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南玉烟小组结束了在M国的工作回到A市。
一切看似很平静却也有小波澜,格荣的人员内部变化,但南玉烟还没做出选择。
在某一天正常上下班的路上,南玉烟刚开出公司地库,一辆迈巴赫就挡在前面。
她探出头来,迈巴赫后座的车窗降下,那位贵妇就露出脸来,司机从迈巴赫下来。
“南小姐,我家夫人想和你谈谈。”
她知道躲不过,“我跟着你们走。”
司机上车,一黑一白两辆车陆续上路,他们往郊区开,南玉烟紧跟着,不知道盛母要带她去哪里。
走了好一会,最后停在一家会所门前,隐蔽性极高实行会员制,包厢内盛母悠然的点了茶。
南玉烟开门见山,“盛夫人,你找我有什么事?”
盛母嫣然一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有话就说。”
“那盛夫人有事说事,我还急着回家吃饭呢。”
盛母也不跟她兜圈子,顺着她的话说。
“你对那孩子是真好,今年上二年级了吧,听说还挺聪明。”
这套说白几年前她用过,只是从她父亲变成小玉。
南玉烟收起嬉皮笑脸,眼里泛起冷意。
“盛夫人,这一套已经过时了,我现在和盛北泽没有任何关系。”
盛母嘴角挂着礼貌的笑,语气柔柔弱弱话语却是有力。
“南小姐也是厉害,能让我儿子挂念多年,如今他愿意心甘情愿的苟在你身边,南小姐没什么想说的吗?”
南玉烟讽刺的勾起嘴角,“盛夫人不要把什么事都推到我身上,您作为母亲应当管教好自己的儿子才是。”
南玉烟直视盛母,透过黑色的眼眸,眼里蕴含着层层寒意。
盛母的脸色变得煞白,他们母子哪里还有关系可言。
南玉烟想到这,语气幽幽的补上一句,“我险些忘了盛北泽已经和盛家断绝关系,对您这个母亲更是厌恶至极。”
她的话一下戳中她的痛楚,脸色变化,愤怒的拿起桌上的茶水泼向她,眼里带着恶狠狠的恨意。
南玉烟反应迅速躲开,但还是被泼到一侧肩膀,温热的茶水透过薄薄的纱衣湿润她的肩膀,让人浑身难受。
南玉烟冷笑一声起身,“盛夫人的素质真的让人刮目相看。”
盛母气急败坏,“南玉烟只要你在北泽身边一天,你家人的危险就多一分。”
南玉烟顿了两秒,而后潇洒的离开,留下一个倩影。
她越淡定盛母越生气,一个小家小户出生的人,凭什么在她面前趾高气昂。
茶杯从她手中飞出去,弄出极大的响声,茶杯四分五裂。
南玉烟上一秒还神采奕奕,下一秒就泄了气。
盛母的话在她心里是一根刺时不时的提醒她,她家人身处危险中。
她必须做出决定。
严威的话又浮现在她脑海。
“如果你去了分公司,两边公司都会给你打点好,你的家人和在那边的一切都会安排好,你只需要安心工作。”
他的条件确实很诱人,盛母的威胁也让她动了心。
她打了严威的电话,说完就回家了。
回到家她和陈华商量了一番,陈华起初不同意。
“现在的生活很好,你去了国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不同意。”
南玉烟很痛苦,不是她想走是她不得不去,她累了,她和她的家人已经伤痕累累,她不能拿现在拥有的一切去赌,她知道爱情的脆弱,她只求安定的生活。
南玉烟无力的双手捂着脸。
“妈,我一直没和你说过为什么不让你和盛北泽走近,今天我全部告诉你,他是我们家仇人的儿子。”
陈华脸色发沉,接着南玉烟一五一十的告诉陈华全部的事实。
母女俩泪流满面,仿佛又回到那个夏天,她们最无助的时候。
南玉烟要去分公司的消息不胫而走,组里的人都舍不得她,张罗着给她饯行,给她弄了欢送会。
宋千星知道了消息非要参加,最后宋总大方的给她安排好欢送会,先是吃饭后是玩乐。
她订了一家烤肉店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组员和她的感情不浅,煽情落泪之后年轻人又去了酒吧。
他们去的回忆酒吧,碰巧遇到文森,看着他们一群人他有点疑惑。
文森这段时间公司忙,宋千星忘了告诉他。
“今天给烟烟饯行,我忘了告诉你了。“
“饯行?南组长要去哪里?“
他忙了一段时间,怎么感觉和世界脱轨了。
宋千星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和他解释。
“烟烟要去D国分公司,后天就走了,我忘了和你说了。”
文森惊讶,这消息他一点也不知道,突然想到盛北泽,他还在国外出差,他肯定不知道。
文森连忙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宋千星摇头,“短期内应该不会回来。”
是的,新公司建设初期他们是知道的,公司不稳定她怎么可能回来,万一她不想回来。
文森心中一紧,赶紧给盛北泽打电话。
他刚接通文森就劈里啪啦一段话输出。
“南玉烟要出国了,后天就走,而且不一定回来。”
盛北泽心跳滞停,最坏的结果出现了。
“马上给我订机票,最快的。”
上次不欢而散之后,他们已经半年多没见面,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但此刻最想看到她。
盛北泽打电话给跟随出差的经理安排后续的工作。
“之后几天的行程由你来代替我,我有急事先回国。”
经理小心翼翼的回:“可是,明天的会议维特总裁指定只有您在才能合作。”
盛北泽归心似箭,哪里管的了这些。
“那就不要合作了,能谈就谈,不能谈就随他。”
盛北泽突然发脾气让经理手足无措,连忙应好。
南玉烟在一句句祝福的话中被灌醉,宋千星和文森送她回家,在门口听到小孩喊她妈妈,两人皆是一愣,只是不好多问就离开了。
盛北泽紧赶慢赶最后还是没见上南玉烟一面,她怕朋友去给她送行,说了错误的时间提前一天走的,盛北泽回到A市时,她已经登上了去D国的飞机。
昏暗的房间内,他落败的坐在地上,脚边放了几个喝空的酒瓶,一如当初睡不着的夜晚,心中的空虚爬上心头。
垂着头的人喃喃道:“我又将你弄丢了。”
南玉烟刚去D国的那段时间,很少和国内的人联系,除了陈华之外她没给任何人她新的联系方式。
她用学习和工作填满在异国他乡的空虚感,可随着时间的飞逝,信息的共享,她还是不可避免的知道国内的消息。
她看见的第一个重大消息是盛北泽回归盛家,以继承人的身份,接着就听说盛母因病去世,原来她得了癌症。
看完之后没什么情绪,没有沾沾自喜也没有兴奋,像是看见不相熟的人的新闻,与她无关。
之后她看见国内新闻的次数就多了,关于盛北泽的新闻报导满篇,全是他的传奇故事,不过让她最想不到的是看见宋千星的盛世婚礼。
那个骄傲明艳的宋家公主嫁给了她年幼喜欢的男人,她的幸福全世界都看见了。
盛北泽掌管盛氏以来从没看见一个笑脸,盛父不忍看见他每天行尸走肉。
饭桌上忍不住对他说:“我不会干涉你的婚事,你自己做主。”
盛北泽放下筷子,语气清冷的开口:“可是她已经不要我了。”
盛父看他走远的背影无声叹气。
人生难料,有时分别就再无再见,有时分开了就是一辈子。
爱一个人怎么忍得住,不过是强撑。
——南玉烟
一个活在回忆里的人是见不得光、是生活的懦夫、是失去一切的人。
——盛北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