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是谈笑风生的离开了郑国,并且当天晚上就离开了,并没有在郑国住过。
玄倪离开的时候淡淡的说:“打搅贵国实属无奈,以后肯定不会了,我相信你们国家的百姓喜欢安静,还是让他们好好的过日子吧,我们就告辞了。”
众人回到小行星里,飞得比较高,不过半个多小时就离开了郑国,因为跑的太快,又经过了两个多小时,便落到了七星岛。
大家出来一会儿,七嘴八舌的说,这个小行星确实快,也不知道王长安从什么地方搞来的,要是多有几个的话,那真是快活极了,想去哪儿去哪儿。
要知道他们是吃了晌午饭才从乌衣国出发,又在郑国耽搁了这么长时间,结果还是当天晚上赶回自己的国家,这样的速度,也是只有星舟能超越了。
但是这玩意儿在王长安的手里,就要差多了,他使起来好像费力八道,就是当初他带着青凤逃跑也是晃晃悠悠,像喝醉酒一般。
他们回到星舟里的时候,看到星舟是大白天,但是青凤很困,一秒都不想等的跑到床上去睡了。
一直到了第二天,刘菊花和傲雪她们才敢来,因为他们俩心有余悸,没敢太阳岛做任务,还是又去了十万大山,有菊花闲着没事干,采了好多的蘑菇,全部都储存的好好的,送了一大盒过来。
青凤接了过来,打开来,几乎是一朵一朵的翻过来,看着确实没有有毒的,才交给大成收起来,这让刘菊花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才会吃,你怎么老是不相信我们?”
青凤笑着说:“我倒是很想相信你,问题是你每一次都不让我相信你,你把我的信任放在地下摩擦,让我无数次的受伤害。”
几个人都笑起来,这本来应该是个美好的日子,然尔却传来了一个相当恶劣的消息。
玄倪从书房出来,眼神怜悯的看了看青凤,青凤感受到他奇异的目光,回头看了他一眼。
玄倪迟疑了一瞬,还是说:“破破烂烂沟被血洗了,还有南门岛!”
青凤愣了一下:“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呀?那里不是花萼城边吗?不是住有十万常住军队吗?”
玄倪没说话,青凤尖锐的叫了起来:“我三婶,我大伯母,是不是都没有了?”
玄倪坐了下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青凤怒道:“你不是已经把所有的人都赶走了吗?不是已经海晏河清了吗?为什么?”
玄倪说:“姬六,胡莉,胡知县都在那里……”
青凤尖叫着,她抱着头尖叫,然后蹲在了地上,她已经冷静不下来了,尖锐的叫声把楼下面,甚至是小镜湖旁边的人都吓了一跳。
玄倪一动不动,甚至没有去安慰她,刘菊花哭着抱着她。
三婶一向是个要强的女人,她还以为事情过去了,所有的人都活了下来,她都以为战争结束了。
胡莉,那个缺了一颗门牙的女孩儿,门牙一点都没有长出来吧,还是已经长了一点点,怕别人看到她在换牙,总是要在笑的时候蒙住嘴,她还没到七岁,她连昭龄都不到。
姬六囡每次见到青凤都要嘲笑青凤长得丑,以后再也没有人说她丑了。
这时候玄倪才弯腰把她抱了起来,他也以为一切都过去了,也许破破烂烂沟的血光之灾可以避免了,可还是毫不留情的来了。
所以玄倪也想不明白,连定远城都打的不那么激烈了,他还叫姬见洪不要激怒悠乐,只防不出,没想到悠乐还是要这么干。
青凤哭的稀里哗啦,一直哭了一个多小时才慢慢的安静下来,瞪着眼睛问:“谁干的?只有悠乐和太阳国才会这么无耻。”
玄倪说:“悠乐!”
青凤哭着说:“我们把悠乐灭了吧,灭了吧?虽然灭了一个国家会被谴责,怕什么呢?都已经这样了!”
玄倪没有吭声,无论如何,消灭一个国家都是无道的,是修行之大忌,除非那个国家灭绝了人性,丧尽了天良。
青凤突然想起来:“我要回去,马上回去,我阿妈呢?侄儿侄女呢?”
玄倪赶紧叫过自己的几个师弟,包括小七,全部去花萼城。
这次不过两个多小时就到了,孔仪琴看到他们,看到自己的女儿,一下子失声痛哭。
她悲声嘶叫:“阿宝,怎么办啊!所有的老人都没有了,还有娃娃,三十多个小娃娃,你阿爹不敢回来,哥哥们刚回过去那边了。”
那是一个千户人家的村子,方圆几公里,围着一个大湖泊,虽然因为战争,好多人不在家,也有许多的人在门派,但是一些年龄还小的孩子,和部分修为低下的妇女,以及产后还没有来得及恢复的女人,都遭了殃。
他们也有不少人曾经到城里躲过,现在以为平安无事了,才跑回来,终究是住在自己家里才方便。
因为他们到的特别的快,很多的人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姬三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小胡莉小小的身体穿着青凤为她做的一条撒绣小仙裙,这是她和她的母亲去给青凤过生辰的时候青凤给她的,她当时低下头,脸上多少的小欢喜。
青凤伸手拉着她的裙角,泪如泉涌,哭得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花萼城守军全部在村子边上下跪,给村里两千多一夜被灭门的村民致歉。
在村子边上巡逻的三百多名守军也没了,当时悠乐行动队正准备放火烧房子。
悠乐的行动队有一千余人,化妆成老百姓,因为没有进城,所以没有人查出来,而这些人,每个人都有合法的东胜人的身份,并不是今天才到的,有些人甚至是常住。
几乎都被花萼守军包围时自残了,没有活口。
姬三爷父子因为去了定远城,这时回来,看到平时无限风光的南门岛上一片血腥,丫头下人没有一个活着的,那些漂亮的白房子周围血流成河。
姬绍娥这些日子在娘家小住,但是这一天她却心血来潮,去城里看二婶和姬明的儿女,二婶说晚了,行船不方便,第二天吃了饭再回去,这样才逃过了一劫。
此时她还没有来得及换衣裳,穿着一身粉底鲜艳的衣裳,跪在母亲的尸身前痛哭,她的儿子李初景也在旁边哇哇大哭。
第二天,青凤像个傻瓜似的坐在那一千多个棺木前,一直在心里想,这是不是一种报应,一种轮回,为什么两世都是这样的?
前一世不过是零敲碎打,一个一个人慢慢的死,最后也死光了,这一世突然一起走了,这不是轮回是什么呢?
她扯着玄倪的衣摆问:“是不是总是要这样啊?为什么不是我先死呢?这样我不是就看不见了。”
大家都觉得她气糊涂了,姬三爷对玄倪说:“你不要让她在这里了,你让她去别处睡几天。”
整整一天一夜不说一句话的姬三这时声音嘶哑地开口说:“三叔你不要糊涂了,哪能睡几天呢!就睡一天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