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也是跟老文差不多,在证据不足的时候就被关押。
老姜的手指在这人的名字旁边敲了两下,“把这个人的详细资料调出来。”
等看过详细的资料,就发现这件事情更加奇怪了。
这人被关押半月后,失踪的人突然回来了,被关的人就这样放了,这件事情就不明不白的结束,没谁给那个关进去的人一个交代。
说到销案的原因,更加让人觉得莫名其妙。居然说是去山里探险,手机没有信号,联系不到外面。
如果是别处的山,那么离开小城,不管用那种出行方式,总会留下踪迹,相信凭执法人员的资源,想找到不是难事。
执法人员全体认定的失踪,必然是没有找到任何痕迹。那么照此推断,只可能是在小城的山中,可就怪就怪在,小城没有任何一座山!
显然是编造的谎话,而且是一个根本不需要圆谎的谎话,漏洞百出也不要紧。
季林有预感,大鹅肯定也是打算在一段时间后变回人形。
只是就这样把人关半个月,这些妖精在打什么主意?脑子有洞吗?
老姜看了资料,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动静。“老板?”季林小声叫他,你在别人的办公室发什么呆啊。
等老姜回过神来,把手里的纸张一放就要走,到门口又调头关照副局长:“看着点老文。”
他扯着鹅脖子走的,季林跟在他后面出去,全程被人注目。
老姜这人,一向让人弄不懂,但像今天这样怪异,还是头一回。
从执法部门出来,老姜又开车回到了那个没建成的小区,不过没有从前门进,而是来到了上次他们穿过的洞口,被敲开的铝板还是那样掀在那里,这样明显的缺口竟然没有一个人留意到。
又从这个缺口钻进去,入眼是堆积在地的建筑材料,以及那个造型根本不好看的池塘。
老姜就在池塘边上踱步,季林凑过去看了一眼,池塘底部已经有水渗上来了。
“你有什么想法?”老姜突然问道。
季林一愣,“什么?”视线转回到老姜身上,还以为他在问文总监的事情。
“后悔当初经不住诱惑,跟着我修仙了吗?”
听老姜说这话,季林有不好的预感,但都已经踏进来了,再去抱怨有什么用?所以不在意的道:“后悔有用吗?”
老姜也说的直白,“没用。”
“那干嘛后悔?”季林说:“再者说,也没什么诱惑,只是在两条都不好走的路里面,选了更不好走的一条。”
老姜笑了:“你倒是看得开。”
季林跟他说起文总监的事情,“如果文总监跟之前那个人情况差不多,那肯定会被放出来,你干嘛急成这个样子?”
老姜没有说话,季林以为他在担心文总监,“你不是说过,涉及到人命,是很难解决的,所以文总监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走在前面的老姜叹了口气,“那只针对于守法的公民,对于那些本来就不守法的人,他杀个人不就跟闹着玩一样嘛。”
季林的心悬了起来,暗想:不会吧。
老姜朝季林招手,让她站到自己旁边,“来,教你点东西。”
虽说老姜算她的师傅,可自从修仙到现在,都靠季林自己悟,他是真的一点没教过。
池塘的边缘没有固定,老姜一踩,边上的土扑簌簌的往下掉。
季林看他站的危险,“你站过来点吧。”
老姜没有动,指着池地的两颗枯树,他竟然是想把两棵树复活。
季林都觉得心累了,这两棵树她先前已经复活两次,不过这次跟前两次又不同,它们才被移动,又在水里不知道泡了多久,想要复活它们,简直是在开玩笑。
压下心里反对的话,季林问:“复活之后呢?这东西跟文总监有关系?”
老姜背着手又走了两步,“还真有。”他指着池地,转而又指向周围,“没看出来这是个阵吗?”
“啊?”季林才几天道行,怎么可能看出来。
“那些还没建成的大楼也是阵中一部分,不过这阵还没完全,看不出他要做什么,但显然这池中枯木定然是阵眼,你把枯木复活,阵法呈反势,他们想做的事情自然就做不了了。”
老姜让季林跟着他做手势,季林勉强学着,前两个手势倒还简单,后面彻底跟不上,不晓得他那些手指是怎么缠到一起去的,老姜这家伙显然不是做老师的料,连个分解动作都没有,就叫季林囫囵吞枣的学。
跟着学了两遍,也只有六七分像,老姜却说可以了,又说:“留心看我的脚是怎么跨步的,配合手上的结印一起来。”
季林才知道,这就是结印。
老姜把季林推到池塘边上,随着他每跨一步,打出结印,他做出来气势极强,就好像这套动作做完就会发生什么,但并没有,反而是跟着他学的季林,在跨出第三步后,刚才踏的那几步竟然从地上生出木灵。
季林心里吃惊,去看老姜,可他在季林前方一步,大概是看不见她这边的动静,知道这种事情多半不能中途停下来,季林就继续跟着学下去。
一共走了十一步,每次脚尖迈向的方位不相同,显得极其郑重又有说法。
到最后一步,同时收回手脚,身后的木灵竟然已经连成一条灵活的线,等她转回身来看时,那条线头尾忽然向外延展,眨眼间把这个不算大的池塘圈住了。
“这叫十一步解阵。”老姜站到她旁边,“可以召集亲近的灵气,因此,不管处在怎样的困境中,都有可解之法。”
被圈住的池塘顷刻间被木灵填满,那两棵被水淹了小半的树,竟然又有了复活的征兆。
等木灵浓郁到一定程度,枯树上的叶子一瞬间如荧灯般蹿出,密密麻麻布满枝头。
充盈的木灵,在池塘里被吸出漩涡状,快速被两棵树纳入体内。
虽然树木复活成功,但季林倒没觉得可高兴,感叹道:“这两棵树也是遭了罪了,非得盯着它们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