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狼心狗肺的男人

萧柟从走廊过来,小桃红从她身旁走过时,轻轻说了句话,而后意味深长地对她一笑,那笑怎么看都是那么甜美,旁人看来,她无疑是一番好心。

萧柟听了,脸色大变,险些跌下去,珠儿扶着她:“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萧柟推开珠儿,朝着楼下跑去,因肚子大了,跑了几步,就有些喘气,珠儿慌忙追上去。

萧柟顾不得其他,她只想证实小桃红说的是假的,她不过是妒忌她,才编出这样的谎话来骗她。

阿三看见,追了上来,追到门口才追上她,伸出手挡在她身前:“萧姑娘,别再跑了,你还怀着孩子呢。”

萧柟用从未有过的凌厉目光逼视着他:“阿三,你实话告诉我,薛天乐这么久不来见我,他是不是在筹备婚礼?”

阿三有些不忍,但还是点了头。

果然是真的了,他当她是什么?她怀着他的骨肉,他居然要娶别人了,还把她瞒得这么苦!

来不及伤心,萧柟抬头问:“是谁?”

那个女子,能让他狠心丢下自己和未出世的孩子,会是谁?

萧柟此刻已如一头失了理智的野兽,那女子若在眼前,早被她撕成碎片。

阿三吞吞吐吐道:“是沈小姐。”

沈家的小姐,那便只有青瓷了!

萧柟软了下来。

青瓷,青花瓷,那日自己是无心之举,却成全了他们俩。

薛天乐,你要是真喜欢她,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我要去见他!”萧柟推开阿三跑了出去,阿三见她如此,拉住她道:“萧姑娘,师长他,是有苦衷的。”

萧柟回过头来,眼睛里泛着一丝红:“那你告诉我,他有什么苦衷?”语气虽温和,却满含愤怒。

阿三无言以对,怕她这样乱跑,孩子会有个什么闪失,只好答应带她去薛府。

薛府披红挂彩,好一番热闹景象!

萧柟一到那里,就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

“这是谁呀,这么大的肚子,还敢出来,不要命了吗?”

“不知道呀,许是薛副官的亲戚吧!”

“依我看,这是薛副官的旧相好,知道他今日要结婚,心里气不过,故意来闹事的,这孩子八成也是薛副官的。”

萧柟没有闹,理智不允许她这样做,她只想亲口听他说一句,他们之间到底算怎么回事。

萧柟站在宾客中,没有人认出她来。

“新人到!”司仪这么一喊,一对新人由人簇拥着出来。

薛天乐一身大红新郎官服,新娘子穿一身鲜红旗袍,盖着红盖头,薛天乐小心翼翼地牵着她的手跨过火盆,走到大厅中央。

拜天地时,新娘子脚下绊了一下,朝后摔去,一连踉跄了几步。

宾客们惊了一惊,要是新娘子摔倒了可怎么办?

他们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薛天乐身姿矫健,在新娘子未倒下之时接住了她,新娘子的盖头落下来,美丽的面庞在众人面前显露无余,惊慌之下更显动人。

“真是太险了,新娘子差点就摔下去了。”

“新娘子可真是漂亮啊,和薛副官可真配。”

大庭广众之下,新娘子似乎觉得不好意思了,想要挣开他的手,薛天乐却不肯放,脸上显出温柔笑意,抱起新娘子,朝洞房去了。

“薛副官真是好福气啊,娶了这么漂亮的老婆。”

萧柟从一众宾客中悄然出来,跟在薛天乐身后。

薛天乐走得不快,可萧柟只走了几步,就有些乏了,脸上有细汗渗出。

到了一座院落拐角处,萧柟喊道:“薛天乐!”

薛天乐回过头来,见是她,神色惊了惊:“柟儿,你怎么来了?”

青瓷从他怀里下来,看清了眼前的人,十分惊讶:“你,你是萧柟?”

萧柟慢慢走了过来,青瓷不觉后退了几步。

萧柟目光讽刺地看着薛天乐:“薛天乐,这就是你所谓的公务繁忙?你丢下身怀六甲的我,其实就是为了娶她吧?”

薛天乐无言以对。

啪!

萧柟脸上一痛,青瓷恶狠狠地看着她:“就算是又如何?萧柟,你已经是我们沈家的人,既然没死,就该遵守妇道,你却在外面缠着别的男人,你还要不要脸啊?”

青瓷挽着薛天乐,温柔可人地道:“天乐,我们走!”

萧柟赶上去拦住他们:“薛天乐,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青瓷冷笑着看着她:“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吗?你不过是我大哥不要的破鞋,有什么资格跟天乐在一起?”

“你说什么?”萧柟手握成拳,心内波涛汹涌。

青瓷无所顾忌地道:“我说,你不过是……”

萧柟忍无可忍地一巴掌扇了过去,却被薛天乐接住。

萧柟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青瓷打了她,还用这样难听的话羞辱她,他不帮自己也就罢了,居然还护着那个女人!

萧柟恨恨道:“薛天乐,你混蛋!”

薛天乐淡淡看她一眼,“柟儿,这不关青瓷的事,你要怪就怪我吧!”说着握住青瓷的手,青瓷得意地对她一笑,两人情浓意软地朝洞房去了。

萧柟冲那背影道:“薛天乐,你个无耻混蛋狼心狗肺的东西!”

薛天乐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两抹红影渐渐消失在她视线里。

萧柟狠狠捶打着自己的肚子,阿三快步出来阻止她,见萧柟已完全失去了理智,阿三用手在她颈后一砍,萧柟晕了过去。

她这一回,是真的病了。

一连几日,水米未进。

阿三老实厚道,对这些事毫无办法,珠儿想着法儿地哄她,也不见丝毫起色。萧柟始终目光呆呆的,像是块木头,话也不说,谁来了都不理。

小桃红整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来“看”她,那眼中的得意,不言自明。

萧柟心里凉凉的,然而一滴泪不肯流出来。

牡丹呢,这几日忙着接客,也没有闲功夫来理她。

萧柟这里已是冷清得不能再冷清了。

门外又有人走过,嫌恶地道:“也不知她算怎么回事,肚子里还怀着别人的种,男人却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