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大家都有安排,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休息一天,明日再走吧!”韶翡拿起桌上的酒杯,里面是双君自己酿制的青竹酿,敬道:“那本大仙在这里先祈愿诸君平安康泰,一路顺风!”
众人纷纷举杯共饮,月无常圆日,人无不散时,权当做是离别前的狂欢吧。这一日,所有人都敞开了吃喝,放开了玩乐,像是很用力的要把那些丢失的快乐都找回来一般。
一群人把双君准备的好几天存粮都吃空了,酒也喝去了大半,韶翡喝的也有些多了,双颊绯红,添了丝奇异的媚色。
君陌泽早早的就把她抱进房间里了,这副娇态他可舍不得给外面那群大老粗看,必须藏起来。
竹雁君带着微醺,看着离席的两人,开玩笑道:“若是没有霜莲你啊,我很可能会喜欢尊上也说不定,这姿色天下间不出其二,绝,实在太绝了!”
“喝多了说什么胡话呢,尊上岂是你可以亵渎的!嗯?”霜莲用力的在他腰间的软肉上拧了一把,疼的他龇牙咧嘴的面部表情都扭曲了。
苏宁看在眼里,端着酒杯一脸的姨母笑,感觉这对嗑的也挺容易上头,像她这样的腐女,早就看出了他们之间的不寻常,现场嗑糖不要太甜。
不过在座的大部分都是直男,又与他们二人不相熟,并不会深想他们有什么除了兄弟情以外的关系。悄咪咪的将视线落到了旁边的季颜身上,心里感叹道:他长的可真好看啊。
翌日,众人在山脚下分别,组团游历的各寻了一个方向离开,此次一别再相遇不知要到何时了,离别总是让人多生愁绪。
“双君,我们也要走了!”韶翡与君陌泽并肩而立,看向送他们下山的双君道。
明明相识不过一日,却有一种相交多年的错觉,此时竟是生出些不舍的情绪来。
“尊上,你们打算去哪里呢?”
她耸了耸肩道:“我一向随性惯了,随便走走吧,到哪算哪!”
君陌泽么自然是跟着韶翡,无论她是要上九天摘星,还是下五洋捉鳖,都寸步不离。
韶翡本就没那么大的抱负,什么降妖除魔,什么拯救世界,什么造福万民,她都嫌累。不过就像在九州大陆那样,明知道吃力不讨好,还不一定能救出所有人,但她还是会去做,去做那些她心里认为对的事。别看她平时啥都不放在心上,吃吃喝喝没心没肺的,其实她心中是有大义的。
红衣倾世,腰间挂着焱火鞭,剑眉星目似银汉昭昭,容颜绝色,笑容很甜,随意束着的发丝随风轻扬。唤出哈爷当坐骑,毫无形象的闭目趴着,嘴里还哼着歌。似乎长的好看的人做什么都很赏心悦目,至少韶翡绝对是盛世美颜了。
本来说是御剑飞的,奈何某大仙觉得那样没意思,既然没有目的地,那么慢慢走又何妨。主要是她不用自己走,这才说的理直气壮。
“小宁,我觉得那莲竹双君人真的挺好的,不过这两大男人就甘于寂寞呆在这种深山里过日子,本大仙还是有点想不通,好男儿不应该志在四方吗?”韶翡改趴为躺,吃着不知名的果子,和走在旁边的苏宁唠嗑。
苏宁恨铁不成钢的给了她一记白眼,道:“你真看不出来?”
“看出什么?”
“你估计是个假的现代人,那两人的关系明显就不是兄弟情的那种,你说隐居在这里还能是干什么呢?要么躲避家族亲友,要么就是单纯的想过二人世界呗!”
“啊?不会吧,你会不会看错了?”经苏宁这么一说,她还真的想起一些被忽略的细节,两人的相处模式好像的确有点太亲密了。
“经过本小姐火眼金睛的鉴定,八九不离十!”苏宁很肯定的说道。
“妈呀,长的这么好看的小哥哥居然是个死给,要不要这么赤鸡呀!”
苏宁鄙夷道:“别说的好像你自己不是似的!”
“我本来就不是啊,钢铁直女麻烦了解一下哈!”韶翡不以为然。
“哦~是吗?那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仙之前局部地区......”
“打住,我、我这种情况特殊,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身体跟灵魂得分开来讲的!”一失足成千古恨,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想别的办法的,干什么脑抽的非要自己上,这笑话估计能让她说一辈子。
不过......那感觉其实也还挺......呸呸呸......停止发散思维,文明人,本大仙是个文明人!
红日西沉的时候,他们进入了一片幽深的林子,以槐树居多,故而此地格外的阴气逼人。
君陌泽在进入这里的时候,灵魂战栗了一下,似乎要夺窍而出,他只是惊了一个呼吸的时间,立马调整自己的气息,将这股异样压下。
自进入蜃無界,他就有所感应,自己的魂魄开始动摇了,与这具外来躯壳产生了排斥感,只是并不明显。想来是因为他的本体在这里,灵魂很自然的与它有所感应,潜意识的想脱离这副躯壳回到本体去,但有自己的意志支撑着,短时间内还出不了大问题,但就怕时间长了,会有其他变故。
其实若是能回到本体去,他的修为和能力绝对比现在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可是目前的状况不允许他这么做,而且回本体有风险,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
“翡儿,提高警惕,这里不太对劲!”能引的他魂魄颤动的东西,看来不可小觑。
韶翡的面色微微一肃,在进入这片槐树林的时候,她就隐约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暗自留着心眼,对于君陌泽的提醒,轻轻颔首表示了一下,神识已经打开探索起来。
“啊——这是什么东西?”惊慌的喊声来自于走在前面的朱缑。
众人闻讯赶过去,眼前的东西简直令人毛骨悚然,后背直窜凉气。苏宁直接吓的扑进韶翡的怀里不敢看,萧瑜和莫郴也相互靠在一起,面露惧色,紧张的吞咽着。而朱缑此刻瘫坐在地上,浑身打寒颤,面部表情已经吓到呆滞了。
那山槐树棵棵都有三五人环抱那么粗壮,其树干被挖空,放了一具具死相各异的尸体,目测足有千百棵这样的树,每个尸体的姿势都被摆成各种各样的,一眼望去竟像是无数舞者在跳舞,诡异至极。
这些尸体的下半身居然是长在树里的,血肉经脉连着槐树的树脂纤维,风吹日晒共同生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它们已经完全的融合在一起了。仔细看,那些经脉隐隐的还会跳动,这些‘尸体’竟然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