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布罗斯特喃喃自语：“怎么可能这么快？”
斯卡恩也一样，再一次回忆起了数十年前的事。怎么可能这么快？
“怎么了，老家伙？”贝斯卡兹用手肘捅了捅老法师，老法师摇摇头。
“这里已经属于命运之塔的影响范围了，我们先走，路上再和你说，”布罗斯特的语气罕有地凝重起来：“注意不要犯我之前说过的忌讳。还有，遇见那些怪物，我们跑一个算一个。”
“恩，”贝斯卡兹点点头，看向斯卡恩：“斯卡恩，你在中间。”
另一边，元科越走越感觉不对，尤其是当他看见前面的小村庄时。元科本能地感觉到走在路上的每个人，面孔下都是冷漠。机械一样的冷漠，哪怕刚刚要到糖吃的孩子嘴角已经翘上了天。
元科想了想，提前把奉献拿出来套在手上。老将的智慧不容忽视，哪怕班霍尔姆喜欢吹牛又不怎么靠谱。
“你终于肯把我放出来透透气了，”班霍尔姆一出来便打开了话匣子：“你不知道我多闷。之前在邪帝的剑里我好歹还能喊几嗓子。”
“真抱歉，”元科诚恳地说：“我认识这任邪帝，要不你回去住几天？战友，他应该能卖我一个面子，不收钱，说不定还送套餐。”
“所以我猜你一定有些事拿不准，”班霍尔姆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他深知忍辱负重的重要性：“遇到什么麻烦了？”
“你看我周围的人。”元科说道。
这时，一个老妇人路过，向着元科点头，微笑问好，元科也点头回礼。
“这不是很……恩？等等？”班霍尔姆迟疑了一下，似乎发现了什么：“再看看……确实不对。”
“哪里？”元科追问道：“我也感觉不对，但我说不上来。”
“你跟我说话，她毫无反应。”班霍尔姆说出了他的发现。元科这才惊觉，一个乡间的老妇人看到一个人和盾牌说话，第一反应竟然是问！好！而且还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你知道吗，”班霍尔姆忽然说：“如果不是邪帝的剑很特殊，再加上霜寒淬的特殊性以及你这个怪物，我不可能出现的。”
元科一脸黑人问号。这个时候……恩？
“你是说……你是一个bug？”元科反应过来了。
“再看看。”班霍尔姆保守地说道。
元科点头同意，抱着奉献在原地坐下。而另一边，但泽与洛兰已经进入了一个小镇。
“我猜我们是第一个，”但泽把钱交给酒店老板：“歇一会儿去找主线？”
洛兰点点头，同意了但泽的提议。
“尊贵的客人，欢迎入住。”
老板热情地说道。然而，无论是但泽还是洛兰，都知道这只是表象而已。
“果然，这只是表象而已，”这么久过去了，班霍尔姆心下了然：“我已经见过最少三个人用同一句话问好了。”
“也许他们是亲兄弟。”元科说：“但我更愿意相信这不是巧合。”
“自从换了一具身体，我就感觉人类都长得没什么差别了。”班霍尔姆说道：“但我还没觉得我的脑子能退化到被这种拙劣的手段骗过去的地步。”
“当然，你觉得他们更像是什么？”元科问：“木偶？”
“不，我觉得他们更像是你们所说的……触须？”班霍尔姆迟疑了一下，回答说：“就像你们玩的游戏。”
当然，肯定不是虚拟游戏，而是指像巫师那样的开放型rpg游戏。
“是程序，不是触须。”元科纠正道。
“好吧，程序，总之就是那种设定好的东西。”班霍尔姆继续说：“也就是说，如果你在他们的农田里踩一百次，农田的主人有五十次可能有一模一样的反应。”
“那我们现在是在玩游戏？”元科有点哭笑不得，在游戏里玩游戏，这操作简直可以。
“只是可能，”班霍尔姆回答：“不管怎么说，这是你的强项。但不管什么游戏，肯定都有主线。”
“我觉得也是，”元科起身，从背包中拿出一把长剑，挥舞了一圈：“你看我像不像一个流浪剑客？”
“你还需要一个剑鞘和一身破烂一些的衣服，”班霍尔姆想了想：“我觉得在守卫面前亮剑不是什么好选择，除非你有作弊秘籍。”
十分钟后。
“我觉得就是这家，”元科披着一身黑色斗篷，左手挂着奉献，腰间佩戴月影，低声说：“最有钱的不应该是村长吗？”
“不，”班霍尔姆严肃道：“还有可能是村长的小舅子。”
元科没搭理这货，直接敲门。门应声而开。
“有什么事吗？”中年男子推门而出。
元科安安吐槽了一下对方魔鬼一般的开门速度，回答道：“请问您是这里的村长吗？我是一个流浪武士。”
“你接受了委托？”村长问道：“进来吧，勇士。”
元科不明所以，他哪接过什么委托啊！当然，他还是跟了进去。
“请坐，”村长指向椅子：“要来一瓶伏特加吗？”
“不了，先生，”元科回答：“我只是来找一份工作的。事实上，我现在更想了解一下你说的委托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那个接取委托的勇士？”村长恍然大悟：“哦，对了，那位勇士好像还有一个同伴。”
“村长？”班霍尔姆突然出声。
村长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
“村长？”元科也叫了一句，但村长依然没有回答，仿佛玩游戏卡机了一样。元科心下了然，班霍尔姆应该不在规则之内。这样一来，操作空间就大了不少。
一秒，两秒，三秒。第三秒时，异变陡生！
元科只感觉冷汗瞬间湿透了背部，仿佛有一双冷漠无情的眼睛在盯着他。他下意识将命运源力覆盖全身，尽力将自己隐藏起来，大气也不敢出。随后，一股不庞大但本质却无限接近命运的力量扫过，如平静湖面荡起一圈涟漪一样轻，但元科的心却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
这是什么级别的怪物啊！
一想到可能要在这种等级的怪物手下闯进命运之塔，过九关，偷研究成果，元科的小心脏就哇凉哇凉的。
而另一边，但泽和洛兰也一样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巡查者……”但泽尽力隐蔽自己：“该死，这么谨慎也能把它引出来？”
最终，巡查者也没有找到目标。元科只见身前的村长浑身化作黑雾爆开，过了片刻又重新凝聚成一个村长。
黑色雾气……元科若有所思，命运之雾也是黑色。看来命运之雾不是情报所说那么简单。
很快，被暂停的世界重新恢复了动态，但无论是元科还是但泽和洛兰都一动也不敢动，直到一小时后，确认巡查者应该已经离开，才敢活动一下身体。
元科撤去命运源力，旁边的村长面色忽然变得惊恐与愤怒。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