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被唬了一跳,抬手揉眼睛,再睁眼看——
没错,镜子里确实有个女人!
只是实在太黑了,勉强能看出房间的轮廓,床也只有一半,床旁边竖着个黑咕隆咚的东西,有点像插花瓷瓶,再边上,是木雕四件柜。
其它的,就看不见了,因为能看的范围实在有限。
不过,就这么一小片地方,已经足以说明很多问题,比如——镜子那头,不是顾家!
顾言的心脏狂跳。
紧张、害怕、高兴、激动……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能不能照妖已经无所谓了!只要这面镜子与众不同,他就没白买!
顾言目不转睛的盯着铜镜看,恨不能长出一双火眼金睛,好看清床上的女人长什么模样,瓷瓶里插着什么物件,木雕四件柜上又描着什么花样。
望眼欲穿的看了一个钟头,眼睛都冒血丝了,顾二少没再发现任何惊喜。
既没有女妖精出来勾引他,也没有贞子爬出来吓唬他。
画面就像定格了,一动不动,如同一部无声电影的静帧图。
顾言那好似打了鸡血般的亢奋,终于在沉闷的静止中一点点消磨掉……他打了个哈欠,不甘心就这么算了,于是把镜子拿到床上,手撑着脑袋继续看。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画面依然静止。
顾言的眼皮子开始打架,终于扛不住困意,睡着了……
……
第二天,顾言迷迷糊糊醒来,突然想起他的镜子,掀了被子赶紧找!
可千万别是一场梦!
铜镜被枕头压住,翻过面来,光洁明亮。
顾言定定的看。
镜子里出现古色古香半间屋,画面无比明朗清晰——最显眼的是一张月洞门架子床,挂着软绸床幔,旁边依次是大瓷瓶、四件柜,瓷瓶里插着卷起来的画轴,柜子上摆着八宝提篮,屋子中央是张小圆桌,桌上有烛台和一碟点心。
绝不是梦!
这面镜子果真与众不同!
顾言狂喜,坐在床上使劲弹了下!
兴奋之后,动作不由得顿住,他想了想,再次拿起铜镜,狐疑床上的女人去哪儿了?
顾言又盯了一会儿,放下镜子,去卫浴间洗漱。
一边洗一边想怎么显摆。
他现在对这面铜镜所知甚少,真拿出去显摆的话,旁人问起来,他也是一问三不知,很没面子。
嗯,还得再研究研究。
顾言心里如此想。
洗漱换衣服,然后清清爽爽的下楼吃早饭。
顾母正优雅的搅拌着鱼片粥,看见儿子下楼吃饭,睁大了眼睛,“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舍得起床吃早餐?”
又凑近些嗅了嗅,表情更加惊奇:“也没有酒味。怎么,昨天晚上没人约你?”
“昨晚我回来就睡了!”顾言随口回道,往自己的盘子里拣面包。
顾母觉得不可能,拧着眉仔细打量儿子,见他春风满面,眼里尽是得色,只差没翘起腿唱歌了。
真是古怪,做什么这样开心?
“我知道了。”顾母舒展开眉头,嫌弃的撇了下嘴角,“你早上约了谁?”
“没约谁。”顾言的盘子里已经堆满食物,他端起来快步上楼,“我回屋吃,要是有人找我,就说我不在家!”
顾母瞠目看着他离开,完全一头雾水。
……
顾言放下早餐,反锁房间,然后拿起铜镜,顿时乐了。
美人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