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
老头的表情第一次变了，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一种极其嗜血的表情浮现脸庞。
再次看了眼随时自爆的吴羽，老头转身走向了那穿着迷彩服的青年。
见老头离开，吴羽心头狠狠地松了口气。能不拼命，自然最好不过。
……
跪在地上的青年，看见老人向自己走来。他立刻大吼道：“别过来！！”话落，青年就抱着头，磕磕绊绊向后跑去。
他不愿伤人，但脑海中的另一个精神却极度渴望杀人。现在他身体的掌控权，又要被剥夺。
老头见青年跑了，没有丝毫急切感。站立在原地，垂着脑袋，一动不动，像是在等什么。
一小会的时间，青年从巷子中跑出，他与老人碰面了。
“鬼打墙，这么厉害?”目睹此过程的吴羽心中凛然，本以为能趁他们两个打起来再逃，现在这个想法是落空了。
“噌。”老头双手的指甲疯长，一个呼吸间，漆黑的指甲就凭空增长到了四五厘米的程度！
鬼爪一般的双手，加上尸体一样的皮肤。老人彻底不成人样！
“踏～”只听见一声轻响，老人就出现在了青年身后，尖锐的指甲已经贴在青年的后颈！
肉眼难见的劲气，更是搅烂他表层的皮肤！此刻老头只需刺进几厘米，眼前的青年就会丧命！
“噗嗤！”听着锐体入肉的声音，吴羽下意识偏过头。
“啊！！”苍老沙哑的嘶吼，使得吴羽有些疑惑。
“声音不对啊。”转过头……吴羽看见了一个极其震撼的场面！
一个尖锐的触手从青年后背冒出，它穿透了老头的身体！并且带着他的身体在半空微微摆动！昏黄的灯光映照着血红的触手，此刻低着头轻轻耸肩的青年，宛如妖魔！
老头没有死，他在剧烈的挣扎，身上的伤势，对他的影响不大。尖锐的指爪，疯狂的刺扎在这穿透他身体的触手上。
一条条漆黑的伤口浮现在触手血红的表面，针扎一般的疼痛让青年皱眉，眼中的红芒越发深邃。触手伸长，老人被举到离地面五六米的高度。
“呜呜呜！”鲜红的触手卷着老人从高处砸下，搅动的风声回荡在这安静的街道。
“轰隆！！”老人被狠狠砸在地面，距离战场颇远的吴羽，都明显感觉到一股不小的震动！厚达三十多厘米的坚冰，在一瞬间就被砸的粉碎，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缝向四周蔓延！
吴羽第一次看见了冰层下的地面。
“哗啦～”触手松开一动不动的老头，缓缓向青年后背回缩。
一切重归平静，寒风没有吹抚在此。但吴羽觉得此处的温度不升反降！
“嗬～”野兽一般的咆哮，从趴在碎冰中的老人口中传出。他缓缓从地上爬起，皮肤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随着皮肤的溃烂，他那漆黑如墨的指甲在原来的基础上，又一次增长起来！
指甲的长度停留在六厘米，增长的长度不多，但身处三十多米外的吴羽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这指甲现在的恐怖！
它提升了一个层次的威力！爆增的黑雾从指甲向着手掌，手臂延伸，环绕。在黑气鬼爪的映衬下，老人显得极度危险，诡异。
以消耗身体为代价，短时间提升一个层次的实力！他刚刚还是凡境中期，现在已经到达了中期巅峰！
见此一幕，吴羽除了惊叹，震惊，就没了其他表情。
生命本质不同，代表着高度和起点的不同。同等境界，人类怎么可能是这两个生命的对手。
它们真的做得到跨级而战！
从某种程度来说，人类的生命等级，不及这两者。
“咔咔咔！！”老人如今已经成为骨架，但那双死气森森的鬼爪却越发危险。
“呲～”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声响，死气缭绕的老头瞬间消失。当他再度出现时，是青年身前五米左右的地方，之后却是不得寸步。
一条血红的触手，阻了他的路。
触手与鬼爪僵持不下，他们都使出了最大的力量。两者力量不相上下，不过老人指甲的长处是尖锐。
只见他腾出一只手，狠狠刺进血红的触手。
“唰啦！”狭长的指甲，直接将触手刺了个对穿！
“嘶！”青年发出非人的嘶吼，在剧烈的疼痛下，他下意识甩动着触手，然而老人却死死固定着触手顶端。
他们真正意义上僵持了，不过我该怎么逃走？望着一成不变的天空，吴羽心头悲戚。
收回即将引爆的异体，吴羽突然感觉一阵眩晕。将右手伸到眼前，手上的伤口竟长出密密麻麻的白毛！
掌中的异力自己也调动不了！它和另一股能量混在了一起！那指甲有毒！
境界也要废了？！吴羽不甘的催动一百枚纹路，纹路与右掌的能量相遇。两股能量互不退步，直直的冲撞在一起。
“嘭。”闷响从手臂传出，吴羽的手骨碎裂。皮肉炸开，血液涌出，经脉更是不知断了多少。剧烈的痛楚，深深刺激着他的神经。
从相撞开始，暗红的纹路就在缓慢的倒退，根本阻挡不住那外来的力量。
让吴羽心塞的是，异力竟和这外来的力量达成共识，一起对抗自己。
这也是异体抵挡不住的主要原因。
有两种选择……断去一臂，废除修为。或者……撑几个小时再死去。
血液流淌在冰地，寒冷的气息直接将其冻僵，然而没有一会，地上的血却渐渐消失了。
“这是?”发现这一幕，吴羽立刻明白了缘由。“这是封灵宝地！贪嘴的宝地。”
自己拥有异体，血液中的能量比稀薄的灵气还多，能够将它吸引过来，倒是不意外。
将手贴在冰面，吴羽感觉自己可能有救了。
或许还能发一笔财！
藏于地底的封灵宝地异常谨慎，不过它却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吸收能量的欲望。
见上方又是一摊‘能量’，它小心翼翼地接近。找好角度，算好风向。下一刻，一道灵气如同刺出的长枪，眨眼间就触碰到冰层表面的血液。
“嗡！”在同一时间，吴羽融合在身体中的神格碎片瞬间运转起来。
强大的吸扯之力，一下从封灵宝地中抽出大股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