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无尘见墨久垂下长长的睫毛，神情状似纠结，面具下的唇角微微勾起。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徒弟会说什么。
果然天人交战过后，墨久道：“师父，为提高修为，徒儿愿意只身一人闯出这黑冥森林。”
也不知何时帝无尘变出了一张桌椅来，桌上还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茶壶像是上好白玉制成，材质细软泛着柔和的光。
帝无尘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水。其动作像行云流水般好看。瞬间周围茶香满溢，连一旁的墨久都感到口渴。
他这是什么意思？不回答问题在这里喝茶？所以到底是可行还是不可行？
虽然心中有疑问，但现在显然不是问问题的好时机。再说，墨久其实也很好奇，戴着面具的人是怎么进食的。
帝尊拿起茶杯靠近了嘴边，突然左手的袖子在面上一拂，当面上的白玉面具再次露出时右手的茶杯也重新放在了桌上。而茶杯里已没有了茶水。
这简直比变魔术都快。这么说来，连吃饭时这脸上的面具都是不摘的？
“你对为师的样貌很好奇？”
墨久轻笑着摇了摇头：“师父是长辈，墨久又怎会对师父的尊容感兴趣。无论师父是怎样的样貌，师父依旧是师父。”
“既然你对为师如此敬重，为师也不舍得丢你一人在这凶险之地。你的修为太低，还是需要为师在身边指点。”
墨久这一次听懂了，帝尊这次是下了决心跟在她身边监督她。
墨久不禁轻蹙起眉头。她进了黑冥森林也有半月有余，此处的凶险自然是知道的，但她有空间，有道具，身边没有人其实更能发挥她的能力。
何况与他在一起，一不小心暴露了女儿身，会很麻烦。墨久早就听闻帝尊对女人有着异常的抗拒，不仅收的都是男弟子，连身边侍奉的仆人也都是童子。
传言女子不能靠近他方圆一丈之内。若不小心靠近也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丢出安全距离外。
当然帝尊出现在公众视线里的场合着实少得可怜，此传言是否属实就无从考证了。
墨久在容华那里听到这个传言时也不过是一笑而过，并没有当回事。但换到了自己身上，还是需要谨慎的。
不过，她现在若是对帝尊跟在身边这件事情表现得太过抗拒，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
想到此，墨久弯起了眉眼，态度恭敬地道：“那徒儿就先谢谢师父教导之恩了。”
帝无尘眸光清冷地扫了一眼墨久，缓缓起身一拂袖，眼前的桌椅和茶具便没了踪影。仿佛刚才的景象是幻觉般。
墨久看着帝尊挺拔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绪。怎么感觉师父有些不高兴？
“走吧，前面是蛇类凶兽聚集最多的地方。”
“蛇类凶兽？”
帝无尘顿住脚步，道：“你不是没了趁手的兵器？”
墨久这才想起自己的蟒蛇鞭在与夜修打斗时被毁。可是，帝尊是怎么知道的？她记得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赶到。难道是无尘告诉他的？
“师父，冰雪湖离此处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