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卷卯之木
日沉入夜,院落书房陆续掌灯,黑子自从定居于此就沉迷书籍,昼夜苦读,时常忘食品读,每日书写数百余字,不曾间断,读书必是字字成诵,孜孜求识不肯自欺,自经历这荆棘一路,对武学更感不足,每日早起勤练不辍,但苦于无名师指导。
黑子从书房回到卧室,从怀中小心的拿出笑儿师傅给黑狼的绿釉药瓶,倒出仅有的一粒殷红带有药香的小药丸,把一直昏睡黑狼紧闭的狼嘴掰开服下。就在忙乎一身汗的的时候。安静的室内“咔嚓”一声清脆破裂的声音。把专注的黑子吓的身体一僵,后背直冒凉风,黑子慢慢把手伸进怀中,握紧乌刃,他僵直的转过向后转头,昏暗摇曳的烛火,映的室内叠影重重,让黑子顿时感觉脊背冷冽,有卧室气温骤降之感,下意识的慢慢的紧了紧外衣,四寻并没看到什么影物?显得那么诡异。黑子起身辨析搜寻声音出处,大气都不敢喘。“咔嚓咔嚓”又是两声,闻声探寻不多时这才找到,原来是火盆里的石头破裂一道缝了。吓大气都没敢喘的黑子看此长长吐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内心狠狠道:“破玩意,我以为什么好东西呢,吓死老子了,还他娘的浪费了我那么多血,得吃多少小母鸡能补回来啊!”
在黑子转身之际,他的脑海突兀的传出一个稚嫩的女童音,“你才是破玩意呢!臭黑球!”
“你是谁?你在哪里?”
突兀出现的声音让黑子心神大骇,黑子语音带颤得询问道:眼睛睁的滚圆四下搜寻起来,这也太吓人了,未知的才是真的恐怖,黑子感觉头皮发麻,瞳孔放大。
“别找了,我就是你说的臭石头,哼!”
黑子木呆呆转过身来,发现火盆上站着拳头大小的乌黑发亮的小鸟,头上有几只如火翘立的翎羽,丹凤圆目明亮含水灵动异常。闪烁着与众不同智慧的光芒。此时正歪着头鄙夷的看着黑子,看到这么可爱的小鸟,黑子心里喜极,刚才的惊吓火气降了许多,等看到那个小鸟拟人鄙夷的眼神黑子火气再次上窜,抬起手对着小鸟就是一个脑瓜崩。
“哎呦呦!疼!疼!黑球你轻点”稚气的声音在黑子的脑中响起。听到这话的黑子又举起手来。
“别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黑子心里甚是奇怪,这鸟奇异不凡,炭火中竟安然无事,还能与他交流,智商看来也不低,这一切超出他的认知,如在梦幻中!
“那是当然了,本座是天上难找,地上难寻的圣阶神鸟,本族乌凰,历来一脉单传。”说这些的时候语调高亢,神采飞扬,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黑子绕着黑鸟打量起来,又粗鲁的抓了起来。
“你慢点!哼!没见识的黑球。”
黑子又一个爆栗,对于黑鸟的话置若罔闻,把鸟放到手心细细观瞧,一肚子的疑问!问道:
“你怎么能和我说话呢?和别人能说吗?你会不会跑啊?我是不是得找个绳子把你拴住,或者找个笼子装进去?或许这样我能放心点,看你也不是什么好鸟!看看你一脸的奸佞相!脑袋还有几个不安分的毛,拔下去得了。”
黑子戏谑威胁的说着就真拔黑鸟漂亮如火焰翎羽,黑鸟的羽毛看似柔弱,质地非常坚硬,竟没拔动,他也没真的想拔,那样就真的太丑了,黑子感叹好奇特的小鸟。又续说道:“你长的黢黑就叫乌鸦吧!乌鸦不好听,不接地气。你是从石头蹦出来的,就叫石头吧!”黑子自说自话道
小鸟听黑子的不着调的话,气愤不已,又摄于黑子不讲理的淫威。
忍气吞声耐心说道:“哼!我叫卯之木,因为你的血液,是开启蛋壳的钥匙,类似契约,我只能和你交流,至少在我没进化或进阶之前是这样,你还可以通过我共享视听,我看到的听到的你也能听到看到。”最后又软语道:“哥哥你能不能不用笼子关我啊!”
黑子一改调笑的面容,郑重说道:“我不管你身世过往,我们慢慢了解,用时间来填写我们相处的内容,我把你先当朋友,感情的深度是用时间和事情累积的,人在变,但有一点我可以承诺,我不会威胁或裹挟你,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你想走随时可以,走之前和我说一声就好。你走我不送,伤感!你来是有温度的怀抱!我珍惜我的朋友,前提他也把我也当成朋友。”
听到这些的卯之木深深的看着黑子,在她的记忆里,没有人不想把她据为己有的,太珍贵稀有了,谁看了都会有觊觎之心,像黑子这样的,在传承记忆里是第一个。她相信黑子说的是真的,因为没有骗她的理由和动机。可是她述说的话还有保留。
翌日寅时,天还黑黑,巡夜的更夫敲着竹梆子和铜锣“笃笃……”不时传来应付的低喊声“天寒地冻,小心烛火。”黑子穿上衣裳,走出卧室,不过今日不同,肩上多的一只黑鸟,不过天黑也看不见卯之木这家伙。杜老和穆姨也已经起床,杜老正清扫院落,穆姨在厨房忙碌,黑子和杜老打了声招呼,就跑出庭院,绕着黑子净路快速奔跑着,这时路上行人甚少,多是早起为生计奔波商贾货郎,偶有在黑夜亮灯的人家显得是那样的温馨幸福。黑子快速的奔跑大汗淋漓跑回家,到后院又练了一趟拳术,杜老就在旁边看着,当看的到黑子内家功法的定息、守谷、阴阳三式时眼中异彩涟涟。越看越觉的另有乾坤不简单,但也只看个皮毛,不知其运行吐息之法,只感觉此功大道至简。练完三式黑子又打了一趟拳术,看的杜老直摇头。黑子也注意杜老的神态,这些日子一直是一个在练一个在看。这时黑子停了下来。
“杜老你会武术?”
“略懂一二,不过少主你前几式运吸内法,以后不要在人前显露,怀璧其罪啊,老朽这里有一本不知名的武术残卷书籍,是在机缘巧合下得到的,你拿去看吧!武术这是前辈先人一代一代在实战的总结,智慧的结晶,也需要后人去完善进一步的提炼,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不要一味的照抄硬套,找到一条适合自己的路来,这些你要记住。”
“黑子这个老家伙不简单,不过好像被废了!”黑子脑中传来卯之木的声音。
黑子没有理会卯之木,如获至宝的看着这本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