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尤娜

这空荡荡的一幕,让威尔顿不禁莞尔。

所以说为什么在一楼,听不到约瑟夫在楼上的动静,原来是这整个二楼都是用来隔音的。

此时三楼的入口在威尔顿眼里就像塞西蕾酒馆的火烈酒,让人垂涎。

好奇心总是驱动着人前进,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更何况万丈深渊中还有那个声音的源头。

威尔顿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在欢舞跃动,在告诉他:前进、前进。

威尔顿一边低耳倾听一楼的动静,一边走向三楼的入口。

果然。

三楼的那把大锁,仿佛有了生命,在威尔顿的注视下,锁芯开始缓缓扭动,咔嚓一声,挡在威尔顿面前唯一的障碍就这样消失了。

关着的大门尤如最后一块遮羞布,不过已然恍如虚设。

而决定它命运的人——威尔顿,此时已经将插锁缓缓拉开。

就在这时,一个魅人的声音夹杂着啜泣,透门而出:“尊敬的大人,求您行行好,救救孤单可怜的我吧。”

这啜泣的声音,性感柔媚,在出现的一刹那,就已经闯进威尔顿的心门,此时的他就觉得浑身兽血沸腾,灼热难耐。

在结合话中传递出来的信息,即使未经人事的威尔顿,也不禁浮想联翩,心痒难捱。

那控制不住的右手,已经将大门缓缓推开。

威尔顿没有去找那声音的源头,因为他已经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惊。

如果说二楼空荡荡地犹如一副空洞的躯壳,那么三楼就可以比喻成麻雀的心脏,一应俱全。

正对着大门的货架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试管、燃烧瓶、广口瓶、细口瓶等,密密麻麻的,而且里面大都装着各色各样的液体。

在货架的前面,房屋的正中间,摆着一张齐腰的木台,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金属支架以及一些气管,看上去应该是某种器械。

在木台的左侧,是一张书桌,上面放着一个烛台和一支未收起来的鹅毛笔,显然是有人用完之后随手丢在桌子上的。

应该是约瑟夫放在那的。

就在威尔顿这般思考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右侧传来:

“哼,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害我还在那么费劲的表演。”

此刻这个声音竟已无原来的性感柔媚,语调平缓,竟然变的有一丝成熟稳重。

威尔顿不禁转头望去,他看到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在上下打量着自己,它那淡蓝色的瞳孔仿佛有种魔力,勾摄人心。

而这双眼睛的主人,是一个捆绑在座椅上,一袭红衣的女人,她长发披肩,眉如新月,细巧挺秀,皮肤更是娇嫩如脂,即使是被绑着也掩盖不住她那奥妙的身姿。

威尔顿可以确定,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他看的出神。

“喂,小子,看什么看,赶快给我松绑,救我出去。”这个漂亮的女人,尽量将嗓音伪装成男人粗犷的样子,喝呼的说道。

威尔顿微笑而有礼貌转回身去,走向装满瓶瓶罐罐的货架。

“喂,臭小子,你干什么,赶快先把我松开。”她努力的想把那粗犷的声音模仿的更严厉些。

然后她就看着威尔顿拿起其中一只试管,将它左摇右摆的观察起来,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

她有些着急了,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的更粗犷,更有威严,甚至是威胁的说道:“你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你可知道我是一位伟大的巫师,如果你不敢快帮我松绑,我立刻施展火球术,把你烧成灰烬。”

然后她见威尔顿依旧没有回头。

随即她突然想到,是不是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是火球术,然后解释的说道:“火球术就是我凭空生出这……么一个大的火球。”

一边说着她一边用自己的下巴在空中划了一个圈。

威尔顿依旧没有理她,仍然在摆弄着那些试管烧瓶。

她突然觉得自己知道了真相,原来这个小子是个聋子。

而积攒下来的魔力在刚才开锁的时候就已经耗尽,她又无法用魔力传递情绪,然后她有些自暴自弃起来。

她已经不再去模仿男人的声音,而是用着自己本来的声音,有些撒娇的抱怨道:为什么我的命这么坏啊。终于盼来了一个可能救自己的人,没想到竟然是个聋子,而又偏偏现在自己一点魔力都没有。”

然后她越说越多,最后竟然泣不成声。

“窝……勾……直到,窝都时格酷命的……人哪。”

然后就在这时,威尔顿突然转过头,绕有兴致的看着这个大约二十岁左右,却仍然哭的像个小孩子的人说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尤娜此时犹如遭受一记闷雷,她先是震惊,然后是一阵狂喜,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羞愧,最后哼着鼻子,大怒道:“你个该死的小子,你个大骗子,原来你能听到我说话。”

威尔顿微笑着说道:“当然。”

“那你还不赶快给我松绑,救我出来。”尤娜有些恨恨的说道。

威尔顿则是笑得更灿烂了,他不急不徐的说道:“你不是巫师吗,一个大火球能将人烧成灰烬,怎么,不会连一条绳子都烧不断吧。”

“咦,这家伙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尤娜脑中突然闪过这么一丝想法,但听威尔顿说完这句话后,她突然恼羞成怒起来:“你这家伙是存心在嘲笑我吗,要不是我魔力源被封……”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然后便听她冷哼一声,将头转向左侧。

从见到尤娜的第一眼,威尔顿就极力思考着各种可能。

他不了解约瑟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同样也不了解眼前这个女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可以确定是:这个女人是约瑟夫的囚犯,而绑着她的绳子绝不是普通的绳子。

而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在唧唧歪歪的说一堆废话,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

她是个巫师,或者她曾经是个巫师,因为魔力源被封,她现在用不了巫术。

但是他现在大概能猜测到,这个女人就是那缕情绪的源头,不过还是需要确认一下。

于是就听威尔顿问道:“你是怎么将那股情绪传递给我的。”

尤娜冷哼一声,然后再次将头往左侧方向偏了一下,显然并不打算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