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憧憬成为自由之刃

又是一段漫长沉默，骑士与坐在能容纳近几十共进晚餐实木长桌另一端的少年互相冷漠对视。

而他的仆人，这些雷萨爵士可谓老弱病残的仆人则尽职地为骑士换掉冷却的热茶与点心并为少年重新添置——在卡莫斯星上当惯蹭饭圣人的少年丝毫没跟他客气，从入座开始就一直在品尝仆人端上的各种烘焙点心。

虽然他确实为此出过不少力，但并不妨碍他游走各个卡莫斯星巢都教堂蹭饭的事实。

最多的还是各种糊状物，偶尔能得到一些兽肉。之后在赫利奥萨改进后，他们餐桌上便多了各种干硬的面包，但依旧乏味。

“你的佣人看起来……似乎追随你多年，是因为你很恋旧吗？还是，这是你们星球的传统？”

少年盯着红茶中自己的倒影，率先打破沉默终于说道。

“星球……呵！确实是那些天人才会用的词汇。”骑士说着，依旧凝视着少年。“自从天空中那道恐怖的伤疤出现后，就再也没有天人来到我们的世界。之后，很快，各个王国家族之间爆发相互的战争。”

“看起来是内战？”

少年说着，将话题打开。

“我不认为是内战，但这场战争演变到让他们拿出自己的神之机械。再然后，战争毁灭了一些东西，例如我的家族。现在我不过是是王国的孤裔。”

顺着骑士的目光看去，少年才发现在城堡阴影中存有几架严重损坏的巡游级骑士残骸。

从损口上看，它们似乎受到从铁器到自动炮再到热熔与等离子的多重攻击。

“不过，如果你真的是天人，那你的同伙呢？”

骑士追问。

“还以为你不会问呢——早在我们互相当哑巴的时候，我就已经在传输这里的坐标。再过不久我的同伴就会下来，包围这里。”

少年说，作为一位灵能者，他当然可以在更加隐秘的情况下与舰队取得沟通。

“现在？”

雷萨爵士愣了一下后重复确认道。

“没错，就是现在。而且他们需还要一处安全的着陆点，没有任何可能威胁到他们的防空火力阵列——麻烦你下令让仆人关掉它们。”

“防空火力……你是指那些火炮吗？”

“是的，去吧，关掉它们。”少年端起茶杯又抿一口说道，继续吃着女仆端上的水果点心——不得不说，在卡莫斯星上确实吃不到如此繁多的花样。不然赫利奥萨也不会仅仅只是量产小麦就被全卡莫斯巢都奉为救主。

“吼，那你可就来晚咯。它们的操作员早就死在天上铁鸟的轰炸下，现在只能去城堡外的墓地里去找，如果你们这些巫师有什么复活术的话。”雷萨苦笑着说道。“如你所见，城堡内只有这些老弱病残，无法上前线的佣人。而我的家族可悲地也只剩下我这一个不被祖先们认可，无法驾驭骑士机械王座的继承人。唉，再过不久王国内其他骑士家族就会吞并我。”

“那你对这里还有什么留恋吗？”少年放下茶杯，进一步问道。“如果你已经失去了一切的话。”

“没有……你说得对。”他略有些无奈地对着这看似在伤口上撒盐的提问回应道。

“那我想，你的家族中不少人在过去跟随着天人征战吧？有没有考虑……假如我们呢？”

“现在？”雷萨骑士诧异地重复。

“现在，毕竟他们来了。”

随着杯中红茶液面开始震动，刺耳的引擎轰鸣声打破天空的宁静。

还在森林中逃难的义军惊恐地抬头望见一整支红色涂装的各式登陆艇划破天空跃去——这红色的铁鸟群又一次归来，就连雷萨爵士年迈的佣人都止不住好奇心向外看去。

“还有一件事。”少年问。“你见过与我长相相似的人吗？”

“你？”雷萨爵士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在保持礼仪的情况下郑重打量着他的外貌。“没有，恐怕像你这般平凡的相貌哪怕我所遇到也不会放在心上吧。”

“哦，好吧。”少年有些失望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