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深沉的决意

格鲁尼的一位助手抽出十字锥就朝天棓四的颈部刺了过去,这一击凶狠无比、直击要害,看起来简直就是来寻仇的。

幸亏麦克斯在情急之下伸出了右手阻挡,否则天棓四就要在昏迷中稀里糊涂地被人杀死。

麦克斯的右手被十字锥从虎口出戳透,一道钻心的疼冲出了一声惨叫,鲜血顿时涌了出来,滴在天棓四的脸上。那种痛像手掌被串在火堆上炙烤,整条手臂又被电流穿击……这也算是为科学献身吧!

格鲁尼大叫着:“你干什么!”

那名助手还不死心,又赶忙从旁边胡乱摸出一把钳子,也顾不上瞄准,起身就要往天棓四身上扎。

麦克斯也不管手有多疼,跃起来抱住行凶者的后腰。

格鲁尼也加入战局,伸着两只手去夺钳子……

麦克斯闭眼睛,使出吃奶的劲儿,都快坐到地上了,满头大汗,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咬出来:“愣着干嘛!帮忙啊!”

这一屋子科学家才放下手里的器械和笔本,手足无措地围了上来……

门外警戒的士兵听见屋里叮当乱响,不时还传出来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有的发脆,有的声闷,就赶紧撞开门……乱糟糟一片,像刚刚地震过一样……

两名士兵拉开紧紧抱成一团的三人。

此时奎利亚斯带着巴斯、里欧尼、孟章四兄妹来到实验室,想看看这些最强大脑们有什么惊人发现。不过,此行还真是大有收获,平时文质彬彬的家伙们,打起架来也这么歇斯底里。

麦克斯的白色大褂被染上了红花,本来就受了伤,又费了很大力气,身体明显撑不住了,还没等站直了就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奎利亚斯让卫兵送麦克斯到医护室包扎。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一场惊心动魄的动作戏!”语气明显是怒火将烧。

格鲁尼怕被恶人先告状就抢先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了。

那名行凶者也不做辩解,闷闷地站在那里,眼睛充满了红血丝,盯着安然无恙的天棓四。奎利亚斯看着这熟悉的眼神,心里就清楚了,他吐了口眼圈,走到行凶者面前又打量了一番,终于还是无情地撕下了白色口罩。

行凶者是孤晓。

奎利亚斯喘了一生粗气,说:“为什么这么极端?”

孤晓一脸不服气,斜着眼看奎利亚斯说:“这还用问?”

奎利亚斯弹了弹烟斗,慢慢地将烟斗放进衣兜里,在即将转身的时候猛然回手一拳,打在孤晓那张憋红的脸上……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了,认识议长这么久,还没见他发这么大脾气,更没见过他打人。

孤晓的半边脸像放了个刚出炉的烧饼,豆大的泪珠挂在眼角,摇摇欲坠。

“你这就叫为老师报仇?别忘了,你是一名军人!军人在什么时候都要克制住自己的感情,知道什么是大局!瓦尔基里将军不是你一个人的老师!我也承受着丧师之痛!”奎利亚斯情绪激动,他尽力使自己平复下来,指着天棓四继续说:“躺在那边的人是我们的战友!他的师父被地心人杀了!出了这样的事,一定有内情!如果你今天杀了他,那我们就永远也不知道真相!难道你愿意一辈子背负杀害战友的骂名?而且,现在他身上可能还藏有打败地心人的钥匙,你连这些还看不到吗?你这样,也算瓦尔基里将军的学生?”

孤晓听完奎利亚斯的话,愣了几秒钟后,哭得像决堤大河,跑了出去。孟章让陵光跟过去,必要的时候安慰安慰孤晓,毕竟女孩子很适合这种工作。

奎利亚斯压制住自己大部分的怒气,故作平静地说:“请大家尽力!”然后谁也不理地走了出去。

巴斯则带着里欧尼等人帮助科学家们收拾这屋的烂摊子。

天棓四缓缓醒来,模糊的视界逐渐变得清晰,一股麻痹的感觉从脚底直窜到喉咙,又痒又疼,费力咳了两声才觉得通畅。

“你终于醒了。”巴斯听到天棓四咳嗽后,立即走过来,神态平淡,好像对此早在掌握之中。

天棓四听到了熟人的声音,暖意顿时充满了心房,回来了,终于回家了。“队长,我……”天棓四的嗓子像浸了醋一样。

巴斯冷冷淡淡,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天棓四是自己的生死弟兄,但之前恶战的对手也是这位兄弟,疑团再次爬到巴斯脸上。巴斯感觉到一股无形压力,他转身干脆离开。

里欧尼还要好一些,性格使然吧。他看着一脸无辜的天棓四说:“你不要怪巴斯队长,他很担心你,可是……”里欧尼话到嘴边又停住了,到底该不该说是你小子干了好事呢!左右合计,还是说了吧,否则还不知会生出多少枝节,天棓四要是个男人就应知道怎么做!

里欧尼把天棓四扶起来,满脸严肃的说:“你袭击了基地,杀了瓦尔基里将军和很多战友。”

天棓四一听,脑袋“嗡嗡”响着:什么?我袭击了基地?还杀了战友?怎么可能!我明明一睁眼就躺在这里,怎么会……突然天棓四好像记起了什么,双手慌乱地往自己后背摸……嘟囔了一句“这不可能!”,眼泪随即夺眶而出。

好在面对的里欧尼而非巴斯,天棓四还能克制一下,并没有失态。经过一番哽咽后,他将在地心人本营里面的经历叙述了一番,包括遇到了那些人,被植入原种,之后的事,自己也就完全不知道了。当然,他没有把自己的身世告诉里欧尼等人,一方面是到现在自己也不相信,另一方面原本就处在说不清、道不明的误解中,要是再来这么一发重磅炸弹,非得被拉出去枪毙不可。

“那你可能是被人控制了!”里欧尼摸着下巴,思考天棓四所讲述的经历。

“我倒是有个能洗刷你冤屈的办法。”格鲁尼说。

“什么办法?”天棓四、里欧尼同时问道。

格鲁尼拍了拍天棓四后背的原种,说道:“只要天棓四好好配合我们研究那个原种,研制出打败地心人的武器,不就是大功一件吗?”

里欧尼把脸拉下来,心想这算什么办法!得证明天棓四是被人操控的才行啊!

天棓四倒是像看见曙光一样,痛快地答应。无论什么办法吧,只要能证明自己没有背叛,都可以放手一试。

格鲁尼、麦克斯以及一众科学家开始研究天棓四,那阵势,恐怕就差活体解剖了。

里欧尼赶紧把天棓四的描述告知了巴斯,两人又一同来找奎利亚斯替天棓四解释。

孤晓也在奎利亚斯身旁,毕竟同门师兄弟,哪能这么记仇呢。但是听了里欧尼的解释后,他冷冷地回应:“谁知道他现在是不是一样被控制呢!”

巴斯刚想反驳,孤晓又抢了一句说:“纯属个人观点!要是你们不喜欢听,就当我没说!”

这句话威力不小,直接让奎利亚斯疑虑重重,如果真如孤晓所言,这又会是一个圈套!上次再事前做了充分的准备还付出了如此代价,绝不能掉以轻心。加派些守卫,24小时监视天棓四的一举一动。

巴斯和里欧尼也没有再做辩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已经成为了“帮凶”。接下来,就看天棓四的表现了。

高文故意拖延了几日才向赤凯王报告了情况。恰恰就在这几天里,麦克斯、格鲁尼有了突破,他们根据天棓四对原种植入过程的叙述,将原种的结构分析了出来,这是一种古老的生命体,包含了地球上已知的各类元素,蕴含的能量更是不可估量,至于原种是如何改变人体的结构还找不到合适的解释。马克斯还在陨石的核中找到了类似原种的成分,他瞒着格鲁尼独自不眠不休地开发这种能量,一旦从陨石中创造出可以与原种匹敌的能量,那么他将成为人类世界的救世主。

有句俗话说得好,没有不透风的墙,马克斯再怎么偷偷摸摸,毕竟与格鲁尼在一个屋檐下,这个秘密还是被格鲁尼偶然撞破。两人又站在了一条起跑线上,谁也没能甩了谁。两个最强大脑果然无敌,他们俩合力研发出了外形酷似原种的能量体,取名“赤心”,因为这块能量体散发着血红的光泽,同样蕴藏着巨大的能量,但不具有生命特征,也就是一个死物,需要人的心来应用。

既然原种是通过植入来创造超级战士的,那么赤心是否也可以采用同样的方式呢?能不能行,得试验,一切科学成果都必须用试验来实现理论到使用的突破。这个试验是需要冒生命危险的,如果能成功就将诞生人类自主研发的超级战士,如果失败了,那就只能白白搭进去一条命。

两人把意见提交给奎利亚斯,这又给奎利亚斯出了个难题。战士们固然不怕死,可是要成为科学实验的牺牲品,恐怕就有些为难了,万一创造的不是超级战士而是超级怪物呢?那不自乱阵脚嘛!

孤晓却不知从何得到的消息,跑来向奎利亚斯毛遂自荐。

“那种东西谁也不能保证没有风险,你可要想好了!”奎利亚斯说。

孤晓点了点头,异常坚定地说:“我做好准备了,想获得超人的力量,就要付出超人的代价!”

“一旦有分毫差错,恐怕就再回不了头。”

“即使前方死路一条,男子汉决定的方向不会有回头!”

奎利亚斯为自己有一位勇敢的师弟而欣慰,同时也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心理准备。

和女孩子说话都会脸红的孤晓鼓起勇气专程向陵光表达谢意,要是没有陵光的安慰,他坚信自己还会做出不冷静的行为。但这让陵光误以为是因为自己安慰的方法不当才让孤晓决意以身试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