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川子、大象忙着处理那些避孕套的时候,夜雨和大眼儿已经见过了老孙家的儿子儿媳,并且也把来意说明。
两口子一听来了救星,好一阵激动不已,急忙就把两人请到了药店后面的院子里,就连药店都顾不上看管了。不过,好在那些前来买药的人多是附近的居民,和老孙家或多或少的有些交情,这才没让这家无人看管的药店被洗劫一空。
趁着大眼儿去察看病人的时候,夜雨突然发现牧南、川子和大象并没有跟上来,于是她就又跑了出来招呼我们赶紧过去。
听到召唤的我,此时正跟着夜雨穿过那家药店的后门,走到了这个老孙家一家五口居住的院子里。
这院子不大,说不上精致,但也还算整洁。一进来迎面看见的是一面福字影壁,这在BJ的四合院里是比较常见的,据说能用来挡煞。绕过影壁就是开阔的院子,正面和左手边有两间房,右手边儿是厨房和厕所。说实在的,这格局可真比正经四合院差远了。院子中间有一张被晒的跑了颜色的木桌,旁边摆着两把躺椅,不用问就知道,那肯定是老孙头和他那九十多岁的老母亲在院子里过风儿的地方。
“大眼儿呢?”我随口问了夜雨一句。
“那边儿屋里看着呢。”夜雨指着我们正对着的那间房回答道。
正说着,屋门开了,一个看起来就朴实窝囊,梳着一个“二八分”的发型,脸上戴着个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跑了出来,我知道这人一定就是老孙头的儿子了。
他见到我和夜雨站在一起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赶忙就过来说道:“您好,您好,你们是一起的吧?”
我觉着我可能知道老孙头的儿子那一愣是因为什么,不过我又没做亏心事,便也不太在意,客气的点点头说道:“是,一起的,眼儿爷看的怎么样了?”
“眼儿爷?”老孙头的儿子一下没反应过来,但随即就领会了我的意思,对我说道,“哦,您说的是那位高人啊,他真是神了!我奶奶、我爹和我那可怜的孩子本来都被烧的昏迷好几天了,那高人看过之后就掏出几张黄纸,用火一烧,又念了几句我也听不懂的话,他们立马儿就醒了过来!真是神了!真是神了!”
我看着他越来越激动的样子,就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我心里忽然觉着,这学雷锋做好事儿还真能带给人一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尽管这人不是我救的,但这里面至少也有我扫听的功劳啊。
“没事儿了就好。”夜雨也跟着安慰了一句。
正在这时,川子和大象也进到了院子里来,他们的手里都占满了,每人三大袋子药,看那大口喘气的样子,还真不轻省。
“你们……也是跟这姑娘一起的?”
这回老孙头儿子的表情比见到我的时候更加惊讶了几分,还不时的往夜雨身上瞟,那模样就跟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
为了避免这么继续尴尬下去,我赶紧咳嗽了一声,把他的视线从夜雨身上拉了回来,对他说道:“既然没事儿了,那你就赶紧上前面店里看着去吧,你媳妇儿不是还在里面呢么,我们几个就在院子里等会儿,一会儿眼儿爷出来,我们就直接走了。”
“别啊!”老孙头的儿子一听我们想做好事儿不留名,赶紧对我们说道,“几位上旁边那屋休息会儿吧,我去给你们倒点儿水喝,你们都是我孙家的大恩人,我要是不知恩图报,那就太失礼了。”
“不用,我们还有急事儿。”
夜雨冷冷的说了一句,她本来就喜欢速战速决,对什么报答之类的事情并不在意。
听到夜雨这么一说,川子和大象可能还在担心“事情败露”,想提前多讨好一下夜雨,于是也跟着一脸笑容的说道:“对,不用客气了,我们还有别的事儿呢。”
这听上去并没有什么言外之意的话,却让这老孙头的儿子脸上突然红了一下,还强颜欢笑的看了看夜雨,说道:“那……既然这样,我就大恩不言谢了,几位恩人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说罢,他就自己跑进了旁边那间屋子里,没多一会儿又跑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一个长方形的木盒子,来到我们跟前,小声说道:“这东西你们无论如何也要收下,就算是我的谢礼,这样我心里还好受一些,请几位恩人千万不要拒绝啊!”
“这是什么?”我好奇的接了过来,说着话就把盒子拉开一看,顿时我这冷汗就顺着脑门儿留了下来,“不是……您这……什么意思?”
听到我这么说,其他人也向盒子里看了一眼,夜雨看完之后皱了皱眉,没做声。川子和大象的脸色瞬间就有些发白,然后立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望起了天儿。
老孙头的儿子看出我们几个都有些尴尬的样子,当即赔上笑脸,按着我的手把盒子又拉上了,这才对我说道:“我知道你们这大城市来的年轻人思想都前卫,我们家是开药店的嘛,这算是压箱底儿的宝贝了,略表心意,一定要收下!”
“这……好吧……”
看到他这么执意的要我收下这东西,我也不好再三推辞,便转手把这盒子塞进了川子的胳肢窝下面,让他夹住了。然后我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夜雨的脸,发现她没什么别的反应,只是盯着对面那间屋子看,心里也就稍微松了口气。
我想看到这里,一定有人会好奇那盒子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宝贝?我也不卖关子了,那里面真的是“宝贝”,一根壮阳用的鹿鞭!
简短解说,又过了不多会儿,大眼儿终于推开屋门走了出来,不过看他的表情,怎么看也不像是凯旋归来的样子。一对儿眉毛皱的跟麻将牌里的八万似的,还一个劲儿的长吁短叹。
我走过去问道:“怎么了?老孙头那儿子刚才还夸你呢,这才多会儿啊,你怎么就愁眉苦脸的了?”
大眼儿冲着我摆了摆手,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道:“别提了,这事儿啊,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