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慢着!”
异口同声,卓焱无视了将死之人王鹤,黝黑的眸子沉沉看向俞幼欢!
就王鹤之前造下的种种孽,死千百回都不冤,何况他还在他眼皮子底下拐走了他的人,眼下不过是个斩立决,完全不需要犹豫。而且就王鹤这样的世界顶级罪人多活一秒都极有可能生变故,他倒要听听他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俞幼欢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失误了,王鹤肯定比她更惜那条命。
“你不想听听王先生是否打算买回自己的命?”
“不想!”
“……”这就没法聊了,很明显这次见面,卓大佬气压偏低,俞幼欢乖觉闭嘴。
卓焱并没被如此识相的俞幼欢安慰到,见她还挡在王鹤身前,低声问道:“你要保他?”
更低了!
俞幼欢忙摇头,“随你处理。”
如此态度焱心里好受多了,三两步走到姑娘面前,极其自然的将人拉向自己一侧,视线才又落回王鹤身上。
“那就弄死了丢海里吧!”
王鹤:“……”
现在的小儿已经猖狂成这样了吗?
面对卓焱王鹤完全没了面对俞幼欢的那股子谦和,卓家势大那是乱世前,就乱世后各方面实力,王鹤就不好意思跟人比了,不然总有以大欺小的嫌疑。也就是他志不在地星,这些毛头小子才有了出头之日,可就这水准竟妄想在他面前蹦跶,委实托大,真当他六阶的战力是摆着看的?也就……
王鹤也就不下去了,目光落在那对并肩而立的少男少女身上,整个人变得阴郁。
不足六阶的卓大少不足为虑,可不足六阶的小白脸是真克他。他怎么就忘了这俩人之间那点儿事儿了呢?瞧俞幼欢直勾勾看卓家小子那眼神,哪有半分勇闯火山岛的气魄,分明跟那些看脸的小姑娘一般无二,再听语气里透出来的示弱,竟还有可能是被拿捏的那个。
这岂不是卓家小子指哪儿打哪儿?
王鹤郁卒!
还是准备不足啊,挖墙脚的锄头没挑好,袁洋不差,奈何对手太凶残,早知道俞幼欢是这样的属性,他就该带几个色相更上乘的,实力差点儿就差点儿。
一着不慎,现在只能绝地寻找生机。
船上此时已经被卓焱带来的人控制,自己手下那些掉了阶的精英们被堆南瓜似得堆在船角,再瞥一眼潜艇,袁洋应该也没好。
王鹤站起身,六阶威压散出,成功将向他靠近的两个四阶高段按在了地上。不等俞幼欢出手,他抛出筹码,“第五块,我带你去找。”
察觉到身侧人身上的杀意收敛,卓焱知道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俞幼欢听懂了,刚刚舒缓的心神又不痛快起来。他不是情绪化的人,可一想到自己的小女人跟别的男人间有他不知道的小秘密,就没办法泰然处之。
都第五块了!
浓烈的醋意酸到了俞幼欢,她微一偏头就看懂了男人眼底的委屈,被握着的小手温柔回握,解惑道:“是西南矿洞里的那种东西。”
卓焱神情更不好了,这回倒不是因儿女情长。
西南矿洞里的东西他并没见到实物,但据事故调查小组传回的报告看,那些惨烈的现场跟砜磷谷如出一辙。在西南矿洞侥幸逃过的灾难,终究没能在砜磷谷避开。入谷的上千兄弟们最终侥幸走出来的仅寥寥数人,而且伤损惨烈。
那样的鬼东西,他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才收集了一枚,人已经找到四块了?
这样的差距让人挫败!
“给,回家吧!”
卓焱从长风衣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俞幼欢。秦君冉用一身灵力换回的东西,比起交回有隐患的实验室,用来阻止俞幼欢去冒险更有意义。
这是?
王鹤和俞幼欢表情都没崩住。
盒子是熟悉的材质,是那块?
王鹤惊愕是因为砜磷谷的碎片居然被人捷足先登了?
俞幼欢扫一眼空间就知道没猜错,真的是碎片。犹记得初次在灵器里看见这个收集任务,她还一头懵,结果下山不足月余就集齐了?
“别打开,危险!”
卓焱被她扣动盒子的手吓了一跳,他猜俞幼欢对这东西有一定的了解,可身处海上,到底不敢冒险。
俞幼欢冲卓焱安抚性笑笑,一块碎片会引发怎样的局面付出多大代价她再清楚不过,她有很多问题要闻卓焱,不过眼下……
她晃着盒子看向王鹤,语气凉薄,“现在用不到你了。”
的确不是什么好事,原指望在砜磷谷逆风翻盘的计划落空,王鹤眼皮一掀,指着自己大脑,“你是都拿到手了,可献祭的后半部分资料,在这儿。”
到这会儿他已经不担心自己的性命了,俞幼欢能炼出灵器,显然他以为的那份独一无二的资料她看过,那么她或多或少应该知道五张碎片融合得到完整灵晶将意味着什么。
只要她动了念,他就有机会。
“除了我,没有人知……你疯了?”王鹤惊叫。
飞速旋转的冰锥裹着杀气已经扑面而来,六阶的防护盾宛如鸡蛋壳被刺穿,他本能偏头,冰锥擦着动脉而过,带起一丝血花。
差一点儿,只差一点点儿,他就交代在这儿了。
俞幼欢这个棒槌她来真的,难道她就不想离开这颗落后的星球,去追求生命的新意义?
来不及惊诧,王鹤急速后退的同时,藏在身上的各种保命药剂一股脑往嘴里倒。
俞幼欢紧追其后,既然卓焱对王鹤没兴趣,那他就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能叫王鹤弃灵矿物资,亲身犯险也要得到的东西,俞幼欢完全不敢深究其中厉害。联想到王鹤弄出的幽冥蚊,再听这货提献祭,总感觉他会祸害更多人。
未免麻烦,还是先祭了他吧!
不够,面对俞幼欢愈发凌厉的攻击,王鹤在心底呐喊,药剂临时激发的力量还是不足以扛下动了杀心的俞幼欢,这疯女人的异能怕是已经破了七阶初段。
没人治得了她,没人救得了他了,难道,他真要死在这儿?
王鹤从没觉得离死亡这般近过,连化疗时都不曾。
不!他不能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