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自毁，浩劫

上官婉儿此时动弹不得，只能勉力将墨笔挡在身前。动灵正在得意，只听脚下一声怒吼传来，原是霸王丸不顾身受重伤，一下“秘奥义·天霸封神斩”使出，整个人从地下弹射起来，一刀朝着动灵劈出去。动灵没想到这个最早被自己打倒的人居然还能够站起来，根本没有防备便被霸王丸一股能量劈中胸口，随即便口吐鲜血向后翻倒在地。而霸王丸全力劈出一击之后，也是难以站稳，当即又摔倒在地。

“贼子，竟敢下此狠手！”肖清芳急忙前扑出去，将手枪从动灵手中抓过，就要回头射击。橘右京忍着伤痛往前两下“燕返”猛跳出去，快速一下“拔刀斩”挥出去。与此同时肖清芳一枪打出，正中橘右京右肩，橘右京的“拔刀斩”也准确无误命中了肖清芳的右手手腕，肖清芳惨叫一声，却居然继续硬气的换了左手接过了手枪，就要朝着橘右京继续射击。

橘右京因为肺痨影响，狂呕了一口血在地上，此时已是气喘吁吁，想再拔一刀“居合”出来，却因为手臂伤势踉跄的根本无法出击，此时也只能拔刀在手挡在身前。上官婉儿一看，把心一横，不顾一切将墨汁朝自己身前一甩，随即便以“章草·横鳞”蹿了出去。

肖清芳倒是观察的仔细，一看上官婉儿起飞，当即调转目标朝着上官婉儿开火。上官婉儿往前冲了两步猛地一个刹车，往身后一甩墨汁又往回蹿了出去。肖清芳吃了一惊，急忙踏前一步想要追射，上官婉儿最后一步往前疾驰而来，肖清芳的子弹破膛而出，在离上官婉儿面门几尺之间，上官婉儿便完成了她的最后一步，瞬间遁入虚空之中，同时将无数的墨汁攻击朝着肖清芳和动灵倾泻而下。

肖清芳和动灵奋力想要抵御，但是上官婉儿在遁入虚空之后的墨汁攻击比平常的墨汁攻击要强上许多，根本不是他们所能抵御住的。二人只觉道道滚烫的水流飞溅在自己身上，所有的皮肤仿佛被点燃一般剧烈的灼烧着，可以说是钻心般的疼痛，在哀嚎声里，二人先后陷入了昏迷之中。

上官婉儿重新落地，但也是疼的捂着左臂直接坐倒在地。她再一看主屏幕上倒数的时间已经不到一半，赶紧拼了命将霸王丸和橘右京扶起道：“我们······我们得赶紧控制战舰离开这里！”

橘右京一刀插在地上一瘸一拐的走到控制台前，四下看了看，道：“咳咳咳咳······叫人咳咳咳咳咳咳······来不及了······”

“我们自己干吧······”霸王丸咳嗽一声，也是一瘸一拐的开始折腾起控制台上的机关。上官婉儿倒也认得这些机关是什么意思，于是三人合力重新将战舰启动。

“拉杆！拉杆！”在霸王丸一声令下，三人死死拉住操纵杆将战舰一抬头，帝辛战舰便将剩余的动力完全爆发出来，朝着天空飞了出去。原本周围的魔铠、司空震、李元芳、宫本武藏、夏洛特、娜可露露、明世隐和杨玉环等人以及赶来救援的狄仁杰、秦琼、苏烈和百里玄策一看，这战舰又再度起飞了，他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魔铠和司空震赶紧再度起飞追赶上去。

“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杨玉环摸不着头脑，只能问明世隐道：“我们要不要去阻止？”

“不必了。”明世隐仰天摇头叹道：“这是命中注定的，想要获得最后的正义，就一定会有所牺牲。有的人，只是必当做出应有的牺牲罢了。玉环······”说着便看向杨玉环道：“为了最后的正义，不论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

“明白。”杨玉环点了点头道：“即便是到时候需要我的牺牲，我也不会有任何的犹豫的！”

此时战舰内的倒数已经不到五十，而舱内的红光闪烁也愈发急促起来，上官婉儿看着皮肤都被闪烁的通红的橘右京和霸王丸道：“我们······我们得准备一下，在这爆炸之前离开这里。”

“怕是不成了。”霸王丸突然道：“这战舰怎么自动控制的，我们可没时间去打开了。”抬头一看倒数的时间只剩下三十，他一咬牙道：“看来咋们是必须得有人留在这里了！”橘右京很是不甘心的在控制台上乱点几下，叹道：“咳咳咳咳······命运使然······婉儿姑娘咳咳······你快走吧······”

“你们要留在这里？”上官婉儿吃了一惊道：“为······为什么······”“别问那么多了！”霸王丸推了她一把，随即按住操纵杆，扭头吼道：“牡丹方士说了，一定要保你在这场仗中活下来！你是人类的重要希望！你必须活下去！”

“什么？”上官婉儿听了一怔，有些不敢置信道：“牡丹方士，他······他真······”“别说了，你赶紧走啊！”霸王丸听着系统开始进行最后十秒倒计时，只得喊道：“人魔之间的战争，有牺牲没什么奇怪的。但是牡丹方士既然说了，你就必须得活下去！不单单为了我们，也是为了所有的人类！”橘右京也忍着胸口剧痛喊道：“咳咳······快走！”

上官婉儿没有办法，看着头顶的红色数字渐渐减小，她急忙往后一下跨步，将墨汁往前甩出去，随即以“章草·横鳞”滑步冲出去，从刚才自己推开的侧门钻了出去。

霸王丸和橘右京抬头看着那最后五秒倒数的红色数字，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相视而笑。霸王丸道：“没想到······来到河洛的行程，竟是最后的旅途······”

“咳咳······没什么可后悔的了······”橘右京道：“只愿所有的付出和牺牲······都是值得的吧······”

“愿······东瀛常盛，大陆和平永存！”

“叮——”倒数的红字在最后的时刻剧烈的闪烁了起来，而一头直冲青天的帝辛战舰则直接撞在了武则天所召唤的长安护盾的顶部，只见荡漾的波纹在护盾屏障之中流动着，却见不到一丝的破损。在碰撞之后的刹那间，整个帝辛战舰瞬间引爆，其波及的范围甚至有整个皇宫那么大，在长安的高空之中形成一幅惨烈的画卷，无尽的烈火伴随着帝辛战舰的各处残骸燃烧在了一起，如陨石一般朝着下方又坠落下去。

整个长安都被空中突如其来的爆炸所震惊，所有人都抬头望向了这不可思议的情景。魔铠和司空震当即停止追击，只见上官婉儿从烈火之中抽身坠落而下，魔铠急忙将她接住，问道：“婉儿你没事吧？这战舰是个什么情况？”

“这是战舰的自毁系统······”上官婉儿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伏在魔铠肩膀上，止不住落泪道：“他们······他们牺牲了······”“什么？”魔铠也吃了一惊，赶紧带着上官婉儿一起落了下去。

数日之后，黄昏时分，城内各部受损后的善后工作已经接近完成。皇宫外城城楼上，武则天抬头仰望着在爆炸后也逐渐变得殷红的天空，忍不住叹息道：“战争······或许已经开始了······”

“陛下。”此时狄仁杰和秦琼赶来汇报道：“此次战舰袭击，伤亡超过千人，幸亏最后战舰是在天上引爆的，否则所有在附近的人都难逃一劫啊。”

“朕知道了······”武则天感叹道：“婉儿和那两个牺牲的东瀛人，实属我大唐的大功臣呐······”

“原本他们都可平安，不需要去做这样的功臣，那数千被战争所害之平民，也都不会有任何的危险。”不知何时，魔铠也落到了皇宫城楼之上，却停在了武则天的另外一端，用质问的语气面对着武则天。

“阿铠！你在做什么？”狄仁杰急忙道：“还不快向陛下······”武则天却先摆了摆手，扭头对魔铠道：“魔铠，你想表达什么，直说吧。什么样的批评，朕都能够接受。”

“陛下也应当明白，如果陛下在一开始就出手，一定能够阻止帝辛战舰继续行凶。”魔铠愤愤道：“这样那里的好几千人，都不会受到伤害，都不至于家破人亡。但陛下却选择了收手，灾难就在您眼皮子底下而您选择了袖手旁观，我无法理解······我相信他们也都无法理解······”

“这是朕此生做得最艰难的选择之一。”武则天沉声道：“朕不愿意看到朕的任何子民受到伤害。但是今日，我必须得保存能量，以免在战火烧至长安之时，却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应对。你也都看到了，这帝辛战舰的防御力极强。即便是朕出手，也势必消耗极大，到时候数日时间都难以恢复过来，一旦长安开战，恐怕全城的损失只会更大。长安乃是我大唐乃至于整个人类势力的根本，决不能轻易放弃。”

“陛下可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守住长安？”魔铠问道：“倘若不能够保证胜利，又为什么要牺牲眼前的生命？若他们不知道陛下的实力便也罢了，但陛下乃是他们所有人的希望，他们到死，都在希望着陛下来拯救他们······”

“朕又何尝不为此而痛心呢？”武则天叹道：“但事到如今，朕也只有这一个选择。为一些子民的生命，和天下的安宁，朕必须做出抉择。这一仗不是朕输不起，而是长安输不起，人类输不起。长安乃是人类力量的源头，一旦失守，未来的战事对我们来说势必无比的困难。如果要承担什么责任或者背负怎样的骂名，朕都已无所畏惧。朕只求······天下太平。”

此时，宫本武藏和娜可露露都得知了霸王丸和橘右京为了保证战舰自毁不波及到其他人，已经操纵帝辛战舰直冲天空而牺牲的消息。娜可露露完全不敢置信，她的伤心过度外加上为了救人已经劳累了大半天，直接就昏晕了过去，夏洛特急忙将她扶住。宫本武藏更是大吃一惊，他看着浑身脏兮兮且同样一脸悲痛的上官婉儿，立马冲出去揪住一旁的明世隐直接将他推到一旁的墙壁之前，怒吼道：“是你！是你告诉我们那些消息的！为什么告诉我们？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要死人了？”

明世隐并未反抗，只是缓缓抬起双手道：“为了大局着想，我们每个人都需要有所抉择。东瀛剑圣，你也会有去抉择的时候的。我做出了我的抉择，但我并不后悔，因为我必须那样去做。他们俩也做出了他们的抉择，我很高兴他们与我是一道的。他们都选择为了集体去牺牲自己······”

“够了！够了！”宫本武藏虽然满腔怒火，但也知道不该在此刻倾泻在他的身上，只能拔刀朝着前面的墙壁一通乱砍并且大叫道：“为了所谓集体的胜利，就要这样悄无声息的牺牲其他人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所以最后的决定权，依旧在他们的手上。没有人曾逼迫过他们。”明世隐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服饰，仰起头来道：“他们义无反顾的决定牺牲自己去拯救更多的人，这就是他们值得被尊敬的地方。我相信长安世人们每当抬头望向天空的时候，都会想起他们曾经付出过什么。”说罢，他又低下头来：“而我也相信，你们没人能够理解，当你看透了未来的各种结果之后，你所下的每一步要死人的棋，对你自己是怎样的折磨。”

“咚——咚——咚——”长安的悠远绵长的钟声忽然响起，大部分人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李元芳最先反应过来，当即吓了一跳，随即喊道：“快······快看，西面狼烟！”众人便一起朝西方看去，只见漫天的狼烟由近到远接连升起，弥漫飘散在了这血色的天空之上，勾勒出冷酷的画卷，仿佛在讲述着前线沙场的酷寒与孤寂。

“陛下······这究竟是什么情况······”皇宫众人见到此景，也纷纷陷入了呆滞之中。狄仁杰率先道：“莫非······是长城······”

“李大人还是点起狼烟了。”武则天却早已有所准备，叹道：“看来这次是长城······凶多吉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