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琨出来的时候,郝俊已经穿好齐整的衣服,茫然无措地坐在窗口的沙发上了…
洛琨洗澡出来的前,母亲郁芬就已经离去了。可能是怕儿子尴尬吧。要知道聪明的母亲和孩子相处之道。是会给孩子相对独立的空间和冷静思考的时间的。恰到好处地放手,给别人和自己留有余地,是做人经年累月地生活积累。如何让人感到舒适,是刻到骨子里的精致优雅,也算是一个人对‘教养’深刻的体会沉淀。
洛琨用力擦拭着头发,他穿着浴袍。泄愤似的一屁股坐在了床边上。因为重量,床垫往下凹陷了一个大坑。
完全没有引起任何注意呢!
洛琨觉得有点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这种无力感,让他很挫败。感觉遇上柳蓅和郝俊,他就没有正常过。但这种生活对他而言,也很新鲜感。
他的生活轨迹,从他还很小的时候,就被规划好了。他有时按部就班,有时一蹴而就,这些都是他的生活常态。像洛琨这种习惯于掌控自己的人生,而且又有系统执行力的人来说。对所有事物的统筹规划是他长年累月的习惯。而和郝俊和柳蓅在一起。他永远无法计算下一刻,会产生什么化学反应。这样的感觉很新奇,他很喜欢。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类型人相处,的确是无论男女,都会对他产生,致命的吸引力…洛琨望着,郝俊的背影,第一次开始对自己的性向,有所怀疑。
郝俊接到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呆木了…
手机里那头的声音却没有停。郝俊的耳朵嗡嗡地作响,那些破碎单音节,那些如同张牙舞爪地魔音穿耳。郝俊不想听,那声音却依旧不屈不饶地,顽强地涌入他的耳朵,甚至在脑海里形成了记忆画面。
郝建军那头出事了…
电话那头,表哥张岩急急忙忙地陈述着,断断续续,又显得杂乱无章。仓促间,恐惧感已经‘惑’住了他。张岩地慌乱地表达着今天早上目睹的经过,当时目击到的满屋血腥画面,恐惧感在他进一步的描述中被扩大。郝俊有点慌乱,他无法安慰张岩,也许是因为他的记忆被唤醒了…
这一天,还是来了!
郝俊的记忆复苏了。那天,他被奶奶按跪在地上。头被奶奶按着磕在木地板上,一下,两下,三下。。。是血,是满目的红。
而父亲冷漠地神情,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是的,没有了母亲的存在,他在父亲眼里就什么都不是。
父亲,已经绝食三天了,抱着母亲的枕头。回忆着,她的体香,她的味道,甚至回忆着她的声音。
郝俊被遗忘了,没有人关心他吃没吃饭,喝没喝水。甚至在他被奶奶按着头,磕得满头是血。都没有换来,奶奶的一句:“疼不疼。”
奶奶发现郝俊对郝建国没有刺激作用之后,郝俊被推倒在地,像个被人随意丢弃的破布娃娃…
甚至在看到郝俊满脸是血的时候,父亲只是把头微微地别开了…
直到三天后,奶奶假意带来了妈妈的“消息”。
郝建军才终于“振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