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奢望过再一次喝上记忆里的樱桃汁,但是设想是在很多很多年,没想到今年就可以喝到怀念的味道。
小时候每年夏天樱桃成熟的季节都能喝得到,也有几年没喝到,也不会说很馋,不在家乡,就越发怀念家乡的味道。
摘樱桃是很快乐的事,顶着炎炎烈日,空气里是樱桃汁和樱桃叶混合的气味,掺杂着泥土的芳香。
最小的时候,大屋的窗下就有两棵樱桃树,一大一小,随着闲下来的老爷爷老奶奶越来越多,取而代之的是农家小菜。
记忆里姥姥家有一棵很大的樱桃树,是很大的那种,像柳树的有树干枝条的那种,我唯一见过的一棵那样的樱桃树。我就记得姥姥家的前面有两个连续的小棚,穿过去左边是两行小葱,右边是樱桃树,树枝延伸到几行小葱并排以外的围墙,小葱与围墙之间有一条干涸的小沟,堆积着几根圆圆的树干,以及一些较粗的柴火,踩着树干,奶奶可以坐在围墙上摘樱桃,而我踩在较平的树干上踮着脚帮忙,葱地旁还有很大很大的蒲公英。【那些关于野菜的记忆,走街串巷。】
那时夏天的风是那么的柔和,天高湛蓝,他们都笑着。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樱桃树被砍了,又种了一棵小的。据说樱桃三年结果,好像妈妈说什么大的还没有砍小的就种了,反正无忧无虑的我也不记得中间隔了多久,我又去姥姥家摘樱桃了。第一年树还不大,但是真的长的很快,据说姥爷经常会砍旁逸斜出的枝丫,但是第二年明显比第一年大了好多。
我只记得有一年拿了姥姥家橱柜里一个绿色网的小盆摘樱桃,姥爷来了,摘了一把,笑吟吟地递给我。
那几分钟在记忆定格。
之后我有录过一个视频,开了滤镜,小确幸那种风格的,镜头划过樱桃树,划过电线杆,天高云淡。
熬制樱桃汁就是奶奶的工作了,应该是高压锅,加水,白糖,我总让奶奶多加水,因为即使味道淡,果汁多,而且已经香甜。
中间要把蒸熟的樱桃用滤网勺呈起,,用勺子挤压,使籽和果肉分离,我记得奶奶压一会儿就会把漏网勺放进锅里晃一晃,我喜欢蹲在旁边看这一切。
最后一锅是用樱桃籽,加水,以及一切沉淀的果肉加水,重新回锅,这一锅味道有些淡,一般奶奶会放在小盆里,让我尽快喝完。
有时候摘的多可以熬好几大锅,瓶瓶罐罐,玻璃瓶,塑料瓶,大罐头瓶…放久了,果汁会沉在下面,玫红的上层,深红的下层,很好看。搅拌,果肉翻腾。
奶奶有时把最浓的几瓶放进冰箱,冷冻。冻成冰沙,化一化吃,还有果肉。真的很好吃,可以保存很久。
我记得有一次练舞蹈,带了一瓶,放在窗台上,真的令人羡慕。
虽然樱桃汁很好喝,但我会喝的很省很省,因为熬制过程很麻烦,奶奶年纪也渐渐大了,她每一年都会和我说,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会给你好了,第二年却禁不住我的渴望的眼神。
……
樱桃香甜,承载着无忧无虑的童年以及骨骼里最真挚的亲情。
那些美好。
回忆长存。
——于2021.7.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