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反了天了,私闯民宅,口气倒还挺横,你再不走我就报警!”
“报警?有警察在,我也省些口舌就能拿到生活费了。”
室内整体望去透着一种精致,欧式长桌铺着上好的浅色丁香的是蜀锦,上放着白色的欧式瓷器茶盏。
石英钟指针摩动表盘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光滑的大理石铺满了整个房间,米白色的牛皮沙发,MOCOSE大屏电视立在中间,低奢的装饰琳琅满目。
林徽和谢婉宁结婚后没有多久便创立了一家公司,从小跟林徽住一起,便清楚他是一个非常注重生活享受的人,因为母亲身体的缘故,他一直遗憾自己没有儿子,现在终于得偿所愿,更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生活更是舒适。
“我说你有完没完?你爸现在所在的公司不景气,我们过的都紧巴巴,没有闲钱给你!”梁娇揉了揉被撞疼的手臂,愤然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林晗回视梁娇:“麻烦你帮我把我爸叫出来,我知道他在里面。”
“我要是不叫呢?”梁娇眉毛上扬地挑衅。
“不叫也行啊!”林晗半眯着眼睛,攥了攥被长袖挡住的瑞士军刀,手起刀落,石英钟即刻掉在地上,崩落的碎片四周散落。
梁娇被林晗的阵势吓得愣了,好半天没有没有说话。
“叫不叫?”林晗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看梁娇发愣没有反应,欧式长桌上的蜀锦倾刻被林寒抽起,白色的瓷器茶盏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掉落的碎片四处飞溅,其中一块刚好划过梁娇的脚背,掉落在地板上。
梁娇回过神来,扑上去攥住她白衬衫领口。
“你竟然在我家撒野!”梁娇伸手要去打她。
刚好卧室的门打开,四十三岁的林徽一身灰色亚麻休闲西装径直朝着林晗走去,走到欧式长桌旁,拉出一张椅子径直坐下。看着林晗,嘴角噙着微微笑意,却没有开口讲话。
“林先生,别来无恙。”她眼中闪动着讥讽,挣脱梁娇的桎梏。看着林徽,抬脚走向石英钟的碎片堆,慢悠悠的将瑞士军刀捡起。
“我本不知你脾气如此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抄家的。不过‘林先生’,是不是叫的太生疏了些?好歹你我父女一场。”林徽慢条斯理的说道。
“原来不知现在知道了也不晚,我脾气一直不太好,可能是林先生贵人多事忙忘了,再者,我一直牢记着父亲大人的话,惶恐关系亲密惹人嫌隙。”
林晗脸上露出笑靥,低垂的眼底却结着寒冰,只一刹又换上笑颜接着道:“今日我来确实言行有些鲁莽,我在这里跟你道歉,还望林先生不要怪罪于我。”
林徽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玉扳指在灯光的照应下去羊油一般洁白温润,他许久没有说话,就静静地看她,透过她的脸,他仿佛看到了谢婉莹年轻时的神采,不由有些发愣。
“父亲?”林晗有些看不懂这个眼神,疑惑的问道。
林徽目光有些躲闪,看向别处,哑声道:“明天我给你把钱打到账户。”
她手指弹了弹身上有些发旧的白衬衫,得到满意的答案,眸子沁着笑意,拿着瑞士军刀摩挲着手心。
梁娇脸色发青,站在一旁,林晗贴着她的身旁擦过,露出明艳的微笑。
她转身看向林徽:“我还有作业,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林晗站在门外揉了揉眉角,她卸掉伪装的表情,每次来这都让感到非常累。这三年来林徽对她说不上有多好,也没有太坏。他们之间的关系从谢婉宁死后,像是有所缓和,又像是在另一层面更加的剑拔弩张。
她摸不清林徽的真实意图,只是清晰地感觉到,当林徽看向自己时,他的眼神有所闪动,像是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的影子。
林晗漫无目的走在回去的街道,手里攥着刀子。老城区的路灯没有换新,贴满花花绿绿的小广告的电线杆,上方带着铁皮圈盖的路灯,晕黄的光线,凉风吹过有些摇曳。
前面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身材,黑色的鸭舌帽压住大半边脸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