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妈妈的味道…
热气氤氲了镜片,
他摘下眼镜,
泪大滴大滴地滚落…没入了汤里,无迹可寻了…
郝俊看着面前的这碗汤,奶白奶白的,他突然很想见见做这个汤的厨师。
郝俊捧起碗,轻轻地嘬了一口,滚滚地热泪中,喝完了这碗汤…
记忆中,母亲离开的那个晚上,昏黄的灯,奶白的汤,那扇敞开的门…
付钱的时候,郝俊和老板娘寒暄了几句说,想感谢一下煮汤的那个人。
灯下,林慧娘的脸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楚神色。
“我知道你在找谁。你想知道的话,拿‘皮’来换。”
“皮?什么皮…”
“人皮,我只要指甲盖那么大的皮。”
郝俊连夜坐上了回乡的高铁,窗外的风景飞驰。从城市到田野,从田野到城市间,反反复复地转换着。天蒙蒙亮的时候,高铁进站了。
清晨的雾气还未完全散去,风一吹,有点冷的。站台上的人声鼎沸。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他出了高铁站。他好久没有回过农村了。小的时候,郝俊是个留守儿童。长大以后一度扎根大城市的他,就更少回来了。
出了大门口左转,停着一溜的出租车。郝俊打了一辆出租车,一口价150元,不打表。上车以后,司机开了导航,便开始滔滔不绝地讲着些国家大事。新法规新政策的落实,顺便播报些新闻里没讲的民生问题。可能是见郝俊闷闷的不吭声,想活跃活跃气氛吧…
嘚吧嘚吧了半个小时,司机有点渴,示意郝俊帮忙拿递下保温杯,润润嗓子。
郝俊的大拇指缠着纱布,红红的血都印出来了,褐红,褐红的,颜色较深的地方都结上了血痂。
司机本想关心几句,见他是个闷性子,倒不好再多聊了。
“往新乡去的国道最近在修路,要不我们往村里穿过吧…”
司机见郝俊不反驳,想着是不打表,反正路能少一点是一点。
穿过小宁乡,有一片茶园。没想到,司机误打误撞,把郝俊送过来了。郝俊本就是不打算回村的。他要来确认一件事情。
示意司机暂且休息一下以后,憋了很久的司机去方便了。郝俊在陆家茶山周围转了一圈。他依稀记得附近是有个沙石厂的。
郝俊和看门的老大爷用方言哈拉了几句。借了一个铁锹上山了。
林慧娘告诉他,他要找的人在一片茶园里,旁边有一个沙石厂…
在茶园的一棵松树下…
他来来回回走了几圈,松树有好几棵…
“哪一棵呢?”
司机张海生过来了,郝俊给他递了根烟,示意他到旁边再等等…
张海生隐隐觉得有点不对,这个人不会是犯罪分子吧,他暗暗地拨通了手机,准备拨通110。
“喂,是公安吗?我是张海生…我的位置是宁山县新乡镇陆家茶园…我…”
郝俊开始挖了,他的心里很没有底。大不了,弄错了。
郝俊的手隐隐沁出了血,他扔了铁锹,徒手扒了起来…
正午的阳光很晒,金子的光芒一闪,郝俊的眼睛血红了!
他加快了手扒土的速度…
一个紫胀的手露了出来,无名指上戴着个金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