小子受伤了。”
一声叫喊,让庆宾对她的攻击越加疯狂,陈夕咬牙受着。
眼见着己方兵将越快越少,少到快要守不住城门了,王帅面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立时萌生了退意。
王帅抹了把脸上的血水,看看还在奋力厮杀的王秀。
他杀到王秀身边道:“秀秀,你现在去苏城求救,让他们派兵增援。”
王秀道:“苏城太远了,我一来一回,城早就破了。”
王帅急吼道:“你别管那么多,快去。”
王秀这才反应过来:“爹,您是要我逃?不,我不走。”
面上满是不可置信,这时候的王秀还只以为他爹是爱女心切,不想让她葬送在这里。
王帅急的青筋直跳:“都这时候了,留在这就是等死,爹不会害你的。”
王秀后退两步,“爹,您能坚守边城那么多年,我是你的女儿,怎么能坐那贪生怕死之辈。”
说着转身杀敌去了,王帅恨的牙痒痒,看着血流成河的城楼,这时副将来到他身边。
“王帅,守不住了,属下护着您撤。”
这话正中本就想逃的王帅下怀,只面上还得做出大义凌然之色。
“你让我逃?不可能,我王严死也要死在边城。”
“王帅,这只是缓兵之计,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还能顶一阵子,您快带小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