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站在那发愣,她的母亲一把抓过她,轻声说“跟我来。”
她来到她父母的房间,看着大床上躺着的那个中年男人,很平静。
她跪在她父亲的床边。握上了那双冰凉僵硬的手,很平静的注视着他。
“妈,你先出去吧。”
顾安的妈妈简单的嗯了一声随后说到“这个一会烧在这个盆里面。”
这个是种一直以来的习俗吧——烧纸。
正当她要说话的时候,突然“育明啊,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就走了呢!你让他们母女怎么过啊!”
一顿哭喊,让顾安有些手足无措。
她面前这个头发有些花白的妇人,正扑在她父亲床边“痛哭”,与其说“痛哭”不如说是假哭,假哭的撕心裂肺。
这个妇人是她的姑婆。
她奶奶那一辈的人,她父亲的小姨算是。
接着就是一个接一个的老人,我就这么木楞的看着这些人,对着我父亲哭着,说着同样虚情假意的话。
她想这有什么好哭的?都是演出来,作秀吗?
她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她母亲突然对她说“发什么愣呢!哑巴了啊!不知道喊人吗?”
她才挨个挨个喊了起来,喊完人也都出去了。
屋里也清净了许多。
她说着想说的话,烧着钱纸。
看着火苗,和飞升的纸。
她突然笑了。
心里暗想“爸,你看他们在为你送行呢。”
在钱纸烧完,她又继续跪在他的床边。
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跪着。看着面前男人的容颜,抚摸着男人的大手。
男人的手很漂亮,是一双节骨分明白皙修长的手,像是一副完美的雕刻品。
她看着这双手发愣。
“安生,出来了。”顾母在门外喊着顾安。
“吃饭了。”
“你们吃吧,我没胃口。”顾安说完又走回房间。
继续跪着。
持续到了中午,顾母硬塞了一碗饭给顾安,让她吃完。
最后顾父进了棺木,埋在土里。
做完该做的一些事,人也都散了。
顾安回到家,因为手机坏了,她拿母亲的手机摆弄着,就看着屏幕上的时间。
突然一个电话进来了,刚说要出去拿给母亲,可发现显示屏上的号码,她愣住了。
自己接了起来。
“喂。”一天没怎么说过话的顾安,声音有些沙哑。
“喂。你怎么了,还好吗?”
“咳咳。”顾安清了清嗓子“我没事呀,怎么了嘛?”
“嗷,没事,我打你电话间关机了,就说给你妈妈打电话问问你怎么了。”
“你怎么会有我妈妈的电话?”顾安好奇。
“你忘啦,以前你用的是这张卡吖。后来才换的电话号码。”
“嗷嗷,对嗷。”
“行啦,你没事就行,我先挂啦。”
“嗯,好。”
打电话的人是她的一个朋友,在学校里的,叫言笑。
到了一切事宜做完已经凌晨了。
顾安,回到自己的房间,睡得不太安稳,总是做噩梦,梦到她掉下悬崖,被蟒蛇缠在身上。
睡了醒醒了睡,来来回回好几次,终于天亮了。
顾安起床打开窗户看着天空。
一切都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