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金砖国家人文交流发展历程

虽然金砖国家的概念起于投资考量，金砖国家的合作最初也主要是将精力集中在“全球经济形势与发展领域的紧迫问题”,但中国在参加首次金砖国家领导人会晤时就曾明确建议将推进人文交流作为当时金砖四国下一步合作的重要议题。中国政府认为，金砖国家“历史文化悠久、人文底蕴深厚，人民友谊源远流长”,“应该积极拓展文化、教育、卫生、旅游、体育等领域交流合作，促进人民相互了解，推动各界成为好朋友、好伙伴，为深化全方位合作打下坚实社会基础”（参见图1）。随着金砖国家合作的全面铺开，人文交流的各项倡议和计划也开始更多地出现在金砖国家领导人会晤的议事日程上，并在2014年金砖国家迎来第二轮合作之际明确提出了人文大交流的目标。

从表1可知，金砖国家领导人愈发重视人文交流在金砖国家合作进程中的重要作用。也正是在此背景下，金砖国家人文交流的领域逐步扩大，从最初的科教合作发展到文体交流；内容不断增多，从青年互动到社会对话；特色活动持续涌现，形成了诸如金砖国家大学联盟、金砖国家电影节、金砖国家旅游大会等系列合作项目。与此同时，金砖国家人文交流的统筹性也在进一步增强。一方面，人文交流的框架设计越来越清晰，各种对话与互动在人文交流的架构下得到了更加长足的发展；另一方面，人文交流的制度建设也越来越完善，创建了教育部长、文化部长、科技部长、卫生部长等合作机制，并在高官会议的支持下成为金砖国家人文交流的助推器(参见表2、表3)。

迄今为止，金砖国家文化部长会议共召开了两次。第一次于2015年6月16~17日在莫斯科举行。各方就《金砖国家政府间文化合作协定》（简称《协定》）草案进行了磋商，该《协定》于2015年7月在俄罗斯乌法举行的金砖国家领导人第七次会晤期间正式签署。第二次于2017年7月5~6日在中国天津举行。各方在会后共同签署了《落实〈金砖国家政府间文化合作协定〉行动计划（2017~2021年）》，并见证了金砖国家图书馆联盟、博物馆联盟、美术馆联盟和青少年儿童戏剧联盟等合作机制签署成果文件（参见图2）。

除了上述较为系统的人文交流计划与项目外，近年来金砖国家卫生部长会议也在强调卫生领域的人文交流，对促进金砖国家携手应对公共卫生挑战、保障人民健康福祉起到积极作用（参见图3）。例如，2016年12月，金砖各国卫生部长在印度新德里同意加强金砖国家在公共卫生和临床医学的人力资源能力开发方面的合作。2017年7月，在天津举行的第七届金砖国家卫生部长会暨传统医药高级别会议表示“同意专家互访、组织研讨会、推广传统医学课程，从而促进安全和有效地使用传统医学”。对此，习近平主席还在贺信中特别指出，“传统医药是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载体，在促进文明互鉴、维护人民健康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

在中央大力推动和促进人文交流的同时，地方政府也在积极地响应与配合。2011年12月1~3日，首届金砖国家友好城市暨地方政府合作论坛在海南省三亚市举行。与会各方宣布建立金砖国家友好城市与地方政府合作机制，致力于加强金砖国家省州及地方间的对话与合作。其中，教育交流与文化交融均是论坛讨论的重要议题。此后，该论坛又相继于2013年在德班、2015年在圣彼得堡、2016年在孟买、2017年在成都召开（参见表4）。如今，这一次国家层面的对话与合作机制正在以其“接地气”的优势为金砖国家人文交流提供源泉与动力。

政府在金砖国家人文交流过程中扮演了关键性的角色，其他非官方机构和组织也是人文交流的重要参与者。以金砖国家智库合作为例，2008年12月，俄罗斯世界基金会举办了一场题为“俄罗斯与金砖国家在世界政治版图中面临的新挑战”的国际会议。会议讨论了金砖四国合作机制的可能性与组织形式，以及金融危机背景下金砖四国经济发展的前景等问题。此后，金砖国家每年轮流举办智库研讨会，成为金砖国家领导人会晤的重要配套活动。2013年3月，在南非举办的金砖国家智库会议决定成立金砖国家智库理事会。这一决定受到参加第五次会晤的金砖国家领导人的欢迎。自此，金砖国家间的智库合作从一年一度的会议形式，进一步上升为更为机制化的理事会模式（参见图4）。

截至2017年6月，金砖国家智库理事会已召开六次会议，而在每届理事会会议举办之际，金砖国家学术论坛也一并举行。专家学者们每年就金砖国家合作的相关问题提出的政策建议，历来都是各国政府和领导人会晤关注的重要事项，而其中一些宏观理念和具体举措还多次成为峰会宣言的组成部分。为此，金砖国家领导人在果阿会晤上明确认可“金砖国家智库理事会和学术论坛已成为各国专家交流观点的重要平台”，并欢迎其提交的“关于加强金砖国家合作有价值的建议”（参见表5）。

值得一提的是，在中国轮值主办金砖国家领导人厦门会晤之际，为了进一步集思广益、凝聚共识，更好地推动第二个十年的金砖合作，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于2017年6月10~12日在福建省福州市举办了金砖国家政党、智库和民间社会组织论坛。之所以开创性地采用这种“三合一”的模式，就是希望“金砖国家政党、智库和民间社会组织要发挥各自优势，在争取、培育和凝聚金砖合作力量上多发力，不断夯实金砖合作的民意和社会基础”。事实也证明这样的尝试获得了其他金砖伙伴的积极认可和大力支持。正如金砖国家智库合作中方理事会秘书长、中联部研究室主任栾建章所言，“通过对话交流，心的距离拉近了”（参见表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