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符纸现出，白执轻捻的指尖散发出点点霜白色光亮。
凝眸之间，是将对王襄的印象凝入符纸之中。
指间翻转，一只纸鹤折成。
白执放开手，纸鹤飞起。
三人跟上。
——
王襄确定外面暂且安全后，脱下西装外套，用带血的匕首划出一块布条，然后绑上受伤的大腿，尽可能把血止住。
靠在墙上狠狠喘了两口气后，王襄沾上泥土显得十分狼狈的脸上露出了些心烦意乱。
明明断了气的人，怎么会活过来呢？
既然有那么好的身手，又怎么会被他轻易所杀？
不对……不对不对！
身高不对！
“TMD，老子要是知道谁这么装神弄鬼，非连你一起杀了！”
咒骂了几句，王襄才觉得心中舒坦了几分。
带路的纸鹤，慢慢飞近破屋。
听到脚步声的王襄，借着破洞外看，姿色倒也都不错，只是现在他不宜让人发现。
扶墙站起，王襄拖着受伤的腿向后门走去。
纸鹤飞停，符纸消失。
白执眸光清浅，声音清冷：“进去看看。”
破烂不堪的后门，传来木板掉落的声音以及匆忙的步履。
白执和谢墨书左右行动，包抄跑得困难的王襄。
谢墨书一脚踢出，正好踹上王襄的伤口。
王襄痛叫一声，摔倒在地。
谢墨书蹲下身子，一手反扣王襄的手臂，一手抵上他后颈。
“跑什么跑，又不要你命。”
王襄宽大的脸与土地紧密接触，有混着泥土的枯叶进了嘴巴。
“你们这是做什么？快放手。”
谢墨书松力让王襄坐起来：“没做亏心事你逃什么？”
王襄烦躁道：“任你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追杀也会如惊弓之鸟吧？反正这森林里我谁都不信！”
追杀？
白执轻捻的手指一停：“追杀你的人身影外貌如何？”
“戴着个只露出眼睛嘴巴的全黑面具，我怎么知道长什么样？不过是个女人，穿着蓬蓬裙。”
白执、谢墨书和李安雪首先想到的就是孙芮。
“孙芮死都死了还怎么追杀你？”谢墨书扣上王襄的手微微用力。
王襄呼吸一顿：“反正我没说谎啊！”
谢墨书抬眸看向白执：“怕不是变成厉鬼来索命来着？”
这片黑色森林奇异诡怪，有妖横生，但妖又受到某种禁制出不去。
白执在放不出小鬼的时候就知道这里不宜鬼魂的存留，所以孙芮的三魂七魄才会皆已离开，不会有鬼生成。
然而白执并没有回答谢墨书说不会有什么厉鬼索命。
王襄的身子有明显的颤抖，盛满尘事的眸中闪过惊惧。
白执说：“如果死者死前遭遇残忍对待，死时满心怒恨消散不去，是会变成鬼与凶手纠缠不休。”
王襄不可抑制地想到那个女人出现时的字字句句。
――杀人的滋味如何啊？可你知道那一刀刀落在我身上的感受吗？真的好想让你也尝尝呢。
――杀人偿命，没有谁可以逃脱，你更不能。
――别跑啊，就算跑出了这个森林我也可以与你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