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林径直走过去，他没醒。往藤椅上踢了两脚，这家伙跟诈尸一样突然弹起来。
“我C！”季林条件反射，手里的包，瞬间朝他脑门拍了上去，老姜直接被打翻在地。
梁衫落后几步，他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老姜抱着脑袋蹲在藤椅上哭，他的女朋友站在旁边一脸错愕。
凑近一看，好嘛，老姜半边脸都红了，“你打他了？”
“呃……我说不是故意的，你信吗？”季林把手里的包丢到旁边。
梁衫点头，“我当然相信。”
老姜伸出手指着他们，喊道：“你相信有个鬼用，是你被打吗！啊！”
季林不甘示弱的喊回去：“谁让你吓我，你自己找打。”
老姜蹲在藤椅上念，“过分！太过分了！你简直丧心病狂！”
“别吵了，找你有正事。”季林搬了把椅子到旁边坐下，“我问你，你让我找到东西，是不是你自己想要？”
老姜恢复正形，“有些东西猜到了，不一定要说出来。”他看到梁杉也要在旁边坐下，忽然就站了起来，“我还没吃饭，好久不见，你请我吃个饭吧。”
“你话说反了吧，老板，是你请我们吃个饭吧。”
反正不管谁请谁，三人正好都没吃饭，季林给家里发了短信，到老姜经常去的那家饭店吃饭去了。
以前他们只是中午来，现在晚上来，服务员和白天的都不是一批人，来了也没有菜备着，跟人家一样坐位置上等菜。
季林忽然想到一个人，“我不在这几天，郭楠鱼还来蹭饭吗？”
“你不在他来干什么？”老姜说的话让季林很意外，“他找不找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老姜笑了一下，这个话题就硬生生的错开了，倒让季林觉得奇怪。
等菜的时间，季林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老姜，“我现在还有必要再去那边上班吗？”
“当然有必要，当初让你去的时候，是说好了把东西拿出来的。”老姜伸手接过服务员送上来的菜，非常顺手的放在自己面前。
季林皱眉，“那时候我是没有反应过来，都跟你说了，拿别人公司的资料犯法，别拿我的前途不当事好吗。”
老姜叹气，“你这个人呐，就是分不清。你把东西拿出来，绝对不会有人来抓你。”
“你说，我相信你还是相信法律？”季林有她自己的底线。
老姜摇头，“所以啊，你就把非常简单的事情弄得很复杂。”
这回季林还没说话，梁衫接道：“抛开规则，很多事情都很简单，但是既然是规则，就有遵守的必要，你们虽然是修仙者，但不能无视法律，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背景，只有自己行为光明正大，才能去评判对方如何。”
“对！”季林放下筷子拍手，“说的太对了！”
老姜的视线瞟向他们，“你们一唱一和挺愉快啊。”
“不要转移话题！”季林把他面前的排骨端开，“我什么时候能离开朝夕公司？”
“其实你要走，谁都拉不住你。”老姜说，“主要就看你舍不舍得那三十万了。”
啧，季林觉得老姜把自己看低了，“说实话，我现在在意的不是三十万。就我现在这个能力，虽然说跟那群修仙者比起来不够看的，但是我卖点水果蔬菜，绝对不止赚三十万，我就是好奇，我现在办的这件事情，到底是为了谁。”
“好像谁都很希望我找到那个东西，我就想知道，如果我把那个东西拿出来，会给现在的局面带来什么变化？”
“那就要看你把东西给谁了。”老姜说，“不管朝夕公司的资料库有多大，照他们现在这种清理办法，总有一天会把东西找到，那时候会发生什么，就谁也说不准了。”
季林脸上透出不赞同，“李艺跟我说，他们之所以要找到那个人精，就是为了一颗包治百病的丹药。不说能不能找到吧，就说那什么包治百病的丹药，这种东西说出来就很扯了好吗？说立即送命我还相信。”
老姜笑了，“你啊，还是太单纯。”他吃的差不多了，也放下筷子，说道：“李哲伟是为了丹药，但是李艺和李全思并不是啊，他们身体好好的，为什么也在找呢？”
“不是说，谁找到就把李家家主传给谁嘛。”季林皱眉答道。
老姜的手指敲了下茶杯，期待季林能自己想通，稍微给了点提示，“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什么问题？”
“矛盾！”一直在边上听着的梁衫察觉到了，“这两者的说法相互矛盾。”
梁衫说：“如果现任家主得到丹药，家主之位就没必要传下去，如果是继承者当中一位得到，那么这东西对他是没用的，因为东西要给到家主才能有答应的好处，而好处就是家主的位置。”
“这是一个死循环。”
“照你们这么分析，李艺他们找这个资料，其实就是为了不让李哲伟找到？”季林觉得自己快被绕晕了。
“你总算弄清楚了。”
“哎，老板，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季林想问，传说中包治百病的丹药，是不是真的存在。
“不存在。”还没开口，老姜就答道。
“什么东西不存在？”旁边的梁衫并没有察觉到老姜的技能。
“这么说，李全思的目的，是为了不让他爸误入歧途？”季林稍觉安慰，刚才差点以为是异常父子反目的情结。
老姜举起茶杯，淡定道：“虽然丹药不是包治百病，但是其他人并不清楚，他们一直以为是真的，毕竟修仙者嘛，想象力总归要丰富一点。”
季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果然有钱人的世界，比她想象的残酷。
“你最开始骗我到那边去的时候，说是为了李艺，现在这套规则说不通了，你的人情还能还吗？”季林问老姜。
“怎么能说骗呢？”老姜说，“李艺应该没让你帮她找文件。其实，不让那份文件出现在李家其他人面前，就算还人情了。”
“你自己想一想，李家，除了李全思和李艺，其他人的智商，其实还不如你，他们找到那个文件，第一时间肯定就是往上送。”老姜往后靠在椅背上，“送完之后，李哲伟就会拿到他所谓的丹药，然后他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