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往事只能回味

“卖报,卖报,昨天北五区发生枪击事件,有人指出……”

“来,来,给我一份!”

……

南城的街头行走的路人顿时被这一爆炸性的新闻给吸引住,很多人分分驻足停下来从报童的手中买来报纸,一边观看,一边评头论足起来。

医院里,因为动手术依然躺在病床上的苏铭扬此时已经睁开了眼睛,当然,不是自然睡醒,而是麻药过后伤口传来的剧痛使其在昏迷中惊醒过来。

看着其头上留下豆大的汗珠,刘全站起来拿起毛巾给其擦拭了一下,一边有些焦急的道

“扬哥,别动,忍忍就好了!”

病房里只有躺在床上昏迷的苏铭扬和坐在一旁的刘全,情急之中刘全只好一人摁着有些挣扎的苏铭扬,一边说着苏铭扬根本就听不到的话。

好在苏铭扬这种状态只是持续了几分钟而已,不过即使如此,也让刘全紧张了一身汗。

“咔嚓”

随着一声开门声传来,刘全循声望去便是看到一人伸头看什么,刘全冲其摆了摆手,并示意其不要说话,只见此人慢慢关上门走了进来,刘全同时也走了过去。

“全哥,扬哥好点了吗?”

来人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一边望了望躺在床上的苏铭扬,一边低声细语的问道

“没事,还在睡觉呢!你怎么才来,不是说让你早点来嘛?”

刘全听其问起苏铭扬的时候,本来还有些烦闷的心情也随之好点,不过后来便是想起这人来的晚,说话的时候不免有些恼怒。

而此人也是有些局促不安,望了望刘全还是轻声说道

“昨天睡的晚,早,早上……”

刘全一听,心中顿时来了气,伸手就要打人,可是又想到在病房里,怕影响到苏铭扬休息这才放下手,指着其狠狠的说道

“回去再给你算账!”

小伙子看刘全止住了手,微微笑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

“全哥,早上的时候,我接了一个电话,是找扬哥的!”

“谁的电话?”

“是个女的,说是叫什么梦,我当时着急来也没有听清楚!”

刘全瞪了一眼小伙子一眼,神情有些愤怒的道

“你怎么给他说的?”

小伙子一看刘全又要发作,往后躲了躲,战战兢兢的道

“我说扬哥在医院!”

刘全眼睛一瞪,声音带着怒意却又不敢大声说话,只是低吼道

“你……,行了,别说了,快给我去买点吃的!”

小伙子如蒙大赦一般,转身就要出去,这时房门再次响起,两人一看进来一个女人,小伙子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一时间竟有些发愣,还是刘全眼尖,一眼认出了是于梦,连忙道

“于小姐好!”

“你好,铭扬好些了吗?”

刘全转头望了一眼刚刚还挣扎,此时又昏沉入睡的苏铭扬,神情之中有些无奈的道

“还好,刚刚睡着。”

对于刘全的回答,于梦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双眸中已是含情默默的注视着躺在那里的苏铭扬。

刘全这才一边推搡着小伙子往外走,一边语气有些局促的道

“于小姐,我们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喊我。”

随着门被关上,于梦好似没有听到一般,望着床上睡去的苏铭扬,慢慢的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做了下来。

此时,房间里很安静祥和,静的连一根针掉落都显得刺耳,只有旁边的仪器时不时发出一声响脆的声音,于梦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凝视着苏铭扬那有些憔悴苍白的脸,还有那滴水未进干裂的嘴唇,于梦有些心疼的伸手握住了苏铭扬的手。

只是场景有些格格不入,房间里单调的白色,呛鼻的医用药水味道让人很难呼吸,如果不是在医院,这一刻,似乎像是一副静止的画面,给人以温馨的感觉。

望着苏铭扬,于梦双眼之中的泪水也这一刻流了出来,双手轻柔的揉搓着苏铭扬的一只略显有些微凉的手,整个人因抽泣身体显得有些发抖。

过了不知多久,于梦一边揉搓着放在手心里的手,一边眼神有些恍惚的轻声诉说道

“铭扬,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在学校的时候吗?那时候的我们是多么快乐,多么自由……”

停了停,于梦略感疲倦的靠在床边,把苏铭扬的手拿起来,把自己的脸贴在手心婆娑着,只见一颗晶莹的泪珠瞬间滑落在手面上,顺势而下时,于梦复又说道

“铭扬,自从你来的南城以后,我们总是聚少离多,每次我都有很多话先给你说,而你总是有意的逃避我说的话,我知道这么多年我们未见,其间发生了很多事,可是这些都是我们无法改变和逆转的,我何尝不是每日心如煎熬……”

阳光似乎在这一刻非常的眷顾两人,只见一缕阳光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移到了床上苏铭扬的身上,瞬间为这充满孤独又略带凄凉的房间带来了一丝温暖。

哽咽中,于梦不时的诉说着以往的种种和自己只身来南城以后的境遇,只是这一切似乎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才能说起,因为苏铭扬如果醒了,于梦再说这些定被其给制止。

泪眼婆娑的于梦顾不得拭去脸上的泪水,依然坐在那里望着昏睡的苏铭扬诉说两人曾经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同时于梦心中又多了一些伤怀。

不为曾经两人的说过的誓言,只为此时此刻的相守让于梦那一颗孤独落寞的心燃起了对生活,对未来的期望。

很多时候,于梦在面对这种生活时心中都会泛起一阵恶心,有时候痛恨自己流落红尘,甚至有很多次想结束自己的年轻的将来,但又不甘心如此落寞的收场。

当苏铭扬的手掌在于梦的脸庞摩挲中时,突然一动,好似醒来时,于梦也感觉到了其微弱的变化,心下一惊时,连忙问道

“铭扬,我是于梦,你好些了吗?”

连连呼喊了数声,苏铭扬才慢慢的睁开眼睛,望着坐在身旁泪眼迷离的于梦,苏铭扬用带着沙哑的声音轻轻说道

“于,于梦……”

于梦似乎也感觉到了苏铭扬用力握住自己的手,带着悲切的哭声说道

“是我,铭扬,你终于醒了!”

望着于梦,苏铭扬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苦笑,用微弱的沙哑的声音说道

“好了,我没什么事!”

其实,于梦不知道,却也能感觉到什么,因为苏铭扬握着自己的手时感觉其很用力。

苏铭扬也明白自己此时的状况,虽然取子弹的时候自己昏迷了,可是现在的疼痛依然让其锥心刺骨,只不过为了不让于梦担心,其还是强忍着,只是脸上豆大的汗珠说明苏铭扬此时正在同疼痛抗争着。

于梦此刻仿佛意识到了苏铭扬在强忍着剧痛,于是,一边安慰苏铭扬,一边喊道

“医生……”

而一直站在门口的刘全听到喊声,顿时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有些惊讶和羡慕,但在看到苏铭扬醒来的样子时,还是高兴着走过来道

“扬哥,你终于醒了!”

苏铭扬望了一眼进来的刘全,脸上流露出苦涩的笑容道

“兄弟们没事吧?”

“都没事!”

看着躺在那里还在问弟兄们有事没事,刘全心里很是感动,走上前来望着因伤痛而脸色有些难看的苏铭扬,眼睛有些湿润的说道

“扬哥,你好好休息,其它的事就交给我们,只要你说话,兄弟我就是上刀山……”

苏铭扬心里也很清楚这刘全确实对自己不错,自从自己来到悦华歌厅之后,很多事情刘全都挡在前面,起初苏铭扬还以为其只是为了能出人头地才如此,不过从一件件事情之后来看,其人还真是一个够义气的兄弟。

这一幕刚好被走到门口的于林听到,驻足于门口的于林有些惊讶,不禁暗讶

“这年轻人还真是让自己看不透,怪不得以前文长青问自己对其的看法如何,如今想想也难怪自己看不透其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想法暂且搁置一边,于林少顿了一下,还是敲了几下门之后推门而入。

由于此时的于梦是背对着门口,于林进来之时并没有看清于梦也在这里。

“铭扬,好些了吗?我代文先生来看看你!”

于林走进来第一句话就是问候,显得十分关心苏铭扬的样子。

苏铭扬听到开门声时就注意的了于林的到来,于是,挣扎着想坐起来,只是被于林走上前来示意其好好休息,切勿乱动。

这个时候于林才注意到屋里的其他人,只见其看了看刘全,眼光却是停留在于梦的脸上,眼角微微跳动了几下,便是微笑着说道

“想不到,于小姐也在这里?你们……!”

来的时候,于林还真的没有想到于梦竟然也在这里,只不过于林也好奇苏铭扬的魅力,竟然连南城有名的交际花于梦也认识,故才惊讶之余问道。

而于梦似乎也觉察出于林话中之意,略微的微笑着回答道

“于先生好,我和铭扬在北平的时候是同学,多年未见,没想到刚到南城竟然受这么重的伤,今天特意来……!”

于林神色转了几转,眼神略带一丝歉意和惊讶的微笑道

“哦,原来如此,想不到于小姐和铭扬还是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