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靶！”耿建喊道。
靶子升了起来，李大牛开始射击。
“啪，啪，啪。。。”枪声响起。
韩岩龙一边盯着靶子，一边数着枪声，虽然他也看不清楚到底打了多少。
“1，2，3，4。。”枪声还是一样的平稳，节奏感超强，但是本应该听到第五发的时候，没了声音，这突然的间断让韩岩龙心头一紧，难道还是只打四枪，刚才不是说好了吗？
韩岩龙递完弹夹后起身，就站在教官的身边，此刻他能清楚地看到章云天也邹着眉头。
正在韩岩龙看章云天的时候，靶子已经开始下降了，与此同时第五声枪声响起。韩岩龙叹了口气，估计50环是没了，但是李大牛敢打出这枪就已经是进步了，以后还有机会，慢慢来吧。
韩岩龙走到了李大牛的身边，伸手把他拉了起来，李大牛冲韩岩龙笑了笑，韩岩龙也笑了下，但是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耿建也叹了口气，李大牛在靶子下落的时候才慌忙打出了最后一枪，估计能上靶都是万幸了。
“报靶！”耿建喊道，操作台的士兵点了下报靶的摁钮，人工合成的机械声音响起：“3号，50环！”
韩岩龙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明明靶子都下落了，李大牛才开枪的，怎么就成了满环了。韩岩龙望向了两位教官，章云天和耿建也超级惊讶，这事确实太震撼了。
“你开最后一枪的时候，靶子已经下落了，你怎么打中的？”韩岩龙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了。
“我就是瞄着它动时候打的。”李大牛回答道。
“什么意思？”韩岩龙不明白。
“靶子不是会动吗？”李大牛说道。
“嗯。”韩岩龙回答道，章云天和耿建也已经凑了过来听听李大牛是怎么做到的。
“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下去，所以我等它下去了再打。”李大牛解释到。
韩岩龙和两位教官对视了几秒钟，李大牛的意思大体上明白了，但是这也太过不可思议，真的很难想象有人可以做的到。
“所以你是在靶子下落的过程中命中10环的吗，但是这种这种天气状况，靶子下落又那么快，你是怎么做到的？”耿建问道，他带过很多士兵，其中也不乏射击高手，但是让他们来射击这样的靶子，相信鲜有能打出满环的。
“我们大山里面有一种燕子，它飞得非常快，连老鹰都抓不住它，你打它得瞄着它的前面，只有最有经验的老猎人才能打下它们。”李大牛说道。
“所以你把它打下来了？”耿建问道，一般这个时候都是显示自己本事的时候，李大牛讲这个故事无非就是在说明他的能力，耿建是知道什么套路。
“我又没有枪，怎么可能打的下来。”李大牛回道。
这一句话把耿建说的大眼瞪小眼的，他真想不到李大牛能来这么一句，一般剧情都是准备夸自己的。
“我就成天用手瞄着它，完后，啪。”李大牛用手做了一个枪的形状指着天空，模拟着他当时的状态，说道“啪”的时候，他大拇指还弯了一下，就像是真的发射了子弹一样。
“这个燕子就被打下来了？”耿建继续说道。
“没有啊，我手指又不能放子弹。”李大牛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耿建被李大牛说的脸红脖子粗，被呛的难受。韩岩龙想笑又不敢笑，他用余光看着章云天，发现他捂着嘴全身抖动，很明显在那偷笑。
“你就是这么练的吗？”韩岩龙看两位教官都不说话了，他接着话题问道。
“嗯！”李大牛点了点头。
韩岩龙用疑问的眼光看着章云天，意思是真的可能吗？章云天点了点头，其实有些人天生就射击的天赋，这个是无法复制的。
“你再打一枪试试，靶子移动的时候打。”耿建说话了，他要再见证一下，这一枪别是蒙的。
“好。”李大牛接过了弹夹，趴了下去。
“啪！”随着靶子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李大牛扣动了扳机。
“3号，9环！”依旧命中，全场掌声雷动，李大牛是真的有本事的，连情绪低落的高杨都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里全是自豪。
韩岩龙使劲地鼓掌，他第一次看到如此精准的枪法，不过李大牛倒是闷闷不乐的。
“怎么了，大牛？”韩岩龙低声问道。
“不知道靶子什么时候落下，没准备好。”李大牛对9环这个成绩不是很满意。
韩岩龙想了想他话的意思，李大牛前几次都是先开了四枪，这四枪用时让他能清楚地知道靶子什么时候下去，可以有更多的准备。
“李大牛，猴子入列！”章云天喊道，他终于挣回了一口气。射击还在继续进行中，李大牛是当天唯一一个满环。
回去的路上李大牛身边围满了人，李大牛不太习惯这种感觉，一直想要闪躲。韩岩龙和高杨并排走着，他想安慰安慰高杨，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没事，我习惯了。”高杨像是看透了韩岩龙的心思一样，笑着说道。
晚上韩岩龙把大家聚起来开了个会，军刀还饶有兴致地参加了，他和这帮兵渣们相处的很愉快。会议主要思想就是再沟通下，看看大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困难，看看能不能相互帮得上忙。
高杨也慢慢开始讲述他和李大牛在原部队的事情，今天韩岩龙的表现真的让他大吃一惊，他来这的目的就是带带李大牛，现在他终于找到了可以帮助李大牛的人了，是时候可以说出一切了。
李大牛，出生在一个大山里，虽然扶贫工作开展了这么年了，大山里的生活依旧不好过。李大牛的爷爷是以前靠打猎为生，后来枪被收缴了之后，也开始在土地里刨食。李大牛的父亲李富贵刚开始的时候跟随着李大牛的爷爷去打猎，后来就出大山务工去了，家里的活全部交给了李大牛的爷爷。李大牛的妈妈也在他小的时候去世了，家里连张母亲的照片都没有。
李大牛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山村里只有一个小学，李大牛从初中开始就步行出大山上学，到高中的时候大约得走70多公里的路程，他平时住校，只有休息的时候才回家，背够一星期的口粮再回校。
但是高中的学费让这个家庭犯了愁，虽然学校已经给他减免了大部分的学杂费，还是很难拿的出来，李大牛当兵的目的就是知道当完兵之后会给一笔钱，他就想着拿这个钱继续读书，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