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渔闷哼一声，抬手揉揉脑袋，入眼是个四周石壁的屋子，光线透过石窗照射进来。
先前那种崩溃感已经消失，可仍然难受的很。
“你醒啦！”
不规则的石门处只有一个及腰高的小木门，此时一老妪手中抬着一竹篓，一条虫子般的东西从延边爬出，被老妪弹了回去。
老妪穿着也有些奇怪，常见的袍服，却绣着奇奇怪怪的图案。
用手撑了一下借力起身，“这是哪呀？”她记得自己晕晕乎乎掉进了裂缝，之后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这是虚无氏族的地界。”
“虚无氏？”
老妪摇摇头，心中暗道这姑娘应没听过，只是虚无氏族的地界位于虚空之地，位置飘忽不定，从未有生人来过，“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如何来的。”
锦渔愣了愣，很认真的想了想，却觉得头昏脑涨，有些虚弱的摇摇头。
见锦渔模样，老妪生怕人出了什么事，赶紧上前，“没事吧，罢了罢了，还记得你是谁吗？”
“锦渔。”
老妪松了口气，心中暗自庆幸幸好不是失忆。
“奶奶奶奶。”
屋外传来的孩童的喊声，老妪赶紧应了声，回头看着脸上恢复了点血色的锦渔，“去吃饭吧。”
……
锦渔被一群孩童围着，刚才虽听到孩童呼唤奶奶，却没想到有这么多。
在老妪的温斥下孩童终于放过锦渔，锦渔才得空能看看周围。
这不看还好，一看便满满惊讶。
周围都是矮小的小山，山上无树无草无花，却好似刻着各种雕刻品，与山体浑成一体。
“这就是族人的家。”
老妪不回头却好似可以看出锦渔心中惊讶，锦渔点点头，却仍旧没从惊讶中走出来，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地方无数的石道连着各个山体，形成了互相往来的路。
“姐姐姐姐，我就是在那里捡到你的。”
一孩童凑过来，打破了锦渔的惊讶，顺着孩童手指的方向，是一块还算平缓的大石头。
锦渔却看不出什么异常，而千枝树虽在，此时却也不好贸然唤出，那种崩溃感此时还留有后遗症，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虽如此说，也总不能一直在这，总得想办法离开，“小朋友，这怎么出去呀？”自己是通过裂缝糊里糊涂进来的，如今这么看，好像并没有出口，难道只能通过裂缝才能出去，不由便问了句。
孩童扑闪扑闪眼睛，好似对锦渔的问话有些不解，又有几个孩童凑过来，互看一眼，同样是疑惑的目光，锦渔突然心生不好的预感。
“这出不去。”老妪回头看着锦渔，一句话证实了锦渔的预感，锦渔不不由站定，呆呆的看着老妪。
出不去？出不去是什么意思？
“虚无氏族是被遗弃的一族，我们的先祖犯了错，被驱逐再此，无氏无名，永不得出。”
无论抛弃还是驱逐，这等词都不是什么好话，可老妪说这话的时候却没有悲伤或者愤怒或者其他的语气神情。
锦渔微微歪着脑袋看着老妪，她觉得这是个奇怪的人，同样这也是个奇怪的地方。
老妪呵呵笑出声，满脸慈祥的看着锦渔，“虚无氏族已经在这居住了不知多少年，也许先祖们刚开始有过怨，怒，悲，或是其他，可如今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大家和平共处，无纷无扰。
走吧，我们去吃饭，前面就到了，吃完我带你去寻族长，也许她有办法。”
“哦……”
锦渔看看周围，孩童欢乐，是不是有邻近山头的人在一家门前向她们打招呼。
思索着老妪说的无纷无扰，以至于不自觉忽略了老妪说的也许族长有办法让自己离开。
不知为何，明明知道老妪说的话为真，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心底生出异样的想法，可找不到源头。
默默跟在老妪身后，时不时回应一声孩童的玩闹，心中暗自告诫自己万事小心，仍旧觉得这处不简单。
……
老妪口中的族长是个中年妇人，蒙着面，手中支着一根拄拐，端坐着给人格外严厉的感觉。
老妪说了来历便被眼前的族长支走，锦渔端坐一旁，直起腰杆，眼镜往旁边瞟，吞了吞口水，不敢直视族长。
她能感受到族长身上有着不一样的力量，久久不见族长开口，便有些忍不住，“那个，组长大人……”
“外来人，你叫什么名字？”
“锦，锦渔。”
“如何来的？”
如何来的？锦渔一愣，稍稍思索，说实话她也不是很清楚，当时的自己难受的很，哪里想这么多，可事关离开方法，锦渔不敢有所隐瞒。
再想想芩摇，心中就更加迫不及待了，可不能让那个女人把愠镜抢走了，锦渔如是想着，口中说着来时的经历。
虽说已经尽可能详细，可锦渔觉得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说了什么，停住话语，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沉默的族长，也不知听懂了没有。
又是久久的沉默，若非这人身上有着让锦渔忌惮的力量，恐怕锦渔早已心中不耐。
心里嘀咕了句，脸上却恭恭敬敬，“族长大人？”
“你知道这里是哪吗？
这是虚无氏族的地界，身处大界裂缝，无时无刻在虚无中移动。
你该知道当初的大界战争奠定了如今的天人妖魔四个大世界，可当初还有一族，可以战败，被剥夺了姓氏，驱逐出大界，只能夹缝生存。
虚无氏无人无名无姓，只有先祖直系的神女可出入，可神女百年前便外出不归，神女一脉相承，你遇见她了。
她背叛了虚无氏族，她打开了裂缝，有人进来了，可不是你，你该迷失在虚无中，可却来了这，神柱预言大界要乱，这是虚无氏族重去大界的机会，你是关键。
所以，你便安心在这吧，直到预言之日。”
锦渔愣愣看着族长，族长的话锦渔听的云里雾里，她不关心这是哪，不关心自己究竟怎么进来的，这一族发生过什么，她想离开。
见族长已经说完，刚要开口却有神力袭来，锦渔一慌，急忙要阻挡，却发现身体突然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神力入体。
身子慢慢瘫软在地，迷迷糊糊中看到族长站起居高临下，眼中似是空洞，好似存有万丈深渊。
仅仅一眼，锦渔便撑不住沉沉睡了过去。