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体好?”顾青岩的眼神有点嘲讽。
“我只有一个肾了,就格外的珍惜自己的身体,这些年,除了感冒,我都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感冒也很少。”
顾青岩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身体再好也不是铁打的。”
“你怎么没有回去?”
顾青岩不理会她了,关上了车门,外面的冷风送进来一些。
车内真的暖和了很多,沈年奚坐着,很想盘腿在椅座椅上,但是还是忍住了。
“刚刚你在那儿停顿了那么久,在看什么?”
“有个街头艺人拉二胡,你记得吗?我小的时候在姐姐的戏班里学会的拉二胡,拉的可好了,姐姐说我有天分,后来还送了我一把二胡。”
她说起来以前的事情,眼角眉梢都是笑,那些过往对她来说是幸福的,在父亲过世之后,她和姐姐相依为命的日子,她都记忆犹新。
顾青岩唇线微微抿着,低低的嗯了一声,还想听她说什么,沈年奚却戛然而止了。
“那二胡让你想起了过去?”
“我刚刚流落到美国的时候,差点被人卖了,好不容易逃出来,因为语言不通,一直饿肚子,后来见到街头表演,我忽然想起来自己会拉二胡,去给别人干苦力赚了点钱就去唐人街买了一个破旧的二胡,我开始拉着二胡赚钱,风雨无阻。”
她语气极为平淡,仿佛这些在她身上经历过的事情是别人的故事一般,她说出来,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难过的。
顾青岩忍不住的看了她一眼,她的脸一样平静,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
她混到今天这个地步,必然很不容易,什么样的苦都吃过,性格才会更坚毅,这样的女人,不好驾驭。
顾青岩终归什么都没有说,沈年奚也不想总是说着以前的事情,靠在座椅上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到家之后,顾青岩是抱着她下车的,一路抱上了楼。
顾青岩直接将她抱紧二楼的卧室时,她有些惊愕,下意识的抓紧了男人的衣袖,“我还是睡楼上吧。”
顾青岩将她放在床尾凳上,半蹲着身子脱掉了她脚上的妥协和袜子,“然后你待会下来再给我一杯放了安眠药的水,半夜又爬上我的床?”
沈年奚只觉得空气瞬间就凝固了,小脸慢慢红了,“你都知道了,我是有原因,我……”
“既然已经结婚了,就没有分房睡的道理,我们是夫妻,理应同床共枕。”顾青岩打断了她的解释。
反正说的也不见得是真的,听了也没有必要。
沈年奚不说话了,她相信顾青岩不会碰她,一个不爱的女人,顾青岩是不屑于碰的,他这个男人向来洁身自好,有着很奇怪的强迫症。
晚上,两个人彼此清醒的躺在同一张床上,身边的男人理智清醒,沈年奚反倒是睡不着了,侧着身子像熊猫一样睁着眼睛。
“早点睡,你明天还有工作。”顾青岩关掉了床头的灯,沈年奚在安静的环境下,还是逐渐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