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亮只有一个信念,不管李南池是不是陈离若的妹妹,她都不可活,不然今日的事传出去,没命的就变成他了,所以他宁愿自损八百也要李南池的命。
只那婴儿的哭声,离得越近,受影响越大,头嗡嗡地痛影响了他异能的发挥,才没有使李南池被一招毙命。
李南池终于明白了魏杨当时的痛,看向一边的水池牙一咬“噗通”跳了进去,刹那间一阵阵白烟从身体冒出,发出‘滋滋’的声音,顿时感觉身体舒服多了。
听到水声响的婴儿被吸引了注意,哭声渐止,头来回扭动着,最后脸朝向已经断气的陈离若,歪着头,刚想扑过去,突然动作一滞,它感觉到了召唤和求救。
所以立刻转了个方向速度极快地朝酒店外面掠去,转瞬间就离开了。
婴儿一走,没有牵制的陈亮更是鱼如得水,立刻动手,手往水里一插,水里的温度蹭蹭地往上升,李南池深吸一口气,猛地扎进水中去捡青鞭。
周华看向陈亮,心中一惊,眼神晦暗不明,这陈亮居然掩饰了自己真正的异能等级,他这一身能耐,应该在五级高阶,李谦薄对上他都不一定能讨着便宜。
“哗啦”一声,李南池从滚烫泛着白烟的水中冒出头,周华眼神一凌,飞身而起,手成爪型而去,一把匕首破空飞来,上面带着浓烈的火焰,猛地横过半空中的周华的脖子,鲜血喷薄而出。
瞬间断了气的周华身体一软掉进水里,汩汩而流的血顷刻染红了一池水,面朝上的周华瞪大着眼睛看向天空,双目无神,但瞳孔中就留着死前的不可思议,与死不瞑目。
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李南池,有一种她还是太弱的无力感,受伤的五脏六腑在热水的蒸腾下,伤上加伤,头晕脑胀,渐渐有些神志不清。
也受伤了的青鞭直接缠住其的腰,将晕过去的人拖进了空间,扔进了小水坑里,自己则在边上扎根修养。
“人呢,怎么不见了?”水池边的一人惊呼道。
“该死,早就怀疑她有空间,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陈亮收回手,恨声道。
找人将周华的尸体捞上来后,刘永昌走过来看了一眼,鼻孔里传出一声蔑视的冷笑,命人将此处收拾好,走向陈亮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陈亮的眼中满布阴霾,看向冷却的水池,脑中一转有了主意:“其实空间异能者都有一个特性,她既然要逃,我们就来个瓮中捉鳖。”
于是将自己的计划讲给刘永昌听,并让他去实行。
刘永昌点着头,对着陈亮竖起大拇指,“这空间异能就这点不好,从哪里进从哪出,就算当时跑了,这外面布置严密,也照样能给你捉个正着,难道还能自哀空间里躲一辈子?哈哈哈……”
陈亮懒得理会刘永昌,走到周华的尸体旁,居高临下地看着,脸上的暴戾是那么的明显,冷冷地讽刺一句:“自作聪明。”
回头喊上刘永昌道:“走吧,喝一杯去。”
“走,不醉不归。”刘永昌赶紧追上陈亮的步伐,并排而行,瞬间自己也成了大人物似的,要知道末世前他对谁都卑躬屈膝的,现在终于扬眉吐气,那种虚荣感让他踌躇满志,不可一世。
犹如得胜的公鸡刘永昌走的昂首挺胸,看都没看陈离若的方向一眼,就离开了,他知道自会有人收拾好,不会碍他的眼。
平静下来的水池边只有一些被留下来善后的手下,角落里的小橙捂着嘴,眼泪无声地流着,靠着墙缓缓滑到地上,在陈离若死去的那一刻,她所下的禁制就消失了。
她想要冲出去给陈离若收尸,但是她不能,陈离若的临终遗言,她背负的使命,一切的一切仿佛能压塌她清瘦的肩膀。
擦了把眼泪的小橙双手撑,脚下猛地一瞪跃上墙,凭借着黑夜的掩护,又回头看了眼陈离若的方向和水池,决然地跳下,快速地离去。
而另一边,左丘郢他们终于回到了基地,只听灰头土脸的李谦薄边走边抱怨道:“那后来的是什么鬼东西,怎么那么渗人。”
穿着灰色休闲衣的左丘郢,衣服上也沾了些泥巴,但不妨碍本人英俊潇洒,而且脸上非常干净,远远看去根本不像和李谦薄是一道的。
左丘郢眼眸暗沉,本来事情都要解决了,却突然冒出来一个黑婴孩,给那帮植物撑腰,如果他们拼力一战,也许能灭了黑婴孩和那植物,奈何那黑婴孩见打不过拔了黑藤就跑。
那速度快的,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郢少,你们可回来了,周华肚子痛走后,就一直没有回来,南池也没有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马宁快步迎上来,满脸担忧地道。
左丘郢拧了拧眉,这个周华一直是个做事严谨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放其他人在这,他一个人去偷懒,南池办完了事也一定回来找马宁会和的。
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带着人朝基地里最豪华和最大的酒店赶去。
刚到酒店门口便看到了垂头丧气,情绪低落,脸上透漏着伤心的刘永昌,左丘郢眯了眯眼,冷冷地走上前。
果然看到人的刘永昌眼睛一亮,随即恢复伤心,抹着泪走过去,语带不满地抱怨道:“郢少,你说好好的巡逻,你去哪了,怎么就找不到人呢。”
“南池呢?”左丘郢懒得跟他絮叨,脚步不停地朝前走着。
刘永昌小跑跟紧,边道:“郢少,我正要给你说这个事呢,李小姐她,她杀了人跑了。”
左丘郢顿住脚步,瑞凤眼凌厉,冷冷地扫向刘永昌,看的其背脊直冒凉气,心虚的紧,但事已至此,根本没有退缩的余地,硬生生地顶出了一头冷汗。
“谁死了?”左丘郢目光如炬,声音清冷,等着刘永昌来给他解疑答惑。
满脸的悲切被释放出来,刘永昌擦眼泪的时候顺便擦了把汗,语带凄苦地道:“是离若,还有我那未出世的孩子。”
他是绝对不会承认,也不能让人发现那个黑婴孩是他的孩子的。
“带路。”左丘郢声音冷的能掉冰渣子。
李南池跑了,那带路的意思就是去看尸体,幸好他早有准备,在左丘郢转身的空隙里,刘永昌再次擦了擦额头的汗,正好被探回头的李谦薄抓了个正着。
李谦薄满是促狭地问道:“你很紧张吗?”
刘永昌猛地一激灵,赶紧摇头,嘴硬辩解道:“我这是虚汗,在和李小姐打斗时,受了点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