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么说，你的主人还是个天才。”老姜把手里的报纸放到一边，问道：“那么，他为什么这么穷呢？”
“他被人骗了。”猫妖的爪子伸出笼子，“你快把我放了吧，我不回去他会担心的。”
老姜站了起来，走到圆桌旁边，把笼子拎了起来，“来，仔细说说。”
猫妖在笼子里晃了几下才勉强站稳。
猫妖告诉他们，他的主人来自一个山村，从小就知道自己与别人不同，他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并且在跟各种精、灵打交道时，得知人也是可以修炼的，之后就开始自己摸索着修炼，终于在高中时期小有所成。
刚上大学的时候，还有了些积蓄，但后来猫妖的主人迷上赌博，自己输到身无分文后，还借了高利贷，最开始猫妖的主人还能接些业务勉强还钱。
之后，他主人接到的业务越来越少，债越滚越多。到现在，已经欠下几十万了。
猫妖之所以要夜灯，就是想让自己的主人吃掉夜灯，增长修为，这样，就能接到更多业务。
猫妖说到一半的时候，季林就想打断，但看到老姜听的认真，就一直忍到现在，终于，它讲完了，季林问它：“你这么有钱，为什么不先帮你主人还了呢？”
“我也没钱。”猫妖看了一眼季林，很快又低下头。
“没钱？”季林说，“我不是太懂你们对于‘没钱’的概念，你昨天在果园，还打算用十万买夜灯的。”
猫妖说：“骗你的，我没有钱。”
“所以，那时候我万一答应了你，你也是不会给我钱的？”
猫妖点头，“只要你答应，就等于你主动放弃灵，那我拿过来就不算抢了。”
季林找了张椅子坐下，叹道：“实在不能理解你们猫的思维，答应给的东西不给，那不还是抢吗？”忽然季林想到了几天前的事情，“你骗我吧，我明明看见你拎着一袋子钱的。”
老姜笑了，“是不是傻啊，你之前还以为它是人呢。”
“……你是说他拿的是假钱？”季林看向猫妖，“你胆子也太大了吧，拿那么多假钱，不怕被抓啊？”
“不是假钱。”猫妖说：“只有面上是钱，下面夹的纸。”
“行了，钱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老姜拿着自己的手机到办公室打了个电话。
猫妖的前爪伸出笼子，试图解开上面的锁，季林看着它没说话，这只妖，似乎没把她当回事。
季林想不通，修为跟吃灵有什么关系，照老姜之前的说法，修仙，不过是修炼借用灵的力量，这样说来，哄着灵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有食用灵的做法？
等老姜打完电话出来，季林就问了这个问题。
“你可以把灵想象成一个能量体，本来常规的修仙，是学习如何运用这个能量体，但是你想想看，要是直接把能量体吃下去，不就是属于他自己了么？”老姜说，“当然，这是一种非法且高风险的事情，因为他未必能消化那团能量。”
“我说，老板。”季林看着桌上的小说，问道：“那些书，真的有看的必要吗？”
“季小姐，你这样反复质疑我，我会扣你工资的。”
提问就此打住。
隔天，季林在大楼门口碰见了提着早点走过来的梁衫。
上电梯的时候，电梯里又恰好只有他们两个人，季林想躲都躲不掉。
“早上好，季林。”
“早上好，梁老板。”
幸亏楼层不高，很快就到了，但梁衫却叫住了季林，“我不知道哪里惹你生气了，但如果仅仅因为我经营了一个培训班，你就这样躲着我的话，似乎太没礼貌了。”
看着梁衫走进他的培训班，季林一拳捶向自己的胸口，“这把年纪，怎么还能把所有想法都摆在脸上？”
在季林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梁衫又出来了，“啊，我以为你没钥匙，想叫你过来坐坐的。”
“哦，老板把备用钥匙给我了。”
“那要来吃个早饭吗？”梁衫说，“我的早点买多了，而且我还可以免费帮你翻译呢。”
“不用了，我吃过早饭了，而且我觉得语言这种东西，还是要自己慢慢啃吧。”
“好吧，那我不打搅你了。”
季林刚进培训班的时候，并没觉得哪里不对，就在她拿着奶粉去茶水间的时候，忽然想起来，笼子里的猫没了！
赶紧给老姜打了个电话，才把情况描述完，老姜就拿着电话从门口进来了，手上还拿着那只狸花猫。
原来是虚惊一场，季林说：“老板，你要是带它回去事先告诉我啊。”
“这么明显的事情你看不出来？你觉得我会带一只猫回去？它明显是逃跑好吗？”
配合老姜的话，猫妖开始挣扎起来，老姜一把拎起它的后颈，“你要是再作，我就毁掉你的灵识。”
不知道因为这句话，还是因为后颈被人掐住，反正猫妖是不敢动了。
被塞回笼子里的猫妖，看到季林给狗喂奶，又开始朝她叫。
季林本着‘反正奶粉也不是我出钱买’的心态，给猫妖冲了一杯。
猫妖吃起东西来，就跟平常的猫没什么两样，看它一动一动的脑袋，季林甚至有撸它的想法。
事实证明，这个笼子已经关不住猫妖了，就在季林跟老姜出去吃饭的空档，猫妖又跑了。
它这次同样没能跑远，老姜花了十五分钟，又把它抓回来了，这回还是把它关在了笼子里。
老姜对季林说：“你看着它，我到办公室睡个午觉。”
让季林来看猫妖，这大概是猫妖都觉得好笑的事情。
等办公室的门一关上，猫妖又开始伸爪子开锁，完全无视季林。
季林看不下去了，“……你觉得这回逃跑，他就抓不到你了？”
猫妖扫了她一眼，季林被一只猫吓退了两步，“行吧，你继续，就当我不在好了。”
季林觉得老姜是故意的，都已经跑了两次了，他就不能换把锁吗？果然，锁又被它打开了。
就在季林纠结要不要阻止它的时候，手机来了条短信，还是老姜发来的：抓住它，不然扣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