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改造实验

我的父亲是一名炼金术士。

从我记事起,他就是一位慈祥的父亲。

他熬制炼金药剂,利用炼金药剂帮助人们改善生活,帮人们修补破碎的东西,让承载人们回忆的东西能继续陪伴他们。

只要是认识我父亲的人,都会对他赞赏有加。

那时的他有一个伟大的理想,就是用自己的炼金术改变世界。

而我的母亲莱拉.米特,也作为他最爱的女人一只陪伴在他的身边,一家三口曾经幸福快乐的居住在贺拉斯城之中。

父亲努力工作,母亲在背后默默支持,而我努力成长,总有一天会成为他们坚实的后盾。

年幼的我曾天真地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

但是在我五岁的那一天,一切全部改变了。

那一天,是父亲难得的休息日,我们一家人来到了附近的山脚下,准备露天野餐,但是粗心的妈妈忘记了带番茄酱。

“凯一直认真工作,这点小事就交给我吧!”

说完,妈妈便启程返回了家中。

可,她......再也没.....回来。

她所说的那句话,成为了在我记忆中的最后一句话。

妈妈久久未归,父亲坐不住了,我跟着父亲顺着过来的路,打算去迎接她,但见到的却是她冰冷的遗体。

不知道从山上哪里来的落石击中了返回的妈妈,将她压在了下面。

“妈妈这是怎么了?”当时我天真地问道,抬起了头看向父亲,父亲嘴唇颤抖,一向坚强的他,眼泪大颗大颗从眼睛中涌了出来,他的手和脚也颤动不止。

“妈妈你怎么睡着了?”我跑过去握住了母亲的手,但是她的手就如同一块坚冰一样冰冷。

那样温暖的手,那样一直抚摸我额头的手,那时就像永远都化不了的冰块一般冰冷,我的双眼中涌出了泪水,也终于理解发生了什么。

父亲双膝跪地,他的脚已经没有向前的勇气,但是他用自己的双手拉着地面,匍匐着来到了母亲的面前,握住了已经冰凉的尸体,声音哽咽地和我一起哭了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父亲的泪水停了下来,他支撑起发抖的身体,将我搂进了自己的怀中,不断安抚还在哭泣的我,将我带回了家。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等我醒来的时候,父亲已经将一切制办好了,母亲的遗体已经从岩石中取了出来,放进了棺材里。

我和父亲,和她见上了最后一面,目送着她前往地下安眠。

那天起我就开始闷闷不乐,父亲开始身兼两职,同时担起了母亲和父亲的工作。

他常常到半夜才睡,注意到父亲的劳苦的我,也决定变得坚强起来,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助父亲。

但是父亲他......从来没有从母亲死亡的阴影中解脱出来。

我所看到的,他的坚强,都只不过是装出来的。

为我能快乐成长,而挤出笑容,装的。

起初还未看出来,但是他逐渐变得偏执,逐渐变得疯狂。

不断用工作麻痹自己。

终于,父亲他累倒了,我负责起照顾父亲。

我也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父亲睁开了布满血丝的双眼,开口第一句话是:“人啊,真是脆弱——”

现在想来,那大概就是他真正疯狂的开始。

他开始日以继日不停开始工作,原本闷闷不乐的脸上甚至出现了一丝狂喜。

某一天,父亲找到了我。

让我帮助他的实验。

“如果能帮上父亲的忙的话,我会很高兴。”,当时的我如此天真。

看到了父亲脸上溢出的笑容,我认为我的决定并没有错。

父亲带我离开了原来的家,来到森林中一所废弃的地下工厂。

那里早已经被父亲改造过,摆满了炼金术用的仪器。

父亲将我放到一个台子上,用儿童用的注射器抽起碧绿色的液体。

“爸爸,这是什么?”我问道

“这是能使人变强的液体,只要注射了这个,你就不会像你妈妈那样轻易死去了。”父亲回道。

“变强,我想要变强。”那时的我相信父亲,完全没有注意到父亲的脸上的表情早已经扭曲了。

“好孩子,好好孩子。艾月如果痛的话,告诉我啊。”

父亲用注射器一点点将绿色液体注入我的身体。

起初,我的身体的确有些不适感,但是为了配合父亲的实验,我硬说没什么反应。

父亲很是高兴,让我觉得这是正确的选择。

虽然我的生活地点改变了,但是我的生活还未改变,父亲每天都会不辞辛劳将我送到学校,到晚上再接回来,偶尔会让我协助实验。

直到某一天,我误入了父亲的实验地,看到橱窗里面的景象。

无数和我一样大的孩子如同野兽一般被关进了囚笼之中,他们一双双眼睛,就像在呼唤我救他们一样。

我颤抖着身体走了过去,却被父亲发现了。

我质问父亲,为什么要将这些孩子关在这里。

他却回答,不过是实验品,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那时候我才知道,我并不是唯一协助我父亲的对象。

他给我注射的炼金药剂都是经过无数次实验之后才炼制出来的。

那天之后,我便被禁足了,生活全部在地下工厂解决。

父亲也变得越来越疯狂,某天他给我看了一只长着鸡头的小狗的时候,我预感到了噩梦的来临。

父亲对他的实验不在遮遮掩掩,就像展示自己成果,向我展示他那些所谓的杰作——各种缝合怪物。

他开始变得蔑视生命,将一个又一个生命玩弄于鼓掌之中,最后,终于,开始进行那惨无人道的身体改造。

我数次叫父亲停下实验,但是父亲他却把我绑了起来,让我的眼睛睁开,看着他将大筒大筒炼金药剂注入的和我一样大的孩子的身体里面,然后将那个孩子送进炼金药剂的容器里面,看着那孩子的身体一步步开始变化。

我的心彻底冰凉了。

我的父亲已经变成了恶魔......他被我母亲的死吞噬了心智。

......

说到这,艾月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声音颤抖,她强忍着自己的泪水,不让泪水涌出来。

米修斯起身将艾月搂进了自己的怀中,轻声说道:

“想哭,那就哭吧。有我在这里,这里比任何地方还要安全,比任何地方都要温暖。”

祥和的心跳,身上传来的体温,如同多年未见的阳光般温暖。

艾月再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泪水,将自己这些年忍住的泪水全部向米修斯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