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毕业画展开始了，袁园不只邀请了蓝城大学的老师，还邀请了省内和国内一些大学的老师，莫非三个人看到白鹤鸣的同时，也看到了云楠。
云楠见到他们三个的时候，也过来打了招呼，而且，对李裁特别的亲热，这让李裁有些小意外。
莫非和几个师兄弟正在聊天，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跃入了他的视线，何教授，他大学的老师。
正当莫非愣神的时候，那何教授也看到了他，疑惑的注视了他一会儿，莫非忙将目光移向别处，假装与身边的李裁说话。他的余光看到何教授向他走来。
“请问，您不会就是画家常峰吧！”何教授走过来打断了莫非和李裁的谈话。
“对，对，这就是画家常峰！”李裁高兴的向何教授介绍道，“请问您是？”
“哦，我是何重远，是古城美术学院的教授。”何教授谦虚的说道。
“何教授，您好。”莫非很是礼貌的说着，向何教授不自觉的鞠了一个小躬。
“哎，不敢当，不敢当！”何教授忙摇了摇手，说道，“您和我一个学生长的非常像，只是，可惜。”何教授说着，眼睛有些湿润。
莫非知道，何教授一直对自己非常看重，大概‘莫非’的事情他也得知了。
听到何教授的自我介绍，又看到何教授此时的样子，李裁忙插话道，“您说的是莫非吧！”
“哦？你认识莫非？”何教授向李裁问道。
“我是他最好的朋友。”李裁说道。
“是嘛！那，你也是学美术的？”何教授问道。
“嘿，是，我是蓝城大学的，我主修服装设计，现在是常老师的助理，我叫李裁，木子李，总裁的裁。”李裁自我介绍道。
“哦，李裁，那，莫非的葬礼，你参加了？”何教授问道。
“我参加了。”李裁说着，面色凝重起来。
“怎么会是这样，这孩子，平时虽也不算是个稳重的孩子，可是，怎么会出那样的事呢！冰面能不能承重，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冬天古城河上什么时候结冰、什么时候可以上冰，在古城美院没有一个不知道的，要知道，我们古城冬季的体育课可是全省有名的滑冰课，要说古城美院出去的人不会滑冰那可是件怪事，哎，也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害了他。”何教授说着，擦了擦眼睛，声音越发颤抖起来。
“何教授，何教授，您也别太难过了。”李裁劝说道。
“怎么能不难过呢，几个月前还是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几个月以后就，哎，我到现在还能想起他那一头小辫儿的样子，当时，我还觉得好笑，可是，现在，我一看到学校里有梳那样头发的孩子，我这心里，就不是滋味。”说着，何教授的眼泪终于不再被自己的矜持所束缚。
一旁的云楠忽然递上了一包面巾纸。
何教授见了，接过面巾纸，看向云楠，说道，
“谢谢，请问，您是？”
“我是蓝城大学的老师，我叫云楠。”
“哦，云老师，哎，失态了，失态了！”老人家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你也认识莫非？”
“我？谈不上认识，有过一面之缘。”
“哦？”听到云楠这样说，莫非、李裁和何教授都看向云楠。
“当时我不知道他是谁，只是觉得他的头发特别。”云楠描述着。
“是，是，那头发，是挺特别的。”何教授点头说道。
莫非心说，这个云楠看来对自己印象深刻，但是，他为什么对自己如此念念不忘呢？
“对了，李裁，莫非还有其他好朋友吗？”云楠问道。
“其他好朋友？这个，在古城学院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在蓝城，那肯定就是我了。”
“我是说在蓝城，没有其他好朋友？”
“嗯，暑假的时候，我们高中同学聚过两次，不过，都不算什么好朋友吧！”
“我是说，比你们年长的？”
“年长的？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据我所知，他还真没什么兄弟姐妹。”李裁认真的说着。
莫非觉得这个云楠好像看到过什么？他想起云楠曾经说过他在茶馆看到过自己，难道，他现在指的是小魏和小郭？这可不妙。
“云老师，你为什么对莫非这么关心呢？”一旁的何教授看来也有些觉得这个云楠话有所指。
“哦，我就是觉得刚刚您说的话有些道理，想着，是不是莫非在国内认识了什么不合适的朋友，在国外是。”云楠没有继续往下说。
“不会，不会。”李裁忽然摆着手反驳道。
见到李裁如此激动的反驳，云楠皱了皱眉，莫非也觉得李裁的话有些突然。
“也许是呢，”莫非接过话头，“我觉得云老师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现在莫非已经去世了，换个角度想，国外的警察也不是外行，如果真是有其他原因，就是他们想隐瞒，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吧！”
“为什么？”云楠和何教授异口同声的问道。
“据我所知，莫非的父亲是个警察，他自己也会寻根究底的，所以，我想莫非的死因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听了莫非的话，何教授说道，
“他父亲是警察？”
“是啊，何教授，莫非的爸爸是警察，”李裁也知道刚刚自己的话，有些唐突，此时，缓过神儿来的他，开始帮助莫非圆场，“要是有什么不对劲儿，那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嗯，是啊！不过，就是再寻根究底，莫非也是回不来了。”何教授说着，又有些感伤。
几个人正聊着，忽然，莫非见袁园急急忙忙的拿着包往外走，走过他们身边，连招呼都没打，就直接出了画廊。
“怎么了？”李裁脱口而出。
画展还没结束，莫非就接到了常青的电话，说今天是农历二月初二，是龙抬头的好日子，要他去老贼家一起热闹热闹。
听到要去吃饭，莫非有些犹豫，但是，一想着这手机上还有监听，马上就答应了。
听说莫非要去吃饭，李裁急着也要去，电话那边的常青好像听到了李裁的声音，说让莫非带着他的那两个朋友一道去。
孟旭朝听说要去和常峰的哥哥吃饭，一口拒绝了，却被李裁连哄带拽的拉上了车，李裁乐呵呵的，像是去自己哥哥家吃饭一样，听着导航，踩着油门就把车开到了地方。
几个人下了车，李裁说道，
“这是宋老板他们厂的宿舍吗？”
这是一个离大山食品厂比较近的住宅小区。
莫非拨通了常峰的电话，告诉常峰他们到了，正说着，看到楼上伸出了一个脑袋，是常青，挥着手，手里不知道拿了个什么，朝他们喊到，
“哎，这边儿。”
莫非走在前边，李裁像是怕孟旭朝跑了一样，站在最后，中间夹着孟旭朝。
三个人来到老贼家所在的楼层，房门已经打开了，开门的是西皮，脖子上套着一张报纸，对他们热情的说道，
“快来，快进来！”
这让莫非有些意外，这西皮怎么也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