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上午的沟通,四人彼此间建立熟悉,下午课程开展得很顺利。
琼斯中午时指挥工人,将训练爆发力的器械搬进练功房,并列出这一周的营养食谱,交给厨房预备。
下午程致远跟着格雷西练巴西柔术,琼斯不用翻译内容,与工人调试训练爆发力所需的器材。
傍晚时分,项云在贵宾楼宴请三位师傅,程致远陪坐。
三位师傅品尝东方特色美味佳肴,一上来便赞不绝口。
程致远的饮食是琼斯指定的,食物未经烹饪,全是原汁原味,而且搅拌在一起,看上去不免恶心。程致远毫无怨言的吃着,琼斯冷眼旁观,见他面不改色,先表扬了几句。
项云出于好奇,舀了一勺程致远盘中稀溜溜的食物。羹匙才抵达她唇边,已闻到一股浓烈的腥膻味,差点当场作呕,还是吞了下去。
琼斯不知项云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只当她是美艳贵妇,见她吃的时候面不改色,暗自惊佩。
项云彻底咽下食物后,感觉不会呕出,这才张嘴询问:“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琼斯道:“是常见的高蛋白低脂肪的食物。”
项云笑问:“怎么会这么难喝?”
琼斯露出一丝爽朗的笑容,道:“因为没有调料,只是煮了一下,而且是搅拌在一起的,所以味道很怪。常人只要喝一小口,立刻回喷出来。”说到“喷”字,比划一个夸张手势。
项云笑笑,问道:“每一餐都要如此吗?”
琼斯道:“是的。”
项云想了想,对程致远道:“我陪你吃,你吃一碗,我吃一勺。”
程致远知她何意,心下感动,道:“我吃这个是为了增强训练强度,你没必要吃的。”
项云道:“我不是为了你。”
程致远道:“你吃了一勺,我就不够吃了,我也不是为了你着想,是担心事物不够。”
项云笑道:“好吧,等训练结束了,我好好奖赏你。”
程致远道:“好啊,到时我要狮子大开口。”
项云道:“你先大口吃吧。”
程致远道:“我还是用吸管吧,这东西实在太难吃了。”哈哈一笑,拿起吸管吸食。
琼斯感觉项云很不一般,打听项云身份。项云在香江读过书,英语流利,但她不愿明言,只说继承了父亲的家业,管理跨国公司,其他内容缄口不提。琼斯识趣,看出项云不想多说,也不过多打听。
一周很快过完。在这期间,阿里埃训练出十名仁义胜兄弟,确保程致远实战时能以少打多。巴西柔术课程已进入尾声,每日实战训练,强度日益提升。琼斯的训练器材全部调校完成,调试员离开山庄,将电脑留给琼斯。
其后几日,程致远和格雷西每日对战,休息时间由阿里埃讲解马伽术的理论常识。程致远体力脑力并用,体能消耗极大,不过琼斯制定的营养套餐足以提供所需热量。
又过一周,程致远专注练武,兼之饮食清淡,每晚坚持打坐,已然回归清心寡欲的本性。期间俊彦来过练功房几次,以吃的不好为由,没有加入训练。陈雄第一次露了一面,此后没再出现。
三周过后,课程全部结束。琼斯提议以无限制格斗作为结业仪式,双方点到为止。程致远分别和三人交手,全程不落下风。
次日,三位师傅向项云告辞,离开山庄。临走之前,琼斯对程致远道:“你的身体素质很好,头脑也很灵活,如果将来有机会,可以来英国找我,我会考虑给你提供适合你的工作。”
程致远向他表示感谢,根本不考虑去英国的事。
经历三周的紧张训练后,随着程致远体能提升,状态不再散漫,饮食恢复正常,不再吃难以下咽的食物,却依然保持清淡。此时距离开学仅剩一周时间,他本想训练结束后立刻去与秦娈相会,这时已无太大见面的冲动。在他训练期间,秦娈计划完成一套美术作品,因为尚未完工,也不急于相会。
程致远重新培养习惯,每天晚上打坐修习内功,空闲时间和温姝煲电话粥。
俊彦那日提出挑战,后来见程致远精神饱满,自知不敌,无限期拖延比武日期。小阑很少出门,程致远训练期间她也没像小时候那样送吃的过去,一日三餐见不到人。瞿燕近来心情不好,也很少在餐厅用餐。
项云坚持每天陪儿子吃饭,找时间单独向儿子讲解管理方面的知识,上课地点就在项云卧室。讲课之余,她掺杂说一些与程一峰的陈年往事。
开学前两天,温姝通话时为难的说她和十二钦在一起,开学前最好不要见面了。程致远非常想念温姝,但考虑到十二钦不易应付,只得赞同温姝的说法。温姝安慰他说见面后有好东西给他,作为思念的补偿。
开学前一晚,程致远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他有一个习惯,对待难解的问题,要么未雨绸缪,将势头扼杀在摇篮里,要么等到事到临头,再奋起背水一战。他不会自找困扰,将难题始终挂在心上。想到明天就要返回学校,此后势必要同时面对两位心上人,一碗水如何端平,如何瞒住温姝,安抚秦娈,实是一筹莫展,毫无应对方案。
这个假期他心态上发生了不小的转变,寒假开始时,种种迹象表明,俊彦与小阑暗通款曲。血气方刚的他嫉妒心盛,先是当晚做了春梦,后一晚又在秦娈闺房中做出疯狂之举。待他浅尝辄止,不再感到低俊彦一等,心中已感满足,暗自后悔太过草率,答应秦娈的要求,与她暗中交往。
程致远向往风月常新的爱情,但也深知有些感觉来得快,去得更快,不如循序渐进,慢慢摸索。他欣赏温姝恬淡寡欲,也喜欢秦娈热情奔放,恨不能二人化身成一人,就此了却无尽的烦恼。然而想象归想象,现实是现实。究竟应该怎样应对,唯有杨万仪提出过的观点能够解决这道难题——随机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