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凤凰之城

东方林等人在城口和一剑堂的同伴们相互分离,张南表示自己要先去见师父,之后有时间会来找东方林一起在阜城好好游玩。

君玉四子跟着一位南宫山庄的卫士穿过熙熙攘攘的集市,来到了阜城最大的客栈,东来阁。

东来阁装潢气派,雍容华丽而又不失典雅,南宫山庄的人向掌柜的交代几句便匆匆离去。

东方林幼年家中曾显赫一时,比东来阁更豪华的客栈也不曾少去,可游子时,卫诚还有戚宁却从未踏入过这等气派的地方,不免多看几眼。

掌柜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在他看来“南宫山庄的客人”自然怠慢不得,他吩咐着小二将四人带至房内,小二一溜小跑带众人上了客栈二层。

四人被分开住了进“梅兰竹菊”四间单间上房,小二离去后,东方林关上门轻松地躺在了床上,他心里想到“小衿变得好美,不过看来他爹有点难打交道,我得多多注意,几天后的千剑大会,我一定得出彩,让他们注意到我。”

东方林稍躺了一会,起来换了身宽松的衣服,他将剑放在了桌子上,推开自己的“竹字房”房门想要上街逛逛。

东方林来找游子时,轻轻推开了“梅字房”的房门,谁知游子时将行李随手一扔,又开始旁若无人地数起了自己的剑招。

东方林苦笑一声,关上了“梅字房”的门,又去“菊字房”找自己的三师弟。卫诚正在收拾自己的房间,东方林探头问道:“阿诚,要不要出去转转?”卫诚回答道:“师兄,看来咱们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了,我得好好收拾收拾,你去吧,回头我去你房间把你的行囊也整理整理。”

东方林叹了口气,走到了“兰字房”,他停顿了一下,敲门而进。

戚宁在城外击杀了那名车夫后便一直闷闷不乐。东方林明白这种感觉,自己有一次帮忙官府捉拿匪盗时,第一次不得已杀了一名当地的大盗,回到君玉门后三天三夜没说话,情绪一直很低沉,严重时还会梦到被自己杀掉的那名大盗,最后是因为姜师父的耐心开导才慢慢缓过劲来。

戚宁坐在房间的椅子上不说话,东方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宁,别在这干坐了,这可不像你的性格,江湖本是如此,起来吧,和我一起出去转转。”

戚宁萎靡不振地说:“师兄你自己去吧,我没心情。”

东方林说:“哎呀,别不开心了,就当陪我,走走走。”

戚宁被生拉硬拽地随东方林出了客栈。

阜城在江湖上被称为凤凰之城,由于千剑大会召开的缘故,此时的阜城更加热闹非凡,各种建筑鳞次栉比,雕梁画栋,大街上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川流不息。因为阜城属富庶之地,连年丰收,港口处的船舶也来往密集,此处商业甚是发达,这里的百姓大部分都丰衣足食,整个阜城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道路两旁的小贩鼓足了劲儿在叫卖自己的商品,戚宁不情愿地被东方林拉到了大街上,正无精打采地逛着集市。

两人慢慢走到了一间卖玉的商铺里,商铺里的美玉琳琅满目,颜色各异。

君玉门的四人从小佩玉,从玉颇有喜爱,戚宁进了玉铺也稍微来了一些精神。

掌柜的看到了两人身上名贵的玉佩,以为二人是懂行的富家公子,开始津津乐道地介绍了起来。

东方林仔细看着一块青色翡翠,翡翠颜色鲜艳,但细细看去玉石上颜色的分布有些不均匀,摸的时间稍长一些冰凉润滑的感觉便渐渐消失。

东方林微微一笑,和戚宁走出了这家店。

掌柜的悄声向店里的伙计骂道:“你个不开眼的东西,我说了多少次了,以后再见到这种懂行的富家公子来,就赶紧把真货给我换上来!哎,我的钱呀。”

就在二人迈下玉店台阶时,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和两人擦肩而过。

戚宁走了两三步,忽然不停地上下摸着自己的衣服。东方林问:“小宁怎么了?”

戚宁惊慌地说:“我的玉!不见了。”

东方林向远处看去,说:“一定是刚才那个人顺手摸走了。”只是大街上人来人往,难以看出刚才那人的踪迹。

东方林说:“小宁,咱们俩分开找,不论找到找不到,半个时辰后还回这个地方集合。”

戚宁环顾着四方,说:“好的师兄,你去那边,我沿着这个方向找。”

东方林一点头,很快消失在了人群中。

看到东方林远去的身影,戚宁脸上慌张的表情瞬间转变,一声窃笑向另一头走去。

原来,凭着戚宁的机灵巧劲,早在和小偷接触的一瞬间就察觉了自己的玉被顺走,故作慌张只是想甩掉大师兄,既然遇到了这种事他就要和这个偷儿好好地玩一玩。

戚宁顺着刚才余光瞄到的行踪很快找到了那个小偷,那人在人群中若无其事地走着,不一会儿他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里。

小偷进了巷中,左顾右盼看到眼下无人,笑嘻嘻地拿出了刚才摸到的玉佩,来回把玩着,自语道:“哈哈哈哈哈,看那两人长得挺机灵,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手了,我要是拿这块玉去下注,下半辈子一定不用发愁了,哈哈,一会找个地方估估看能买多少钱。”

“不必估了,这是上好的羊脂白玉,价值可不是你这种人能想象到的。”

那小偷正对这偷来的佩玉爱不释手专心把玩着,忽然听得背后有人说话,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是是是,是你?!”小偷认出了戚宁。

戚宁学着小偷的口吻,回答道:“是是是,是我。怎么样,你是乖乖交出来,还是想先挨一顿本大爷拳头再交出来。”

小偷先是对着戚宁干笑一声,然后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包石灰粉对着戚宁撒去。

戚宁连忙扭头闪避,小偷趁机向巷外跑去,就在他将要跑到巷口处时,一只有力的手拽住了他的衣服,又把他拉回了巷子里。

小偷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心里想着这人如何能移动得如此之快。

戚宁插着腰,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小偷立刻从怀里拿出了偷的那块玉,戚宁接过玉仔细看了看,便小心翼翼地重新挂在了腰间。

小偷说:“大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玉已经还给您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戚宁笑了笑说:“放你走?我放了你,好让你出了巷子再去偷别人的东西?”

小偷说:“不敢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戚宁指着小偷的衣兜说:“哼,想走可以,把你身上所有的钱都交给我。”

小偷脸上一蒙,心想怎么会碰到这种人,求饶道:“大爷,你想黑吃黑啊,这可都是我自己的血汗钱呐。”

“哼,少废话,不让你长点记性,你怎么能改掉这个毛手毛脚的臭毛病,交出来!快点!”戚宁举起拳头说道。

小偷无奈,只能把自己身上的银两全部都交给了眼前的这个瘟神。戚宁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数了数这贼人偷来的钱财还真不少,小偷交了钱拍了拍身上的土,战战兢兢地向巷子外走去。

戚宁说:“站住。”

小偷回头苦苦哀求说:“大爷,我把钱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戚宁说:“你刚进巷子的时候说要拿这块玉下注,下了之后下半辈子都不用发愁,是怎么回事?”

小偷老实交代说:“大爷您还不知道啊,最近城里的武林人士要举行一场盛大的比武大会,其中有几人胜算最高!要是下到他们身上当然能大发一笔了。”

“哦?是谁?”

“有七大派派出的正派弟子峨眉萧晓和武当陆离,还有姜巍的大弟子剪云,云中派的大弟子宇文望和应龙堡的大小姐蔚彩儿,不过这些人已经不算什么了,现在在赌坊里压的人最多的就是瞬剑门的大公子孙羽了。”

“哦?这孙羽是何许人也?”戚宁来了兴趣。

“孙羽是瞬剑门掌门孙通的长子,长相英俊,剑法高超,而且他们孙家和南宫家的关系很好,谁知道大会会不会有什么猫腻,所以很多人觉得这冠军非他莫属。”那小偷一时竟忘了自己刚被面前这人黑吃黑,开始饶有兴趣地介绍了起来。

“那蔚彩儿呢?她好像没有多厉害吧。”戚宁想起了前些时候遇到的那位可爱“师妹”,不禁好奇问道。

小偷说:“哎呦,这位蔚大小姐武功确实比其他几位稍微逊色了一点,但整个江湖谁不知道他爹蔚应龙和南宫盟主的关系,听说这个蔚大小姐去南宫山庄如同回家一般,你说她要得第一也不稀奇嘛。”

戚宁轻蔑一笑:“呵呵,真不知道你们这群人每天都在想什么,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小偷听到“你走吧”这三个字如释重负,迅速向巷口跑去。

小偷刚刚转身,戚宁将刚才勒索来了钱财分出了一半,向小偷扔去,说“‘君子重以义,小人重以礼’,这点钱还给你,找个正经事做,再让我看见你偷鸡摸狗的,定不轻饶。”

那小偷急忙回过头,兴奋地接过了失而复得的银两,连连允诺消失在了巷口。

戚宁轻叹了一口气,他才没有善心大发,只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自己要在阜城待一段日子,万一这小子回去后纠结一大帮地痞流氓每日找自己的麻烦,那可有得烦了。

经过这段插曲,戚宁的心情好了很多,他向集合的地点走去,自己可打听到不少情报,要把这些重要的消息一字不落地通知给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