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茅的手一天一天的好了起来,半夏给他换药也不用再听他的鬼哭狼嚎了。天南星忙里忙外的给半夏打下手,洗纱布,烧开水,准备药品。仙茅只需要伸个爪就行了。
“队长和芒硝去哪了?”仙茅抹了抹自己的满头大汗。
“芒硝去看老婆孩子了,老石头说他出去看个老朋友。”天南星把纱布晾在衣服绳上,白色的纱布随着晾衣绳的摆动飘摇。
“扶我起来,这纱布晃的我脑袋疼。”仙茅挣扎着要起来,半夏收拾了下乱七八糟的纱布,背着医药箱走了出去。
“我们去河边走走。”仙茅捂着屁股对天南星说。坐的久了,腿有点哦麻,在天南星的搀扶下还是有一瘸一拐的笨拙。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天南星说。
“说呗!”仙茅吃力的坐下,一屁股坐在雪上。“过命的兄弟,除了半夏,不分你我,你说的。”
两人相视一笑,猥琐的笑声飘荡在半封冻的小溪上。
“这条河怎么不冻啊。”仙茅扔着石子,石子打着水漂落在了冰上,滑出了好远。
“这条河是流水,不是死水,每天都在运动,当然冻不住,就算冻住了,也只是表面冻住,底下的水依然在流。”天南星站起身“看到那里了吗?”
仙茅顺着天南星的手指望过去,那是一片雪白,没有像其他积雪那样被山风吹的四外飘荡,而是像块石头一样在那里一直不动,在这条流淌的小河了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走你!”一块大石头从天南星手里飞出,狠狠地砸在那片白色上。那浅白色瞬间崩裂,白色的雪尘和水花高高跃起,像是绝世的舞者,在石头的冲击力下白色碎片四外飞撒,舞者的裙摆飞飞扬扬,凌厉的寒光在白色碎片的边缘发生折射,舞者的高跟鞋转了起来,各色各样的光芒在白色的雪尘里飞舞,就像一片光芒的裙带。
“看,我就说嘛,不会冻住的,就算冻住了,也只是冻住表面”天南星兴奋的甩了甩头发“那只是一块浮冰而已。”
“嗯,浮冰而已。”仙茅捂着屁股站起来。看着支离破碎的白色浮冰随着小溪匆忙的流向远方。
“当时,你完全可以不管我们,为什么还要冒险就我们?”天南星又捡了个石子。打水漂。
“我不知道,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仙茅逛了逛脑袋。“说实话,我是个怂货,有时候怂的自己都讨厌,可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谁都有发疯的时候,你说呢?”
天南星伸了伸懒腰,“那还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