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里奇担心耶卡不敢上钩一样,耶卡也怕自己搞得太明显里奇也不会同意。如果帕克和他串通好,非要以帕克这个炼金术士的鉴定来判定胜负,那耶卡就输定了。可如果以实际效果为标准,那他耶卡就赢定了。
见到里奇答应,帕克虽然觉察到了不对,但想要阻止已经晚了。本来他可以操纵的胜负,现在失去了最后的操纵机会。
随着众人把比试地点转移到铁匠铺,临时的决斗场地被搬走了,但是周围的群众却没有散去,他们还围在铁匠铺的周围等着看最后的结果。
里奇的作品是一块长方形的木板,大小约有二十厘米宽,四十厘米长,这是照着他家工坊的锻炉鼓风口制作的。可是当他把这个铁板放到“健固”的锻炉旁时发现有些大,竟然放不进鼓风口。可是放在外面,法阵启动时周围的炉灰炭粉又被吹得到处都是。
里奇的脸当时就黑了,连洛雷托脸上都有些尴尬。
不过好在,风力还不错,炉子里放着的铁块很被烧成了橘红色,完美的达到了锻造所需要有温度。
“无话可说了吧。”里奇眼神冰冷的看向耶卡。
耶卡冷笑一声,把里奇的法阵丢到一边,而是把自己的法阵放在那里,那个蜗牛一般的出口正好放进鼓风口,整体看起来竟然是一个现代鼓风机。
之所以能这么精确,自然是因为耶卡在做之前就测量过。而且那个出风口还是可以调整的,以防误差和可以预见的露风问题。
而反观里奇的作品,没有人性化设计的产品就是垃圾啊!那开发式设计更是蠢到家了,这群不食人间烟火的炼金师只能做出不切实际的东西。炼金术被搞成贵族式的艺术,也是可以预见的事。
耶卡从洛雷托那里要来一块一级风系魔晶石,嵌入外置卡槽,然后打开开关,一阵微弱的嘶嘶声就在鼓风机里传了出来。
里奇就在冷眼旁观,他就想看看耶卡怎么出丑。
可是他并没有等到,随着鼓风机的运行,炉火再次被吹了起来。放在其中的铁块再次开始从红色向橘红发展,最后定格到橘红色。虽然同样是橘红,但这次却比上次要浅一些。
洛雷托自然知道这代表什么,铁块的颜色越浅,就代表温度越高!
他不禁睁大了眼睛,嘴边的胡子也颤抖了起来:“怪了,怪了,竟然比二级法阵温度还要高。”
里奇的脸色突然就变得黑了起来:“这不可能!一级是不可能超过二级的!而且释放阵根本不可能吹出风来!”
帕克看到这个情况的时候,就知道原本在手里的胜利已经消失了,不但里奇的脸被打了,他那些羞辱耶卡的言误,也都成为了羞辱自己名声的污水。
“我怀疑这是作弊!”里奇还不打算放弃,“你一定是偷偷装进去了别人制作的高级法阵!”
耶卡冷笑一声:“所有人都看到了我的制作过程!”
门口的围观群众也发出了一阵惊奇声,他们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本来说要胜利的人,好像突然就落入了下风呢。
不懂的人在问,一知半解的人在讲,场面一时热闹非凡。
“我不相信,学徒是不可能做出强过见习的炼金物品的!”里奇气急败坏,心中更是凌乱如麻。如果这次他输了,不但不能压住耶卡的名声,还会再给他的传说中加上一条战绩。
所以他的眼睛都红了:“我要以亵渎圣神的决斗的罪名控告你!”
耶卡大声说道:“输不起就不要玩,你的父亲都不是我的对手,你又算什么?你的工具是我的了,放下它离开吧!”
里奇被人当众羞辱已经悲愤,何况还捎带上他的父亲,愤怒之下他就要出手。
突然一个纤纤玉手挡住了他的手腕,玛蒂尔德轻声说道:“我是炼金大师,让我来检查如何?”
里奇愤然抽回右手,玛蒂尔德轻身蹲下把耶卡的鼓风机拿了起来。
在看到她轻轻下蹲,露出背部的曲线,耶卡的心也微微跳快了几拍,身上竟然还燥热了起来。
玛蒂尔德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儿之后,摇摇头:“原由其实很简单,这法阵就是一个普通的释放阵,但是耶卡学徒却利用一个简单的外壳,使得风力不得不从这个出口吹出,这才使得旋风有了吹风的能力。”
里奇脸色顿时白了起来,炼金大师的判断已经掐灭了他质疑的可能:“可是,二级怎么会不如一级呢?”
“那是因为你的法阵自身的限制,它并没有发挥出二级魔晶石全部的力量,没有控制法力范围,使得风力没有全部进入炉子中,会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正常。”玛蒂尔德放耶卡的作品放了回去,神情略有些失望,她原本期待的“真理”并没有出现,耶卡的胜出只是因为一些普通的小手段,“你并不是败在了炼金术上,而是败在了炼金物品的制作和运用上。”
里奇此时脸彻底的白了,紧握的双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耶卡此时神清气爽:“好了,现在说出你的宣言吧。”
里奇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盯了耶卡好一会儿:“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已经赢了,为什么还要羞辱我?!”
“呵呵,难道要求决斗的不是你么?想要羞辱别人的时候不要忘了想想失败的后果,现在,就是你承担这后果的时候了,快点吧,我很忙的,大家都还要上班呢。”
里奇的脸颊抽搐了好一会儿,才用艰涩的声音说道:“我,里奇比安奇,见习炼金术士,今日决斗输给耶卡欧文,在神的见证下,公平公正,我对此毫无疑议。并承认耶卡欧文大师的炼金技术超过我,我为向耶卡欧文发起决斗的不自量力的行为感到抱歉!”
耶卡扯开嘴角,露出两颗大白牙:“我原谅你,但以后不要再有此类行为,否则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
“我原谅你”是决斗之后的套话。但是耶卡后面的话却是自己加的,当然是为了羞辱里奇,也是为自己暂时出口气。他也不怕把里奇惹怒,在魔法翡翠向他伸出魔掌的时候,两人之间就已经不可调和。
里奇的嘴唇颤抖起来,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大概是咬碎了牙吧。
“一个学徒也能如此嚣张,希望你能留着你这张嘴,直到我打烂它的一天。”里奇的话中当着血沫,如同一被碾碎的血肉发出的残酷宣言。
但耶卡却并不为所动,游戏中多的威胁,辱骂,败者的狠话早已在他的耳朵中磨出了老茧,维护自己的从来不是言语,而是自己的实力。
所以耶卡反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最喜欢你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的样子!”
噗通!
里奇竟然被生生气晕了去了。
之后,耶卡又把目光转移到帕克的身上。这位想让他出丑的炼金术士,耶卡也不打算就这样放过。
“那么,这位炼金协会的见证人,你可以宣布决斗结果了。”耶卡嘴角含笑的说道。
帕克看到里奇被气晕过去,就知道耶卡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你可知道我父亲是谁?”
耶卡皱眉道:“你就是协会的见证人,这里需要你宣布决斗结果,跟你父亲有什么关系?”
帕克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看了一眼玛蒂尔德,见到玛蒂尔德看向他的眼神也逐渐有失望的迹象。他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我以炼金协会见证人,炼金术士帕克的身份,在魔法之神玛泽依克的见证,宣布这场公平公正的决斗,胜利者是耶卡学徒。”
随着他的宣布声,外面的群众发出一阵喧声。
甚至还有人低声细语:
“切,刚才吹得那么厉害,结果就这么败了,这算什么?”
“我看这个炼金术师水平也不怎么样,只会吹……”
“你看他脸都气绿了,看炼金师老爷丢脸就是好玩。”
……
隐约听到这些议论,帕克的脸色更加的绿了,但是他又无可奈何。这些贱民表面上对他们恭敬有加,暗底里诋毁他们的事情多了。
“今天的事我记下了,希望耶卡学徒你能一直如此好运。”帕克最终还是忍不住放出了狠话。
耶卡却笑着说出一句话:“你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