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狂暴，屠杀

温泉栅土城内，史朝义勉强爬到后城边缘处，望着下方魔族炎池，依稀还能看见自己手下的尸首飘浮在那岩浆之上。他忍不住坠下几滴泪水，叹道：“弟兄们······是我太无能了，为什么我就不能够救下你们呢？或许······我该以死谢罪吧？”想到这，他便挪动着身体，准备也跃下去。

“大公子！”李归仁忽然扑了过来，拉住了准备跳崖的史朝义。他用钢斧割裂捆绑着史朝义的绳索道：“大公子······你可不要轻生啊，你快走吧······将军······将军发现献祭的还是不够，正打算把你献祭掉呢。”

史朝义早就有所猜测，很是平静道：“是么？那就让他动手好了。他不是想要继承魔王之力吗？估计献祭了这么多，应该也就差一步之遥了吧？”

“哎呀，大公子，你可别这么说了。”李归仁有些着急道：“你赶快走吧，将军会献祭其他人的。你平时待我们都这么好，不该这么被献祭掉啊。”

“那其他人就该被献祭掉吗？”史朝义反问道：“如果我对你们不好，是不是你们就都不管我，觉得我活该被献祭？”

“不是不是，这怎么可能呢？”李归仁连忙辩解道：“大公子，我······”“别说了！”史朝义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看来，你们都和史思明是一条心的。你们当真就信奉这些陈旧的传统？难道魔族人生来，就没有属于自己的自由，就一定要为了所谓的平等来战斗吗？连掌控自己生死的自由都没有，谈什么平等？”

“这个······”李归仁也说不出话来，他也不敢与史朝义争辩。史朝义闭目咬牙倚靠着旁边的土墙，思虑一番，这才下定决心，道：“看来······只能这样做了。李将军，魔王之力涌现之后，谁都可以继承对吧？”

“是······是啊。”李归仁老实道：“魔王之力涌现之时，跃下炎池者，身上只要流淌着魔族血脉，就可以继承魔王之力。”“很好。”史朝义点了点头，忽然拿出腰间手枪，对准李归仁的脑门“砰”的一枪打出。李归仁甚至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枪爆头，整个人硕大的身躯，就此重重倒在了地上。

“可惜······太可惜了。”史朝义摇了摇头，端详着李归仁死时露出的惊恐和不解的神情，道：“如果你和史思明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兴许我会放你一马。可惜啊······你还是和他同流合污、执迷不悟，那就怪不得我下手无情了！”说着，他便拖着李归仁的尸首，直接扔下了下面的魔族炎池当中。

他等了半天，还是没看到炎池有什么变化，于是寻思：“看来献祭的还是不够。很好······那我也只能大开杀戒了！也别怪我心狠了，毕竟待人和善，是什么都得不到的！”

土城下山谷内，史朝清所乘的飞行器被李信巨剑爆炸炸中，当即失去了飞行能力。史朝清死命想要控制住飞行器，但飞行器还是一头撞在旁边的岩壁上，径直翻滚了下去。

“这些魔族人，没必要再留手了！”李信在狂热当中爆喝一声，一剑“暗·迅烈之华”朝着上方魔种将士扫了出去。即便他们占据了高度优势，但是李信攻击范围太大，他们也躲闪不开，被李信接连扫荡一阵，便有许多人受伤坠落了下来。

另一架飞行器看到李信这般凶狠，立刻倒转方向朝着李信扫射过来。盾山和沈梦溪连忙移动过来，替伽罗挡住其他人的攻击。

李信狂奔数步，正想用巨剑再来一下击落飞行器。另一边化作虎形的裴擒虎看准了飞行器的方位，忽然一跃而起，对着飞行器一下“虎啸式”直接撕咬过去。那飞行器本来体积就不大，一下被裴擒虎在空中咬中，忽然加了这样的重量，这个飞行器也禁受不住，在口中被裴擒虎吊着可以说是摇摇欲坠。百里守约看准时机补上一下“狂风之息”正中飞行器的驾驶员，这飞行器便失去了控制，被裴擒虎一拉，便坠落下去。

裴擒虎扭头一甩，便将飞行器丢了出去，砸在旁边山壁旁便爆炸开来。史朝清刚刚从之前的飞行器里踉跄爬出，便看到这一架飞行器也被击落。他内心不禁骇然：“之前旁观的时候看着他们一通交手，觉得荣耀联盟的人也不过如此。怎么现在偷袭他们，反倒被他们迅速反扑？难道······难道他们刚才真的未尽全力？”

“史朝清，你伤我同伴，又大肆杀害无辜百姓，这笔账，该怎么算？”此时李信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插着手中的灼热巨剑，眼中发出红黄相间的光芒，大有将他吞噬之意。史朝清颤抖着回身看着他，立刻赔笑道：“大人······这都是误会啊，都······都是我父亲他逼我做得！我真的不想杀人，也不想与你们为敌啊。我······”

“闭嘴！”李信喝道：“讨厌看到他们离我而去，因为是战友吗？我最痛恨的，就是有人伤害我的战友。恭喜，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哎哎！”史朝清一看李信举剑，便知道不好，赶忙掏出一团烟雾朝着李信便甩过去，然后抓起锯齿刀掉头就走。李信横剑一挡，随即开启“无畏冲锋”紧追过去。

史朝清朝前一冲，正好被晟拦住。晟指了指上面射箭的魔族士兵，道：“刚才叫的不是很壮烈吗？倒是继续嚣张下去啊！”史朝清举起锯齿刀要打，晟的断刃忽然变长，召唤出几股紫色旋风在他身旁环绕，史朝清一个犹豫，晟便一股旋风朝着他扫过去，径直将他卷飞，教他身在空中，去抵御上方射来的乱箭。

李信此时从后方追上，纵身一跃一下“残暴撕裂”直劈空中史朝清。史朝清惨叫一声，便被李信一把揪了下来，“啪”地摔在地上。李信扫视着周围四面的魔族士兵，沉声吟道：“崩刃的剑，依旧致命，锈蚀的盾，屹立如初。”

“反击！”百里守约好不容易帮百里玄策拔了箭，再没任何顾忌，甩出盲枪的连发模式，对着周围高处的敌兵就一通火力压制。沈梦溪帮伽罗简单包扎了一下，掏出怀中的爆弹四面甩出，叫道：“喵！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爆款！”这数枚微型EX型混合炸弹，散落到各个位置，立刻发生剧烈爆炸，这四面围着的魔族士兵只觉一阵热风吹来，随即周围温度剧烈升高。他们还没有反应的机会，便被爆弹带来的滚烫热流所笼罩，叫喊都没喊出声，便被吞没其中。

李信看着周围的魔族士兵四散溃逃，这才拉起史朝清道：“怎么样？就凭你们这点手段，也妄图对付我们？”史朝清看着反正逃也逃不掉，干脆也不装怂了，直接破口大骂道：“怎么着了？反正你们今天死定了！等我爹召唤出来魔王之力，你们都会死无全尸！不过你们要想活命，也会是有机会的，如果你们放了我，我再向我父亲求情，说不定可以饶你们一命。”

“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乱语！”李信气得一脚跺在他的胸口处，冷冷道：“当真以为什么魔王之力就天下无敌了？现在倒是吐露出本性了？你这嗜杀成性的魔鬼，才是最最该死的家伙！”史朝清只觉胸口大痛，但是他又挣脱不了，干脆一口朝着李信的手臂就咬上去。上官婉儿刚好走过去，一笔敲在史朝清脑门上，史朝清只觉脑袋一阵发晕，再也动弹不得。李信随意将他扔在地上道：“就是此人杀戮之心最盛，最不能留的便是他！”

“噼噼——滋滋——噼噼滋滋！”只听前方剧烈的爆炸闪烁声起，可以清楚地看见司空震从空中落下，进入到温泉土城一带。“嗯？司空大人？”百里守约、上官婉儿和沈梦溪不解其意：“司空大人怎么会来到这里？”

“司空大人似乎与史思明有联系。”晟沉着脸说道，之前被留在山下的玖拾和阿文也跑了上来，指着消失的司空震道：“没错！之前我们见过的就是他。”

“司空震和史思明有联系？”百里守约还是有些不敢置信道：“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是一个好问题，但在这里，能够解答的人不多！”只见武庚背着公孙离也赶到了这里。李信一看公孙离，急忙冲过去将公孙离夺到怀中，惊问道：“她······她怎么了？”

“还活着。”武庚没好气地说道：“她没命的往北赶，直到昏迷过去，幸好被我给遇上了，才把她带来了这里。”这时候公孙离听见李信的声音，这才悠悠醒转，伸手抚摸着李信的炙热脸庞，惨然道：“殿下······不要再错下去了······”李信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伸手与公孙离紧紧相握，咬牙道：“绝不······绝不······”公孙离这才放心，随即又昏迷了过去。

“阿离！”裴擒虎急的一蹦三尺高，跳到李信跟前道：“阿离没事吧？”“照顾好她！”李信一看是他，这才将公孙离放到他怀中，同时对所有人道：“弟兄们，都是我的错。东方贪与司空震以长安帝位和阿离的安危威胁于我，叫我协助他们陷害兰陵王。兰陵王是无辜的，他根本就没有杀人。一切的一切都非我本意。但我毕竟是做了错事，直到错到现在。司空震有叛国之嫌，我绝不能再随他走下去了！史朝清已经走不掉了，先留得一命，交给李大人他们，说不定还能还兰陵王清白。”百里守约看着百里玄策伤势无碍，这才扶着他走上近前。此时在盾山铁臂搀扶下走近的伽罗也点了点头道：“大人的清白更加重要。”

“什么，你们还想要清白？”史朝清本来已经绝望，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得意道：“我就不替他说话。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他才是连环屠村的罪魁祸首！兰陵大人啊，你可千万别被捉住了······”

“够了！”李信愤怒地掐住史朝清的咽喉道：“你是不想活了吗？”史朝清现在反倒不怕了，笑嘻嘻地说道：“来啊！你倒是杀了我啊！把我杀了，看看谁还能够为兰陵王证明。”“不用你来，抓其他人不行吗？”李信血红的瞳孔忽然淡了些，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随便抓一个魔族人，说他是史思明次子史朝清，有什么困难吗？”

史朝清一听，立刻狂躁的叫道：“不行！他们不配！谁都不能够替代我高贵的身份！”“在我面前提高贵？”李信也没动巨剑，只是突然一掌拍出，直接抓穿了史朝清的心脏，再猛力一收。史朝清的面色顿时变得极为痛苦，用惨然且怨毒的神色望着李信，颤声道：“你······必不得好死······”

李信随意将史朝清的尸首丢在地上，回身对众人道：“这里周围肯定还有活着的魔族士兵，抓一个怕死的，说他就是史朝清，让他来澄清事情的真相，这样未来还能还兰陵王清白。而我······阿离现在没事了，我得去赎罪！司空震······来吧！”说着，便朝着温泉土城狂奔过去。其余几人都点了点头，便尽数跑上山坡，追寻还活着的魔族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