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对你有什么好处啊？”季林问。
“不是好处，是还人情。”老姜说，“李艺要这东西。”
不论是好处还是人情，季林就近坐下。“这事对我有什么好处？”
“能赚钱，不算好处吗？”老姜端正坐姿，两只手放在小圆桌上，“季林，你变了，你不爱钱了，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季林不耐烦，“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希望你能去，就算不能拿到文件，替我尽分力也好啊。”老姜说的很真诚，他少有正经的时候，但这样的人一旦正经起来，就让人无法忽视。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老姜指了指自己的脸，“就我这张脸，没人不认识我啊。”
“您的长相也是太有特点。”季林特别咬重了‘特点’两个字。
老姜当然知道季林话中不是好意，但只要她能去，这种不痛不痒的玩笑，他也不会回击。
“你让我考虑考虑吧。”季林这样说，已经是松口了，有可能会去的意思。
老姜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干嘛还考虑考虑啊，这可是对外招聘，说不定什么时候人家就招满了，你就进不了了。”
季林惊讶的看着老姜，“你什么意思啊？你让我去卧底，不把路铺好啊？还得我自己去面试？”
老姜一拍大腿，又坐了下去，“我这不是相信你的能力吗？就你这条件，不用我给你开道，自己往面试官前边一站，绝对能被录用。”
“呵。”季林可算见识了老姜的另一面。“我的脸皮啊，还没厚到能继续听下去。”
“我说考虑，肯定得给我段时间。”季林说，“我跟梁衫商量商量。”
“行，那你去吧。”老姜还以为她回去跟父母商量呢，一听是梁衫，这是多半有谱啊，“赶紧去，下午过来回复我。”
季林真过去了，却没见到梁衫，问前台的姑娘，“梁衫呢？”
“不知道啊，今天没见过梁老师，我帮你问问其他人吧。”姑娘问了一圈回来，“都没见过，信息也没来，应该是没来。”
都等了小半个小时了，季林才想起来自己还有电话这个东西，给梁衫拨通电话，对方却迟迟没接。
这下季林就有些担心了，要只是在家没来还好，万一路上……
想到这里不敢想下去了，季林决定骑小电动去找他。
急匆匆回培训班拿小电动，边走边在手机上查询本市路况。“老板，我出去找一下梁衫。”
老姜看着季林把小电动推到门口，跟过去问：“你到哪儿找他啊？”
“按他上班的路，一直找到他家啊。”季林说的简单，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根本就没去过梁衫的家。
虽然没去过，但季林知道梁衫家住在哪儿，小电动一路开到小区门口，心里担心不会因为卖房子的事情吵的炸了吧，她这样进去合适吗？
想这件事的功夫，季林到门口水果摊买了个果篮，在门口又转了半天，看到个花店，又进去买了束花，朝着梁衫他家走。
才进小区没多久，电话响了，一看是梁衫打来的。没等对方开口，季林就问道：“你在哪儿啊？”
“我在丹桂路。”梁衫说，“还有十几分钟就能到开发大厦。”
“啊！”季林停在原地，“我还以为你在家呢。”
对面笑了两声，听起来似乎心情不错，“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刚才手机按静音没听到，要带什么东西吗？”
“哦，不用。”既然梁衫不在，季林也没必要去他家了，手上拎着一大捧东西，季林有些尴尬，她也太激动了，要真的冲到人家家里去，那得多冒失啊。
梁衫听出季林语气不对劲，问：“你在哪儿啊？”
“我在……”季林决定还是实话实话，“我刚进你家小区，本来想到你家里去看看你在不在的。”
“你在外面的茶馆等我几分钟，我马上回去。”梁衫说。
季林这时候已经往小区大门走了，“不用来了，我都打算走了。”
“不不不，难得的机会，既然去了干嘛就这样走啊。”电话那边听到汽车关门的声音，“千万等我一会儿。”
都用上千万了，季林也没什么事，干脆就等等吧。找到梁衫说的茶馆，里面没几个人，季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心里有点慌，手机开着小说页面，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没过几分钟，白色的车停在门口，梁衫从里面走出来，季林想着事情没看到他，他却一眼就看到了季林。
进来找到季林的位置，梁衫敲了敲桌子，“走吧，跟我回家。”
季林多大的人了，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不过按她和梁衫的关系，迟早也有这关，“我就这样贸然上门，是不是不太好啊。”
梁衫说：“这就是赶得巧。本来我就想找个时间带你到家里来一趟，前几天因为房子的事情，把这件事往后挪了挪。今天刚好我爸妈都在，再说你东西都买了，不去不是让你这趟白跑了嘛。”
梁衫把椅子上的果篮拎在手上，让季林抱着花，腾出一只手牵着她往家走。
刚才进来的时候，一门心思想进去要这么说，现在心里虽然还在想，但梁衫就在旁边，多少有点安心。再进这个小区，就发现，它比她自己家的小区要高级很多，周围绿化做的非常好，道路两旁种了一排的桂花树，现在还不是桂花开的季节，但等到那个时候，这条路应该非常好看。
梁衫家就在一楼，他有钥匙也没自己开门，跟季林一道站在门外按门铃。
梁衫的妈妈在墙上的显示屏上看到了外面的人，未来儿媳妇来了，激动的喊了梁衫的爸爸，让他把脱了一只的袜子穿上，手上按下开门键。门锁开了，她快步跨过去开了门。“季林来了，欢迎欢迎！”
“伯母好。”季林脸上的笑有点不自然，心里紧张，手上的动作也有些僵，把花递过去，“打扰了。”
“说什么打扰，赶紧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