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只是轻轻一碰，土豆接触到的木灵不多，没有蔓延到树田外就停下来了。
看着自己手上还没有消散的木灵，季林又不敢拔这些土豆，时间不早了，从郊外到培训班距离不短，再不走就要迟到了。在心里安慰自己这地方没人来，土豆在这里暂时不会被察觉，于是骑上电动离开这里。
紧赶慢赶的，在开发大厦前面多等了个红灯，到培训班还是迟到了，老姜又扣了她十块钱。
抱着几分侥幸想跟老姜讨价还价，没想到培训班里还有个人，正是昨天来找猫的齐飞。
“还没解决好？”季林问两人。
齐飞说：“昨天还没谈完。”
其实已经谈完了，不过还没达到他想要的效果，所以才认为没有结束。
老姜指着还爬在天花板的绿萝，“赶紧收拾掉。”
季林到隔壁借了梯子，爬上去摘绿萝，原本想跟猫妖来一次安静的谈话的齐飞，终于被她烦的忍不住了。
他把季林杯子里昨天剩下的水往上一泼，那些水就跟被点化一样，向上飞溅的同时，幻化成两个透明的小人，贴到天花板上把那些季林够不到的绿萝全部拉了下来。
将所有的绿萝都推到一块儿，那两个水变的小人又朝外走。
“它们到哪儿去啊？”季林问：“这样出去不会吓到人吧。”
“不会，他们找到最近的出水口就会变回原样。”齐飞说，“现在你可以从梯子上下来了吧。”
季林从梯子上爬下来，“你这个技术，能不能教教我？”
老姜一把将她拎了回来，“你是谁的学生！”
“……那什么，俗话说的好，多个师傅多条路嘛！”
“哪里的俗话？”
“别争了。”齐飞觉得头痛，这点毛事有什么好纠结的，“你是修的木仙，学不了这个。”
季林非常遗憾，到隔壁去还梯子了。
齐飞总以为是培训班里冒出来的事情太多，阻碍了他跟齐二的谈话，于是他陪着笑脸跟猫妖商量：“咱们出去说好不好？去公园坐坐？给你买肉干？”
猫妖趴到绿萝堆上，两只爪子一揣，“就在这里挺好。”
他很难接受猫妖忘掉他的事实，总认为猫妖还是他的齐二，跟猫妖讲话，也是以前的腔调，不管是哄还是讲道理，以前受用的，用到现在的猫妖身上，完全行不通。
等季林从隔壁吃了块蛋糕回来，齐飞还蹲在地上跟猫妖说好话呢。
季林挪到老姜旁边，小声道：“我看他不把猫妖说动，不会轻易离开的，你就这么看着？”
“不看着还能怎样？”老姜摇了下椅子，“反正我不亏。”
想当初把猫妖换回来的成本，不过是他一个电话的事情。
季林心里有自己的想法，猫妖害过她也救过她，两者相抵消后季林心里还是挺喜欢猫妖的，尤其是那次在废厂，猫妖挡在她面前，季林感动了很久。
如果猫妖愿意跟齐飞回去，那季林就是捆着老姜，也会让猫妖走的，可关键就是猫妖并不怎么理会齐飞啊，在加上季林对猫妖跟齐飞以往的情况不是很清楚，所以她也只能看着，不能帮齐飞抢猫，也不能帮老姜赶人。
季林正苦恼的时候，忽然想到，就齐飞和老姜的道行，这两人真要做点什么，貌似完全没有她插手的余地吧，就刚刚齐飞帮她收拾绿萝的那个招式，就够收拾她了。
既然压根就没有能力，那干脆别苦恼了。
她到隔壁，找梁衫商量学日语的事情，梁衫很高兴，给她安排了课程，还给她发了教材。似乎立马就想上手教。
但季林还想回去看事情的进展，就往后推了两天。
结果到培训班，一人一猫还在僵持，不，确切的说，只是齐飞一个人在坚持，猫妖已经不理它了，躺在柜顶上，完全无视齐飞这个人。
季林一看时间，快到饭点了，今天郭楠鱼没来，是件好事。
结果还没高兴两分钟，郭楠鱼来了！手里拎了个绿色的纸盒，一来就递给季林，“送给我的？”季林有点不好意思。
“不是。”郭楠鱼还是那张万年不变的表情，“让你炒了吃，中午加餐。”
季林打开纸盒，里面放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白色的蛋，“这是什么蛋？”
“哦，清波的蛋，就是去拿这颗蛋，才耽误这么长时间。”郭楠鱼翻出他昨天用的杯子去外面倒水。
“清波是个什么？”季林问老姜。
老姜盯着季林手里的蛋，飞快从藤椅上起身，到办公室拿了电磁炉和炒锅出来。
季林惊讶，“办公室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没理会季林，老姜又跑了一趟，出来后，手里多了几包调味料和一只空碗，“拿过来，我来做。”
季林总觉得他突然的勤快中夹杂着阴谋，“这到底是什么蛋？”
劝说不动猫妖，暂时休息的齐飞给她解惑：“鹅蛋。”
鹅蛋？季林不自觉就想到那只鹅精。这时候郭楠鱼端着热茶走进来，季林想起了‘清波’两个字。
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靠！还真的是鹅精的！
躲过老姜伸来的手，季林快步走到郭楠鱼面前，“这蛋是不是鹅精下的！”
“是啊。”郭楠鱼一脸无辜，“不过不要紧，这颗蛋孵不出来，放心吃吧。”
“真的不要紧？”季林再次确认。
“真的不要紧啊，她孵了上百年都没孵出来，肯定没用了。”
季林看看手里的蛋，上百年？脑中神经一绷，立马把蛋塞到郭楠鱼怀里，“你们自己处置啊，我今天没来过，出了什么事也别来找我。”
季林说完就要走，郭楠鱼受了她的影响，莫名感到一阵危机，把蛋随手一抛，正好被旁边的齐飞接住。
再说季林，根本没能走出培训班，迎面撞上一个人，正是把猫给老姜的那位，也就是齐飞口中的李艺。
她急匆匆的赶过来，生怕齐飞跟老姜对上，但一看现状，培训班里分散站了四个人，齐飞手里抱了颗蛋，老姜手里拿着煎锅，哪里会打起来？明显就是关系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