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过:“……自然,一位操持后院,三两盛宠。也非我所愿,但身居朝廷偶尔互相赠礼不可避免。”
“赠礼?”
“苍血帝国男人可赠。”
“……听说过。”时染礼貌地点头:“我若是你,便不舍得叫人无故为我费心思。若是懦弱家养的闺中之人也就罢了,可我家这几位未曾平庸,我……总归有些歉疚。”
这种言论对于朗月过来说过于稀罕,她思索了好一会才缓缓问了声:“他不是正夫?”
朗月过突然想起时染贵为帝君,因为知道的太晚她总忘了这层。
于是紧接着又问:“寻常人也就罢了,你身居高位总不可能缩减后宫人员?”
时染一眨眼:“对了,听说白文莺半年前病逝了。大皇女被接回皇宫。如今是白央执政?你知道这事吗?”
朗月过:“……”
你这话题能转的更明显一点吗?
可是她还真的不知道这事!
朗月过很无语,导致她消息封闭长达一年的罪魁祸首就站在她面前一脸无辜地问她知不知道。
史迪探出头来:“什么?!”
时染:“呃,我还听说白央的老相好白鹭堂堂主在你们皇宫附近造了个窝?”
朗月过:“什么?”
时染以不可撼动之力生生扭转话题,顺带将听闻来的苍血帝国之事当礼物赠了朗月过等人。
时染管喂不管消化,话说完就留他们几个自个儿消化。
平心而论,换作是她遇到国君被挟持,摄政王与目前已知敌对势力的从属势力有苟合的情况恐怕也得头疼很久。家国内外忧患,苍血是被人活生生割肉。
封千里对这片环境像是熟悉,兀自站在风口,帮关雎挡了好大一片风。
忽地飞来只在风中自如的灵蝶,从封千里的脑后绕到他跟前,再弥散开化作无色屏障。
风没了。
关雎诧异地抬头。
女帝的帽兜被风刮开,长发如水漫开。
何时来的?
关雎下意识地往朗月过那边瞧了一眼,这几个苍血帝国的将军被放出来之后稀罕地跟朗月过聚在了一块。
“少……”
话才出了个音,关雎被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边赤眼疾手快地拽走了。
女帝趴在岩石上看她家那位傲然立于风中许久,到底是忍不住给他遮了。
她随手拢了一把发,盘起来又扣起了帽兜。
封千里耳听八方,目视千里,如今那么拙劣的靠近却没能叫他多眨一下眼睛。
“……哎,这位公子。”时染勾了封千里的发梢,话里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奴家给你演个百花齐放可好?”
她话音刚落那道无色的屏障就如凭空升花,在夜里尤其亮眼。
男人眉心蹙起,抬手拂去了那道全无攻击力的屏障,像只手捻了灿烂的蝶花。
他的声听着寡淡,头也不回:“讨巧的戏码不方便用在我身上吧。”
远处关雎差点儿咬了舌尖,这距离都能叫他感受到寒风瑟瑟:“少主家里何时闹的矛盾?”
他居然完全没有发觉。
边赤不善解答,默默隐于暗处。
“你说的在理。”
时染被拂了一道也不尴尬,看了会儿封千里淡漠如斯的侧脸,索性跃下岩石立于他身侧。
封千里背手而立,时染便抱着胳膊倚靠在岩石上。
顽强的风又一次刮了帽兜,这一次时染放任不管,瞧着长发跟封千里的发端若即若离还觉得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